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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 > 第53章 网还没铺,风先起了

樟木头镇政府办公楼的百叶窗,被南方午后湿热的风刮得微微颤动,叶片之间漏进来的阳光像被水浸过一般模糊晃动。

热浪裹挟着窗外芒果树熟透的甜腻气息,无声地渗入会议室,却挡不住空气里几乎凝固的尴尬。

空调外机在墙外嗡嗡低鸣,冷气却像被这闷热吞噬了一般,只余下金属外壳的微震,拂过人后颈时带着铁锈般的凉意。

镇长姓王,一个年近五十、皮肤黝黑的本地干部,指关节一下下地敲着红木桌面,声音沉闷,像在给这场会面提前敲响丧钟。

木纹的裂痕在他指下延伸,仿佛也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

“李总,你们这个‘共造社区’,又是搞直播,又是搞积分,听着新潮,可我听着怎么这么像几十年前的‘搞运动’?”他身体微微后仰,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审视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男人,“我们樟木头是工业镇,讲究的是实打实的产值,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

他身边的几位科长、主任纷纷点头,茶杯盖轻碰杯沿,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他们看向李默三人的眼神里,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礼貌而疏远的审视——那是见惯了各路投资客的精明目光,听过太多天花乱坠的计划书,最终都变成了烂尾的工程和头疼的官司。

会议室角落的老挂钟滴答走着,秒针拖着时间,像在等待一场注定要失败的谈判。

张有才刚想开口解释“共造”与“运动”的本质区别,却被李默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平静,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躁动压了回去。

李默没有争辩,只是轻轻对身旁的苏晓芸点了点头。

苏晓芸立刻会意,打开随行的平板电脑,将屏幕转向王镇长。

画面亮起,一个嘈杂而充满生活气息的工地出现在屏幕上,那是默城的建设现场。

金属脚手架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远处传来电钻的尖锐嘶鸣与混凝土搅拌车的低吼。

镜头摇过,对准了一位正在指挥工人安装太阳能热水器的老人。

老人满脸皱纹,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手心还沾着油污,声音却洪亮:“以前在村里,儿子说装个热水器怕电压不稳,也怕我忘了关电出事。现在好了,住进这楼,电是统一管的,安全得很!我这辈子头一回冬天敢天天洗热水澡了!”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热水流淌的温度。

画面一转,是一个窗明几净的临时教室,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木地板上,映出孩子们跳跃的影子。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奶声奶气地说:“以前爸爸妈妈在哪儿打工,我就要去哪儿上学,都转了三次学了,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住在这里,周敏老师说,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学校,再也不用转学了!”她说话时,小手紧紧攥着彩纸折成的小鸟,指尖微微发白。

视频里,还有下岗女工学会了直播带货,对着镜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因颤抖而断断续续;有残疾青年通过社区积分兑换了电动轮椅,第一次独自“走”出了家门——轮子碾过柏油路的细微摩擦声,混合着他哽咽的笑声,在视频中格外清晰。

每一个画面,每一张笑脸,都像一颗颗重锤,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敲在会议室每一个人的心上。

王镇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敲击。

他死死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吞咽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茶杯,杯壁早已冰凉,冷意顺着指尖蔓延。

视频播放完毕,会议室内一片死寂,只有老旧空调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疲惫的呼吸。

许久,王镇长抬起眼,目光里那层审视的冰壳已经裂开,露出了某种深藏的、复杂的东西——有动容,有犹豫,还有一丝被触动的羞愧。

他看着李默,声音沙哑地问:“你们要地,还是要钱?”

这个问题,代表着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要钱,是把你当成需要扶持的项目;要地,是把你当成可以共谋的伙伴。

李默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半分得色,只有一种笃定的力量:“王镇长,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一块试验田,就在你们说的那片台资撤离的废弃工业区。”他伸出三根手指,字字清晰,“给我们三年时间,我保证,你们镇政府每年至少能少接五百个因为劳资纠纷、子女上学、邻里矛盾而打来的上访电话。”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少接五百个上访电话?

