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底蚀刻的“SN-1024”编号冰冷刺目,与青鳞的工牌数字分毫不差。
1987年昆仑核能研究所制造的微型血脉锁,竟藏在王岩女儿送的卡通保温杯里。
倒计时的终点不是爆炸,而是对刘美婷母子的血脉禁锢——王岩究竟是最后的守护者,还是精心伪装的蛇?
爆炸的强光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主控大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半盲状态。空气里弥漫着高浓度臭氧的刺鼻气味、合金熔化的金属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刘美婷暗金色母乳的奇异甜腥,混杂在王岩身上浓重的血腥与辐射废液的**气息中。耳膜嗡嗡作响,残留的只有能量湮灭后低频的、令人心悸的余震嗡鸣。穹顶上,那幅应龙垂首哺乳幼年相柳的远古壁画虚影,正如同褪色的水彩,在紊乱的能量流中缓缓消散,留下震撼与荒谬的烙印深深刻在每个人心头。
李添一维持着扑出的姿势,半跪在冰冷坚硬、布满裂纹和灼痕的合金地面上。青铜短匕的尖端还残留着一点暗金色的微芒——那是刘美婷浓缩母乳精华结晶破碎后的最后痕迹。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了滚烫的沙砾,重瞳深处金蓝异芒黯淡欲熄,强行催动天眼之力破开那微型血脉锁的反噬,如同无数细针攒刺着他的脑髓。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脚边那个已经彻底报废的保温杯残骸上,杯底那行蚀刻的小字——“昆仑核能研究所 1987年制 序列号:SN-1024”——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意识深处。
SN-1024。青鳞工牌上那个冰冷的数字编号!时间,1987年!那个在昆仑锁龙井下被青铜链束缚、血肉融入大阵、最终被他们亲手“解放”的青鳞!这个微型、精密、针对龙母血脉的禁锢装置,竟然是近四十年前昆仑核研所的产品?它怎么会出现在王岩手里?出现在他女儿朵朵送的、印着卡通小熊的保温杯里?
王岩…李添一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落在几步之外。那个男人俯卧在地,后心插着蛇族卧底“白薇”的骨质匕首,身下洇开一大片暗红粘稠、混杂着墨绿辐射粘液的血泊。他最后释然的笑容凝固在灰败的脸上,那句“值…值了…朵朵…镇河…都…好好的…”仿佛还在死寂的空气里飘荡。他是用生命挡下了刺向李镇河的一击,可也是他,在保温杯里设置了指向刘美婷母子的致命倒计时!守护者?潜伏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王岩?巨大的悖论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李添一的心肺。
“呃…呜…” 压抑的、带着巨大悲痛的呜咽声打破了死寂。刘美婷瘫坐在不远处,紧紧搂着怀中的李镇河。颈后逆鳞胎记被强行禁锢又骤然释放的剧痛尚未平息,那灼烧感深入骨髓。但更痛的是心。她看着王岩毫无生息的尸体,这个满身污秽、背负罪孽、为了女儿朵朵可以付出一切的男人,最终也为了她的镇河付出了生命。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干涸的血污和汗渍,冲刷出狼狈的沟壑。怀中的李镇河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剧烈的心跳和滔天的悲伤,小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稚嫩的哭声在空旷而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尖锐、无助。
“王…王岩…” 刘美婷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她想爬过去,身体却因巨大的精神冲击和之前的虚脱而酸软无力。
“别动!” 李添一猛地低喝,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混乱的思绪。他挣扎着站起身,重瞳警觉地扫视着四周翻滚的烟尘和扭曲的光影。危险并未解除!王岩以生命为代价引爆的反向吸噬被强行中断,空中的蛇母虽然受创,但那份源自远古神只的暴怒,只会更加恐怖!
果然!
“嘶——昂——!!!”
一声饱含痛苦、怨毒与无尽狂怒的嘶吼,如同实质的音波巨锤,狠狠砸落!悬浮于辐射云涡之下的庞大蛇躯剧烈地颤抖、痉挛!被王岩辐射仪探针刺入、并疯狂反向抽取能量的那只手掌,此刻呈现出一种恐怖的枯萎状态。覆盖其上的青黑色蛇鳞大片大片剥落,露出下面灰败、干瘪、如同风化了千年的岩石般的肌体组织。墨绿色的、粘稠如液态翡翠的能量,正不受控制地从掌心那个被强行撕裂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如同被戳破的高压水管,在空气中形成一条扭曲、溃散的污秽光带,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强烈辐射与邪异波动。祂的悬浮姿态变得极不稳定,庞大的身躯带动着上方的辐射云涡剧烈翻腾,投下的阴影疯狂摇曳,如同末日降临前的癫狂之舞。
然而,这份重创带来的不是虚弱,而是彻底的、毁灭性的疯狂!蛇母那张酷似刘美婷、却只剩下冰冷神性的脸庞,因痛苦和暴怒而扭曲。墨绿色的能量漩涡之眼不再是漠然,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星辰的怨毒之火,死死锁定了下方平台上的刘美婷和李添一!腹中那“咚咚咚”的胎动搏击声,虽然比之前微弱了许多,却透出一股更加阴冷、更加贪婪的韵律,如同受伤野兽舔舐伤口时发出的低沉咆哮,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反应堆大厅的金属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核心处的龙形能量图谱光芒乱闪,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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