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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 > 第158章 话没说,可回音已撞上山壁

那扇通往外界的铁门并未关闭,反而被一只手从外面推得更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锈蚀的骨骼在晨光中缓缓苏醒。

一束斜切的阳光刺入黑暗,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它们如微小的星群,在光柱里旋转、翻腾,又悄然沉降。

指尖拂过窗台,触到一层厚厚的灰,带着陈年纸张与潮湿木料混合的霉味。

李默站在民工城旧址招待所的窗前,已经整整七天。

窗外的青阳园区,随着峰会的落幕,并未如预想中那般沉寂。

各地代表团的热情像是被点燃的野火,轰轰烈烈地燃烧在新闻通稿里,余烬却迅速冷却在归途的高铁车厢中。

然而,当他们回到各自的省市,那套寄托着无数人希望的“沉默反馈系统”,却在一夜之间变了味道。

“员工满意度电子屏”,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名字取代了原本朴素的系统名。

数据每天都在更新,笑脸图标常亮,满意度百分比稳稳地悬停在九十八以上,纹丝不动,仿佛被焊死在了屏幕上。

沉默,再次被新的沉默所覆盖。

李默对此毫不意外。

他甚至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去质询。

只是在第七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招待所的陈旧窗纸,发出轻微的“噼啪”裂响时,他在联盟内部的加密频道里,发布了一份名为《情绪基建二期技术标准》的文件。

文件不长,却在末尾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一条强制性要求:所有接入联盟网络的单位,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部署“异常沉默监测模块”。

这模块像一个潜伏的哨兵,它不关心屏幕上的笑脸有多灿烂,只记录一件事——数据的波动频率。

一潭死水,就是最高级别的警报。

紧接着,他以“技术支持与升级”的名义,向全国十二个重点城市的试点园区,派出了十二支“运维小组”。

这些小组的成员,没有一个程序员,全是青阳峰会上那些默默敲击铁板的老工人。

他们不懂代码,但他们的耳朵,能分辨出一百多种不同情绪下的敲击节奏;他们的手指,能通过最简单的物理开关,传递最复杂的互助暗语。

三周后,北方一座重工业园区的深夜,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宁静。

不是火警,不是防盗,中控室的屏幕上,鲜红的大字触目惊心——“集体失语警报”。

园区负责人惊魂未定地赶到现场,却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带着他那支所谓的“运维小组”,站在园区广场中心的智能灯柱下。

老人姓赵,是青阳的老钳工。

他不顾保安的阻拦,当着所有闻讯而来的工人的面,用一把随身携带的扳手,三两下就撬开了灯柱底部的检修口。

金属摩擦的尖锐刮擦声在夜风中格外刺耳,火花在扳手边缘一闪而逝。

在层层叠叠的线路深处,一个本该连接着反馈按钮的开关,被一块厚厚的黑色绝缘胶布死死封住,胶布上甚至还打了蜡,指尖一碰,滑腻而冰冷。

老赵没多说一个字,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播放器,连接上从灯柱里扯出的音频线。

下一秒,一个沙哑而愤怒的声音,通过广场的广播系统,响彻整个园区:

“你们装的不是灯,是堵嘴的砖!”

录音反复播放,电流中夹杂着旧磁带特有的“滋啦”杂音,像一记记耳光,扇在园区管理层的脸上。

消息如病毒般扩散,那些还在用“满意度笑脸”装点门面的园区,仿佛听到了丧钟。

一夜之间,多地的系统悄然恢复了真实运行,屏幕上的数据开始像心电图一样,有了真实的起伏。

遥远的杭州,李默收到了老赵发来的现场报告,只有一张照片和四个字:“砖已拆除”。

他指尖轻叩着桌面,那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与千里之外无数个被重新激活的按钮同频共振,如心跳,如战鼓。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平静:“不是他们学不会,是他们不敢装聋太久。”

与此同时,苏晓芸正面临着一场截然不同的围剿。

县纪委的调查组突然进驻她所在的社区,指控她主导的“灯光心情墙”项目,“未经监护人同意,非法采集未成年人情绪数据,涉嫌侵犯**”。

面对来势汹汹的质询,苏晓芸没有半分慌乱。

她既不否认功能的存在,也不辩解技术的无辜。

反而,在调查组面前,她递交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家庭情绪共担协议》模板。

“我们从不‘采集’数据,”她平静地解释,“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家庭成员之间‘表达’与‘看见’的渠道。这份协议,需要每一户参与的家庭,父母与孩子共同签署,确认他们知晓并愿意参与。这才是真正的同意,家庭内部的共识。”

