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风水师 第2章 九鼎现世

黄河的浊浪在暮色中翻涌如龙，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拍打堤岸的声响像是远古巨兽的喘息。李添一蹲在河堤边缘，食指沾了沾湿漉漉的苔藓，指尖忽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地脉阴气竟已浸透石缝。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风衣被河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暗藏的青铜罗盘，盘面螭吻纹路正泛着诡异的青芒。

镇河铁牛的眼珠子在渗血。刘美婷的声音裹着水汽飘来。她抱着襁褓中的李镇河站在十步开外，高跟鞋深深陷进泥滩，月白色旗袍下摆沾满河泥。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那座明代铸造的镇河铁牛左眼正缓缓淌出暗红色液体，在青铜兽首上蜿蜒出蚯蚓状的痕迹。

李添一摸出三枚开元通宝，铜钱刚触及铁牛基座就冒起白烟。钱币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裂纹中渗出黏稠的黑浆。有人在改易水脉。他嗓音发紧，河风卷起他后颈的发茬，三百年前张天师用青铜剑钉住的河眼，怕是要松动了。

话音未落，河心突然炸开丈许高的水柱。浑浊浪涛里翻出半截森白兽骨，骨节上缠绕着暗绿色水草，仔细看去竟是密密麻麻的梵文符咒。刘美婷怀中的李镇河突然啼哭，襁褓缝隙透出金红交杂的光晕，将周遭三丈内的河水映得如同熔化的铜汁。

退后！李添一甩出五帝钱在泥地上布下九宫阵。铜钱入土的瞬间，整段河堤剧烈震颤，土层下传来铁链拖拽的铿锵声。他咬破中指在罗盘背面画出敕令，盘面十二地支方位同时亮起，投射在空中的金色卦象却被某种无形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

河面开始浮现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青铜器物的棱角。刘美婷摸出母亲遗留的考古笔记，泛黄的纸页在河风中自动翻动，停在一幅青铜鼎线描图页。是禹王九鼎的残片！她声音发颤，当年张天师将镇河剑与鼎耳熔铸......

“龙脉非河，乃血也。”刘美婷指尖抚过鼎耳铭文，“张天师以九州地气为经，百姓信仰为纬，织成覆盖华夏的龙脉网。九鼎便是网中的‘结’——鼎碎则地气泄，相柳的蛇血会顺着地脉污染整张网，直到昆仑墟的洪荒封印崩塌。”

突然一声裂帛般的尖啸刺破夜空。十二只血瞳乌鸦从漩涡中冲天而起，鸟喙叼着浸透河水的黄符。李添一甩出墨斗线缠住最近那只，符纸上的南洋蛇文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暹罗的蛇降术。他扯断墨线，乌鸦化作黑烟消散，这帮余孽在找九鼎残片接引相柳！

河心漩涡骤然扩大，一截布满铜锈的鼎足破水而出。鼎身密布的饕餮纹突然睁开千百只血红眼睛，李镇河的哭声陡然拔高，眉心血痣迸射的光束直刺鼎耳处的铭文。铭文中二字被金光照亮的刹那，对岸山崖传来巨石崩塌的轰鸣——蛰伏三百年的青铜镇河剑，正一寸寸从岩壁中脱出。

刘美婷突然按住胸口倒退两步，颈后龙纹胎记灼如烙铁。她踉跄着摸出翡翠玉珏，玉珏中心的太极鱼竟开始逆向旋转。添一！河眼下面有东西在共鸣......话音未落，整段河堤突然塌陷，浑浊的河水裹挟着青铜鼎碎片，化作九条狰狞水龙直扑三人。

李添一扯开风衣露出内衬的先天八卦图，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半空凝成八门金锁阵，将水龙暂时阻隔在外。阵眼处的罗盘疯狂震颤，天池中的磁针地断成三截。抱紧镇河！他嘶吼着拽过妻儿，纵身跃入翻涌的河眼。下坠的瞬间，瞥见对岸密林中闪过半张布满蛇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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