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 > 第157章 旗没举,可风向已变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后,李默没有立刻挂断。

他静静听着线路里微弱的电流声,那声音像一片深海,平静之下,是资本的巨兽嗅到血腥后缓缓睁开的眼睛。

沙沙的电子杂音在耳膜上爬行,仿佛金属锈蚀的低语,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话机冰冷的塑料外壳。

“情绪洼地”——这个他从无数被遗忘的脉搏中提炼出的词,竟成了深圳招商局口中的“投资标的”。

他笑了笑,挂断电话。

嘴角扬起的弧度很轻,却像刀锋划过空气,留下一丝凉意。

投资?

他们想投的不是洼地,而是填平洼地的权力。

一周后,“全国情绪基建峰会”的筹备消息不胫而走。

邀请函尚未发出,全国超过二十个地市的招商局文件就已雪片般飞抵李默的办公室,措辞恳切,条件优厚,争相要将这第一届峰会的承办权揽入怀中。

有的展示了本地基于“沉默反馈系统”建成的智慧城市模型,投影中流光溢彩的数据河流在玻璃幕墙间奔涌;有的则承诺提供最高级别的政策绿灯,甚至有城市直接将“中国首个情绪经济示范区”的牌子预先挂了出来,红底金字的照片在阳光下刺眼得发烫。

李默在一堆烫金的文件夹中,最终抽出了一份最不起眼的报告,来自青阳。

纸张泛黄,边角微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许多遍。

他翻开时,指尖触到的是粗粝的纤维质感。

报告里没有天花乱坠的许诺,只有几张照片:一片经过修复的旧工业区,几栋灰色的宿舍楼被改造成了展馆,墙上还留着斑驳的印记——雨水冲刷的痕迹、锈迹蔓延的裂缝,像一道道未愈合的旧伤。

报告的最后写着:“峰会会址,建议设于1998年青阳民工城旧址。”

字迹工整,墨色略淡,像是用一支老旧钢笔写下的。

决定公布后,一片哗然。但李默的决定,无人可以动摇。

筹备工作紧张进行。

一位本地的陪同官员在审查展陈方案时,指着一块记录“脉搏传信”事件的展板,小心翼翼地建议:“李总,这段历史……是不是过于敏感了?大家都是向前看的,提这些旧事,怕影响峰会的气氛。”

李默看着展板上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工人们在夜色中敲击钢管的剪影,铁锤与钢梁相撞的瞬间迸出几点火星,仿佛凝固在时间里的呐喊。

他非但没有反对,反而指着旁边的空地说:“这里,再加一个互动装置。”

官员愣住了。

“装置很简单,”李默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喙,“一张钢制桌面,连接一个传感器。任何观众都可以上去敲击,旁边的大屏幕会实时生成声波图谱。而我们的后台,会自动从数据库里调取1998年那个夜晚,数千名工人敲击的原始节奏,进行实时匹配。一旦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屏幕上就会亮起红灯。”

金属桌面的寒意似乎已透过想象渗入空气,官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亮起的、刺眼的红光,听见了那穿透岁月的撞击声重新回荡在会场。

峰会开幕式当天,会场座无虚席。

这里曾是数万工人挥洒汗水与沉默的地方,如今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官员、资本家和学者。

他们的皮鞋踩在打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西装革履间香水与雪茄的气息交织浮动。

他们都在期待李默口中那个关于“情绪基建”的宏伟蓝图,那个可以被量化、被投资的未来。

灯光暗下,主持人走上台,准备致开幕词。

然而,他身后那块巨大的主屏幕却没有按计划播放绚丽的开场动画,而是突然切换成了一段粗粝、摇晃的黑白影像。

没有预告,没有配乐。

画面里,是数百名穿着破旧工装的工人,站在未完工的建筑骨架上。

夜风穿过钢筋丛林,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他们手中拿着扳手、钢筋、铁锤,在领头一人的指挥下,开始整齐划一地敲击身边的钢梁。

“铛——铛铛——铛……”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金属撞击声,通过会场顶级的音响系统,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每一次敲击都带着锈蚀的震颤,传入耳道深处,激起脊椎的战栗。

那不是噪音,而是一种语言。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汇成一股钢铁的洪流,最终,屏幕下方浮现出一行由声波代码转译出的字幕:

“我们要活路,不要话。”

全场死寂。

前排的官员们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掐进座椅扶手;投资人们脸上的微笑僵住了,像面具般凝固在脸上。

那段影像,像一根刺,精准地扎破了现场浮华的泡沫,露出了下面粗糙而真实的血肉。

影像结束,屏幕暗下。

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李默独自走上舞台,没有走向讲台,只是站在舞台中央。

他拿起话筒,环视全场,目光平静地掠过一张张惊愕或愤怒的脸,只说了一句话:

“今天,我们不讲未来,只听过去还在说话。”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另一座城市,苏晓芸的“灯光心情墙”也正面临一场风暴。

十几位家长联名投诉到社区,称这面墙“公然暴露孩子的**情绪”,让他们的家庭矛盾一览无余,要求立刻拆除。

苏晓芸没有去争辩,更没有拆。

她反而邀请所有投诉的家长,来参加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反向映射”实验。

规则很简单:每晚七点到九点,心情墙的颜色完全由孩子们在家中的终端匿名控制,而家长们必须根据墙的颜色,来调整当晚的家庭活动。

红色,代表愤怒或警告,全家必须停止一切娱乐活动,禁止争吵和高声说话——灯光如警报般灼目,映在墙上像血痕;

蓝色,代表忧郁或需要沟通,家长必须放下手机,主动与孩子谈心——那冷调的光晕洒在地板上,像一池静水;

绿色是平静,黄色是喜悦,紫色是困惑……

实验的第一周,社区里一片混乱。

有家庭因为一整晚的红色而陷入冷战,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也有家长对着蓝色的墙不知所措,笨拙地敲开孩子的房门,却只换来一句“你烦不烦”。

但到了第三周,情况开始变化。

有的家庭开始自发记录“颜色日记”,分析每天颜色变化的原因。

一位父亲在日记里写道:“今天又是红色,我想了一天,才记起早上出门时,忘了对儿子说再见。”笔迹微微颤抖,墨迹晕开了一角。

一个月后,实验结束的当晚,当初带头投诉的那位家长,主动找到了苏晓芸。

他手里提着一大串五彩斑斓的LEd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苏老师,这是我们家自己买的。我家那小子……昨天选了绿色。十年来,他第一次跟我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没有摔碗。”

苏晓芸收下了那串灯,又收下了后续更多家庭送来的灯。

她将所有灯串联起来,挂满了整个社区中心的活动广场。

那密密麻麻、闪烁着不同光芒的灯网,像极了当年她父亲工作过的旧电子厂里,那张庞大而复杂的电路图。

电流在细线中流动,带来微微的温热。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温热的灯线,低声说:“你们怕光太亮,可最暗的屋子里,也有人在等一盏灯。”

而在国企的深宅大院里,林诗雨促成的首例“双轨审计”也终于落地生根。

财务账本,依旧由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而另一本“工人口述账”,则由一个退休老工人组成的评审团进行盲评。

起初,国企管理层对此不屑一顾,认为不过是走个过场,安抚人心的花招。

他们按时提交着粉饰太平的财务报表,对那些“鸡毛蒜皮”的口述记录敷衍了事。

直到一个月后,一份口述账的月度报告被送到了纪委的案头。

报告里没有复杂的数字,只有十几位一线食堂工人对“油品气味异常”“采购流程简化”的描述——那是一种带着酸腐味的刺鼻气息,混着劣质油在锅里煎炸时的焦糊声,是他们几十年经验里最熟悉的危险信号。

财务账本上,油品采购一切正常,天衣无缝。

但这份“会喘气的账本”,却指出了问题的所在。

纪委突击核查,最终查获了一起涉及数额巨大的劣质油品采购案,主管人员应声落马。

从那天起,口述账获得了与财务账同等的实质权重。

每一次审计会议,退休工人评审团的代表都会被请到主席台就坐。

庆功宴上,集团里一位工作了四十年的老会计,端着酒杯走到林诗雨面前,眼眶微红:“林总,我敬你一杯。我跟账本打了三十年交道,这是头一回,我觉得这本子是活的,会喘气。”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岁月磨出毛边的磁带。