调查组的领导眉头紧锁,这份协议滴水不漏,将责任与权利清晰地划分给了家庭自身。

苏晓芸紧接着又抛出一个方案:“我们还增设了‘夜间遮蔽模式’。每晚八点以后,所有反映心情的灯光将自动切换为普通的装饰性彩灯,确保不会对公共环境和家庭夜间休息造成任何‘情绪外泄’的困扰。”

两个方案,一个厘清了权利,一个规避了风险。

调查组找不到明确的违规点,只能勉强接受。

但他们并未就此罢休,暗中安排了一位省里着名的儿童心理学专家,前来评估这套系统“是否通过光影变化,对未成年人构成情绪诱导”。

这步棋,苏晓芸也算到了。

在专家抵达的前一天,她通过社区发布了一项“灯光艺术感知”盲测实验的邀请,并点名邀请该专家作为观察员参与指导。

实验中,十组家庭被随机分为两拨,观看同一段记录着灯光变化的视频。

A组被告知,这是“根据您孩子昨天的心情变化生成的光影记录”;b组则被告知,这是“一套随机生成的艺术灯光程序”。

结果令人震惊。

A组家庭在观看后,亲子之间的有效沟通意愿,比b组高出了百分之五十八。

一位父亲在看到一段急促闪烁的红光后,沉默了许久,转头对儿子说:“你昨天在学校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爸爸?”

那位被请来“找茬”的心理专家,全程一言不发,脸色由凝重转为惊异,最后化为深思。

实验结束,他没有与任何人交流,默默离场。

第二天,他向调查组提交的评估报告只有一句话的结论:“该装置或具备前沿的潜在家庭心理干预价值,建议在严格遵循知情同意原则下,扩大试点范围。”

风波平息。

当晚,社区中心的灯网重新亮起,比以往更加明亮。

暖黄与淡蓝的光点在夜色中轻轻脉动,如同呼吸。

苏晓芸站在楼下,仰望着那片由无数家庭心跳汇成的光海,低声说:“你们怕的是墙会说话,可真正吓人的,是它照出了你们不敢看的影子。”

北方的寒风中,林诗雨的处境同样冰冷。

三家与她签订了“双轨审计”试点协议的大型国企,几乎在同一时间,以“内部流程调整,项目暂缓”的苍白理由,中止了合作。

这背后,无疑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施压。

她没有选择硬碰硬。

三天后,一条消息通过与她关系密切的某家港资合作方,悄然在资本圈内流传:共益资本即将联合数家国际投行,启动一个名为“劳资风险证券化”的创新金融项目。

该项目的核心,是将企业的“员工话语权指数”——一个基于员工匿名反馈、申诉解决率、沉默率等数十个维度计算出的综合指标——打包成一种可交易的金融衍生品。

一个企业的“话语权指数”越高,意味着其内部冲突风险越低,劳资关系越稳定,其对应的证券产品信用评级就越高,反之亦然。

消息一出,金融市场一片哗然。

那些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国企高管们,彻夜难眠。

他们可以不在乎几个工人的口述账,但不能不在乎企业的融资成本和信用评级。

一旦被这个新生的金融模型贴上“高冲突风险”的标签,未来在资本市场的任何动作,都将举步维艰。

不到一周,那三家退出的企业负责人,争先恐后地打来电话,语气谦卑,希望能“重启谈判”。

林诗雨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新的谈判桌上,她提出了更为严苛的条款:所有工人的口述账,不再由退休工人组成的评审团进行人工审核,而是引入“区块链存证 AI语义分析 随机抽样盲评”机制。

每一条口述记录都会被打上时间戳,加密存储在不可篡改的区块链上,既保证了公信力,又彻底规避了任何“组织化”的嫌疑。

签约仪式当天,林诗雨站在后台的监控屏前,看着系统后台自动上传了第一条经过新机制认证的工人口述记录。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今天在车间会上提了条关于通风的建议,下午厂长办公室就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击屏幕上那条朴实的记录,指尖传来轻微的静电触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是我们怕围剿,是他们怕——一个不让员工开口的企业,迟早要破产。”

在南方湿润的乡土间,周敏的“纸鹤漂流”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一纸红头文件从县教育局下发,措辞严厉,责令她立即暂停活动,并将三年来所有的往来信件全部上交,接受审查。

周敏没有抗拒。

她甚至主动将那数千只色彩斑斓的纸鹤,按照年份和来源学校,分门别类地整理成册,取名为《乡村儿童生活观察样本集》。

目录页上,标注着“饮食偏好分析”、“季节性活动记录”、“宠物饲养情况”等一系列人畜无害的中性主题。

督导组的人翻阅了整整两天,看到的都是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文字:“我希望夏天长一点,这样就能多抓几次知了”、“奶奶做的南瓜饼最好吃”、“我们家的大黄狗生了三只小狗”。