这比承诺多少亿的投资,都更能戳中一个基层干部的痛点。

当天深夜,镇招待所的灯光还亮着。

林诗雨几乎是不眠不休,将默城的成功经验与樟木头的实际情况相结合,飞速拟定了一份名为《“共造 - 樟木头”社区发展合作备忘录》的文件。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像雨点落在铁皮屋顶上。

第二天一早,她绕过了王镇长,直接将这份备忘录放在了镇党委书记的办公桌上。

书记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他翻开备忘录,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预想中的条款,是恒瑞集团要求土地产权、税收优惠、甚至是地方配套资金。

可眼前这份文件,却让他大感意外。

“初期运营收益的百分之三十,直接划拨给镇财政,用于本地基础设施改善?”书记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李总这是什么意思?恒瑞家大业大,看不上这点小钱?”

“书记,您误会了。”林诗雨不卑不亢,递上一杯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沉静的眉眼,“恒瑞集团不会控股新成立的社区运营公司,更不会干预任何人事任命。我们只是输出模式和管理。但我们有一个条件,投入的每一分钱,产生的每一笔收益,都必须在社区内进行公示,账目要清晰到每一户居民都能看懂。”

书记翻动纸页的手指停住了。

他看着林诗雨,眼神里的锐利渐渐变成了深思,镜片后的目光缓缓沉淀下来,像一池被风吹皱的水,终于归于平静。

“不控股,不干预,还主动让利……林总,你这哪是资本下乡,倒像是来我们这儿扶贫的。”

林诗雨优雅地笑了,那笑容里有商人的精明,更有理想主义者的坦诚:“书记,我们赚的不是明天的差价,而是五年后的口碑。当‘共造社区’的模式能解决中国数以万计的边缘城镇发展阵痛时,它的价值,将远超任何一块土地。”

一周后,合作协议闪电般签订。

周敏带着一支先遣队,率先入驻了那片杂草丛生的废弃厂房。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规划施工,而是在一间还算完好的仓库里,用彩色的泡沫地垫和旧课桌,搭起了一间临时学堂。

开课第一天,偌大的仓库里,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七个孩子。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怯生生的,带着流动儿童特有的敏感与不安。

水泥地面上,水渍斑驳,角落里还有老鼠啃过的纸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周敏没有丝毫气馁。

她没有讲课,而是拿出带来的彩纸和剪刀,教孩子们剪出自己心中“家”的模样。

剪刀划过彩纸的沙沙声,像春蚕食叶,轻柔而充满希望。

有的孩子剪出了高楼,有的剪出了田野,还有一个孩子,剪出了一辆飞驰的火车,说他的家就在火车上。

周敏把这些五彩斑斓的“家”一一贴在斑驳的墙壁上,原本灰暗的仓库,瞬间多了一抹温暖的亮色。

阳光透过破窗斜射进来,照在那些剪纸上,像给贫瘠的土壤洒下了第一缕光。

第三天,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母亲,怯生生地领着一个男孩站在学堂门口,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

布料已经被她搓得发毛,指尖微微发红。

她低声对周敏说:“老师……我听人说,你们这儿的老师不打人,也不赶人走……”她眼圈一红,声音哽咽,“我娃太皮了,去年一年,被三家民办学校退学。我们……我们没本地户口,也没钱。”

周敏看着那个躲在母亲身后、用警惕目光打量着自己的男孩,她没有去评判孩子的“顽皮”,而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了那位母亲布满老茧的手。

那手掌粗糙、温热,像一块被生活磨砺过的树皮。

她温和地说:“大姐,你放心。在这里,我们不考核家长有没有钱、有没有户口,我们只负责守护好每一个孩子。”

那一晚,学堂的灯光亮到深夜。

周敏将白天收集到的孩子们的情况,以及与家长的交谈内容,一字一句地敲进电脑,文件标题是——《关于珠三角边缘城镇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教育断层问题的调研初稿》。