宴会结束,她坐上车,手机收到一条加密消息,来自她的信息源:“北方财团准备联合发难,他们已经组织了顶级律所和公关团队,准备以‘共益模式扰乱正常市场秩序’为由,对你们所有试点项目提起诉讼和舆论攻击。”

林诗雨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霓虹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流动的光影,指尖在屏幕上冷静地敲下一行回复:“让他们来。这一次,我们不光有数据,还有——会说话的账本。”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敏的“纸鹤漂流”项目,被省教育局的一纸通报点名批评,定性为“偏离教学大纲的非正规教学案例”,责令立即停止。

文件下发后,学校领导找她谈话,暗示她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周敏没有申辩一个字,只是平静地接受了决定。

但她也没有写检查。

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将过去一年里收集到的所有纸鹤漂流记录,那些孩子们写下的、关于贫穷、孤独、梦想和恐惧的悄悄话,汇编成了一本厚厚的、没有署名的书。

纸张泛黄,边角卷曲,有些字迹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书名很简单——《未命名的孩子们》。

随后,她匿名将这本书,寄给了全国数据库里能找到地址的两千所偏远地区的乡村小学。

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涟漪无声地扩散。

三个月后,来自不同省份的十七个县,竟自发成立了“纸鹤联盟”,绕开了官方渠道,每月交换孩子们的心事纸鹤。

又过了一个月,周敏收到一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回邮地址的信。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张便签。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重点中学校服的孩子,在校园里快乐地举着各式各样的纸鹤,身后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我们要上生活课,不要只会考试!”

便签纸的背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小字:“教育部某位司长的女儿,也在你寄出的那份漂流名单里。”

周敏将信和照片一起锁进了抽屉最深处。

她望向窗外操场上奔跑的孩子们,轻声自语:“课可以被叫停,但孩子一旦学会了说话,就再也回不去了。”

最遥远的大山深处,陈志远发现后山那个秘密的信箱,最终还是被邮局以“违规私设”为由查封了,洞口被水泥堵得严严实实。

但他发现,山里的孩子们并未放弃,他们开始把信塞进一棵千年古树的树洞里。

树皮皲裂如老人的手掌,缝隙中藏着细小的纸团,像被风遗忘的种子。

陈志远没有再去开辟新的信箱,也不再往山外投掷石头。

他只是在每年的清明节,带着一叠无字的白纸,在山顶迎风的位置,一张一张烧掉。

火焰跳跃,纸灰如蝶,在风中盘旋上升,带着淡淡的焦香。

第七年的清明,当他烧完最后一张纸,准备下山时,却无意间看到,远处新建成的高铁桥墩下,竟聚着一群半大的少年。

他们正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条,塞进桥墩巨大的水泥基座的缝隙里——那里,正是当年“社会治理创新纪念碑2.0”被拆除后,重新浇筑的地基。

夜深人静时,一辆负责最后收尾的混凝土搅拌车缓缓驶来。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那些缝隙里若隐若现的白色纸条,在操作时,有意放慢了搅拌臂的速度,让最后一车水泥以一种异常轻缓的姿态,缓缓覆盖了那片小小的、藏着无数秘密的缝隙。

水泥落下时几乎无声,像一场温柔的埋葬。

第二天的清晨,陈志远再次站上山顶。

朝阳为崭新的高铁桥墩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惊奇地看到,就在昨天被水泥覆盖的缝隙间,竟顽强地钻出了一簇嫩绿的野茶苗。

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下,像极了无数只刚刚睁开的眼睛。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陪伴了他七年的、光滑的石子,没有再抛出去,而是轻轻地放在了脚边的土地上,仿佛放下了一个时代。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你们可以封洞、拆碑、删名,可……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石阵时,谁还用得着立碑?”

山风骤起,吹过山岗,带来了那簇新生茶叶的清香,如同一场无声的加冕礼。

而在遥远的青阳峰会现场,宾客早已散尽,会场空旷而安静。

工作人员正在清理着场地,拆卸设备,金属支架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唯有李默没有离开。

他依旧站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那块早已熄灭、一片漆黑的巨大屏幕。

会场的安保负责人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台,来到李默身边,低声询问:“李总,已经结束了,灯光和屏幕……需要完全关掉吗?”

李默的视线没有移动分毫,他像是透过那块黑色的屏幕,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会场里显得异常清晰:

“先别关,有人要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