他们要找的那些涉及家庭暴力、校园霸凌、性别歧视的敏感内容,全都被周敏巧妙地归入了最后一卷,并用牛皮纸袋封存,贴上了“原始数据样本,待专业机构合作研究”的标签。

这种专业术语,反而让督导组的人不敢轻易拆封。

审查草草了事,暂予放行。

但周敏知道,原来的路已经走不通了。

她随即发起了“纸鹤返航计划”。

下游学校的孩子们在收到上游漂来的纸鹤后,不再需要匿名写下自己的心事,而是附上一张当地的风景或特产照片,写一句简短的问候,再将纸鹤重新放入溪流,让它“返航”。

一场单向的倾诉,变成了一场跨越地域的文化交换。

一个月后,在周敏的推动下,流域内的十七个县,联合举办了首届“纸鹤节”。

孩子们将一年来收集到的所有纸鹤,在镇上的广场上,拼成了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

风掠过纸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小翅膀在低语。

一位地方报纸的记者在拍摄这壮观景象时,无意中将镜头推向了地图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只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纸鹤翅膀内侧,用铅笔写着一行稚嫩而倔强的小字:“我爸总说我是赔钱货,可我捡到的纸鹤是全村最多的。”

这张特写照片,随着报道流出,瞬间引爆了舆论。

周敏站在活动现场,看着那片由纸鹤组成的斑斓地图,指尖轻轻抚过一只即将再次启航的纸鹤,纸面微糙,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低语道:“你们可以查收每一封信,但你们永远查不完,一颗心想要找到另一颗心的,那条漫长而坚定的路。”

清明过后,陈志远回到家乡,发现高铁桥墩下那个被孩子们当作“邮筒”的水泥缝,已经被新灌的水泥彻底封死,抹得平平整整,像一道丑陋的疤。

孩子们没有放弃,他们把想说的话写在小纸条上,塞进了不远处山坡上的老树洞里。

陈志远看在眼里,从那以后,他不再烧纸。

每年春分,他都会带上一大包野生茶籽,沿着山路,将它们一捧一捧地撒向荒芜的山野。

他什么也不求,只是撒下种子,然后离开。

第七年春天,奇迹发生了。

那片曾被认为土质贫瘠的山坡,竟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茶林。

没有人知道这些茶苗从何而来,村民们称之为“风送茶”,说泡出的茶汤,喝了夜里多梦见故人旧事。

风声传到了县里。

某个深夜,一队维稳办的人员,带着手电和铁钳,突击搜查了山坡上的所有树洞,将里面的上百张纸条尽数收缴。

带队的干部在返程的车上,借着车灯,无意中瞥见一张从证物袋里滑落的纸片,上面只写了半句话,字迹歪歪扭扭:“……我想告诉死去的妹妹,哥哥现在敢哭了。”

他握着那张纸条,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最后将其小心地折好,夹进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陈志远像往常一样,来到茶田的边缘。

晨雾缭绕中,湿冷的空气贴着皮肤流动,带着泥土与新叶的清香。

他看见一群半大的少年,正在茶林前的空地上,用捡来的石子,摆着一个巨大的图案。

那是——一个“问”字。

一个沉默而倔强的问号,面向着县城的方向。

陈志远缓缓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枚他在路上捡起的石子,轻轻地放入那个“问”字的最后一笔。

指尖触到石子的粗粝与凉意,仿佛触到了某种未完成的誓言。

他望着远方云雾中的县城轮廓,喃喃自语:“你们可以收纸、封洞、删字,可……当风都学会了传话,山,就再也关不住声音了。”

话音未落,远处,乃至更远处,传来一阵隐约而密集的拍击声。

那声音很轻,像是微雨拍打在新生的茶叶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声音又很重,像是无数颗心脏在同一瞬间重叠跳动,撞击着胸腔;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大地深处酝酿已久的回响,在晨雾中层层荡开。

身在杭州的李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他没有去听,却清晰地“看”到了那片回响。

那是全国各地,无数个“沉默反馈系统”被重新激活后,汇入联盟后台的庞大数据流。

这片土地上,无数颗心脏终于开始同频共振,奏响了第一支反抗的序曲。

但他知道,这还不是凯歌。

这只是无数种方言汇成的呐喊,响亮,却也嘈杂。

要让这呐喊变成一柄刺破苍穹的利剑,它首先,必须被锻造成同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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