富商风水师 第12章 九龙归墟

暴雨冲刷过的云峰大厦天台泛着冷光，李添一跪在积水里，掌心紧贴着斩龙刃的剑柄。剑身残留的体温正在消散——那是刘美婷最后留下的触感。失明的世界里，他只能听见水滴从钢筋断口坠落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

李二牛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李......刘姐她......

我知道。李添一摸到地上断裂的鎏金凤簪，簪尖沾着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朱砂色，她把自己化进了龙脉。

天台边缘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李添一的指尖触到一片正在龙化的皮肤——那是刘美婷留下的最后一块人类痕迹，翡翠色的鳞片下，血管仍在微弱跳动。

城市上空的黑云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九道金光如利剑刺破天幕。李添一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斩龙刃在剧烈震颤——剑柄缠绕的红绳正一节节崩断，那是刘美婷用头发编成的命锁。

家人们看天上！李二牛颤抖的直播镜头里，破碎的云层中浮现出巨龙虚影。那不是传说中威严的东方神龙，而是一条伤痕累累的翡翠色龙形，每一片鳞甲都刻着现代都市的剪影。

最震撼的是龙瞳——右眼是刘美婷的杏眼，左眼却是蛇母的竖瞳。

随着龙影游动，整座城市的灯光开始诡异地明灭。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金色光斑，每一扇亮灯的窗户都成为龙鳞的一部分。地铁从隧道呼啸而过的轰鸣，恰似巨龙低吟。

李添一突然按住心口——那里的星图胎记正在燃烧。他踉跄着站起，斩龙刃指向龙影最黯淡的第七节脊椎：坎水位，缺的是......

是她留给你的眼泪。李二牛突然插话，镜头转向龙影腹部——那里有团人形光晕，隐约可见刘美婷环抱双膝的轮廓。

翡翠龙影突然俯冲而下，带起的飓风掀翻半个天台。李添一在风中嗅到熟悉的香水味——刘美婷总爱把香奈儿五号喷在发梢。

他举起鎏金凤簪，盲眼向龙瞳方向：你答应过......

龙影骤然停滞，右眼滚落一滴液态金光。泪水坠在斩龙刃上的刹那，剑身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顺着李添一的手臂缠绕而上，在他心口处咬住自己的尾巴——衔尾之蛇的图腾。

李二牛的直播手机拍到匪夷所思的画面：泪水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民国二十三年的雨夜——穿嫁衣的刘美婷将凤簪刺入李添一前世胸膛时，自己眼角也有同样的泪光。

当第九滴龙泪落入城市地缝，整座都市突然陷入绝对寂静。紧接着，所有电子设备自动播放起古老的龙舟号子。超市里的胖头鱼在水箱里直立游动，流浪猫群集体朝云峰大厦方向屈膝。

最震撼的是天际线——翡翠龙影爆裂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化作微型刘美婷的虚影。她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恢弘的和声：龙脉在......

李添一突然接上下半句：......人心。

话音刚落，所有虚影如倒放的烟花般回归地底。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前，在李添一眉心留下朱砂似的印记。

便利店的冰柜突然停止运转，冷凝水在玻璃上蜿蜒成三年后三个字。李二牛翻看着暴涨的直播间粉丝，突然发现最早关注列表里有个Id叫美婷有只龙。而在昆仑冰川深处，青铜巨门上的双龙夺珠浮雕，其中一条龙的瞳孔正缓缓变成人类杏眼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