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风水师 第8章 九霄龙吟

昆仑山巅的月光被血色浸透，李镇河蜷缩在冰窟深处，重瞳的裂痕已蔓延至太阳穴。那些细碎的纹路像干涸的河床，银血从缝隙中渗出，在冰面上凝成微型星图。刘美婷的白发缠住他的手腕，逆鳞金血顺着发丝注入少年体内，却如泥牛入海——龙脉复苏后的反噬，正一口口啃噬着天眼的根基。

“爹，我脑子里……有人在唱《摇篮曲》。”李镇河突然开口，瞳孔中映出不属于他的记忆画面：三百年前的张天师跪在冰棺前，棺中女婴的天眼被活活剜出，塞进一尊青铜鼎里。

李添一蹲在冰窟口，量子绣春刀插在脚边，刀柄北斗七星纹路黯淡如蒙尘。他独眼扫过儿子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喉结动了动：“唱得比我强就行，你爹当年哄你睡觉，差点把《两只老虎》唱成《猛虎下山》。”

冰层突然炸裂，青铜锁链的残骸如群蛇出洞。链环内嵌的电子元件嗡嗡作响，投射出青鳞的仿生虚影：“检测到非法传承程序……建议立即格式化……”

“格式你大爷！”李添一暴起挥刀，量子刀气劈碎虚影，却触发更刺耳的警报。整座昆仑山的冰棱倒竖如剑，在月光下组成巨大的产床形状——床头的无影灯是北斗七星，床尾的输液架挂着青铜九鼎。

刘美婷的白发突然绷直，逆鳞胎记离体飞出，化作金针插入冰床：“添一！把镇河绑到阵眼——天眼要的不是继承，是分娩！”

李镇河被量子刀气托起，悬浮在冰床中央。三百道青铜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他的四肢。链环上的《连山易》爻辞突然活化，甲骨文如蚂蚁般爬上他的皮肤，在银血中游成新的卦象。

“妈……它们在改写我的dNA……”少年嘶吼着，重瞳蓝光扫过冰窟，映出骇人真相——冰层下埋着历代天眼继承者的尸骸，每具尸体都保持着分娩的姿势，脐带连向中央的青铜鼎。鼎内浮着颗巨大的眼球，瞳孔中流转着三千世界的倒影。

刘美婷跃上冰床，白发如银河倾泻。她撕开衣襟，胸口浮现龙脉经络图：“张家所谓的天眼传承……是把孩子炼成**U盘！”逆鳞金血顺着经络注入冰床，整座产床突然收缩，将李镇河裹成胎儿的姿势。

青鳞的仿生体从鼎口爬出，机械手捏着个优盘：“还是最新款的USb3.0，传输速度比你爹的破刀快……”话未说完，李添一的绣春刀已贯穿其胸腔，刀尖挑出块芯片：“再快能有老子的刀快？”

芯片坠地瞬间，冰床轰然剧震。李镇河的重瞳突然爆裂，银血如喷泉涌出，在空中凝成《归藏易》失传的“天卦”。卦象中央浮出张天师的残魂，老道手持雷击木剑，剑尖却指向自己的眉心：“后世子孙……剜眼之法在鼎内……”

“剜你祖宗！”刘美婷的白发绞住残魂，母乳从经络图渗出，化作金雨洗涤卦象，“我儿子不是你们张家的祭品！”

青铜鼎突然开启，鼎内的巨目腾空而起。眼球表面浮现出所有天眼继承者的记忆——他们被锁在暗室背诵卦辞，脐带被刻成数据线，童年在青铜鼎内度过。李镇河的银血突然倒流，碎裂的重瞳自主愈合，瞳孔深处绽出星辰般的金芒。

“妈……我看见了……”少年缓缓落地，每一步都踏出星河涟漪，“天眼不是张家的遗产……是母亲们被偷走的灵光。”

冰层下的尸骸突然睁眼，三百道怨气汇入李镇河的天眼。青铜鼎炸成碎片，巨目化作流光嵌入他的瞳孔。九州龙脉齐声长吟，夜空中的北斗七星突然移位，拼成婴儿的掌纹形状。

青鳞的残躯播放临终广播：“恭喜完成越狱程序……相柳杀毒软件即将上线……”

李添一捡起优盘，刀尖刻下“去死吧”三个字，甩进冰缝：“告诉相柳，老子给他刻了墓志铭！”

风雪渐息，李镇河的重瞳已化为璀璨星海。他望向中原大地，黄河在他眼中不再是伤痕，而是母亲乳汁般的银色缎带。刘美婷瘫坐在冰床上，逆鳞淡如朝霞：“终于……不用往你眼里滴我的血了。”

“省着点用。”李添一摸出半块草莓蛋糕，“下个月你生日，我还得拿血写贺卡呢。”

冰穹顶端，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那光芒中隐约浮着张天师最后的叹息，却被婴儿车的啼哭打碎——双胞胎的瞳孔里，正悄然生长着不属于任何卦象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