与此同时,社区的基建改造也正式启动。

推土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工业区的沉寂,但也引来了新的麻烦。

开工当天,一群叼着烟、赤着上身的本地壮汉就堵在了工地门口。

烟头在热风中明明灭灭,汗珠顺着他们的脊背滑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面相凶悍的男人,人称“老刀”,是镇上所有零散包工头的头。

“新来的老板,不懂规矩啊?”老刀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尖碾了碾,焦黑的烟蒂在地面留下一道灰痕,斜着眼看李默,“想在这片地儿上动土,就得用我们本地的兄弟。用了我们的人,就得按行规,每个月给我们交‘管理费’。”

张有才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李默却笑着上前,拍了拍老刀的肩膀,掌心传来对方肌肉的紧绷感。

“刀哥是吧?辛苦了。天这么热,兄弟们都站着也累,晚上我做东,醉仙楼,请刀哥和几位领头的兄弟喝一杯,咱们坐下谈。”

老刀一愣,他本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争吵甚至冲突,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反应。

他打量着李默,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只看到一片诚恳的笑意,像南方夏日傍晚突然吹来的那阵凉风,让人猝不及防。

晚上的酒桌上,酒过三巡,老刀再次提起了“管理费”的事。

李默没有接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账本,推到老刀面前。

“刀哥,这是我们初步的用人预算,你看看。”

老刀疑惑地翻开,随即瞳孔一缩。

账本上没有“管理费”这一项,却多了几条他从未见过的条款:凡你手下的工人,每带一个本地青年当学徒并成功出师的,公司额外补贴给你个人八百元;所有工人,每完成一次安全生产标准化培训,并通过考核的,你所带领的班组奖励两千元;所有工人的工资,绝不拖欠,更不走暗账,全部打卡记录,帮他们足额缴纳社保。

老刀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抬起头,冷笑道:“李总,你这是给我画饼啊。钱给得这么明白,你就不怕我们偷工减料,拿了钱不好好干活?”

李默端起酒杯,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平静而锐利:“刀哥,我来之前打听过,你儿子在东莞的职业技术学校读建筑专业,明年就要毕业了。”

老刀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了。

李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带出一支有技术、守规矩、能打硬仗的现代化施工队伍的领头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收保护费的工头。你儿子毕业后,是想让他跟着一个受人尊敬的父亲干一番事业,还是跟着一个……你懂的。”

饭局结束,老刀回到工地,召集了所有兄弟。

一个心腹凑上来问:“刀哥,那小子怎么说?管理费给多少?”

老刀沉默了半晌,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骂了一句:“妈的,这帮从北边来的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顿了顿,

工地上,人心在悄然变化。

而千里之外的默城,也在深夜的寂静中暗流涌动。

李默站在樟木头镇那栋尚未完工的蓝白色社区服务中心屋顶下,晚风吹拂,带着南方特有的潮气,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凉意渗入皮肤。

他的脑海中,一行微光字体缓缓浮现:

【主线任务3 - 8:南方的种子。进度:12%】

【提示:你所复制的,从来不是冰冷的建筑,而是根植于人心的锚点。】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晓芸发来的一条加密信息。

“默城社区工分兑换账户,出现一笔异常大额提现,操作Ip经过多次跳转,最终来源指向了……县房管局的内部网络。”

李默凝视着那行字,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缓缓收起手机,抬头望向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座熟悉的县城。

他轻声说道:“李正南,你果然还是没死心。”

他嘴边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很好,终于有人开始害怕了。”

与此同时,在樟木头镇外一条通往高速公路的岔道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6缓缓减速,最终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后座上,李正南曾经最信任的那位秘书,正举着望远镜,遥遥望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工地。

他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阴沉地汇报:“老板,他们已经站稳脚跟了。那个李默,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他收买人心的手段……很高明。”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既然硬的啃不动,那就从根上刨。默城是他的根,只要根烂了,他这棵南下的树,自然就倒了。”

秘书心领神会:“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挂断电话,黑色轿车重新启动,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中的车流,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场针对默城根基的阴谋,已然在千里之外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此刻的李默,还不知道,一张抹黑他、动摇整个“共造社区”信任体系的无形大网,正在缓缓撒向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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