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狼凶 第68章 清乡铁幕，赤焰破围

上海的清晨被刺耳的警报声撕裂。

法租界与华界的交界处，日军的九七式坦克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履带压碎了路边摊贩的竹筐，青菜与煤球混着泥浆飞溅。步兵队列如黑色潮水般涌来，三八大盖的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每十步便有一个宪兵站岗，枪口对准蜷缩在巷口的民众。墙上贴满了“清乡肃奸”的日文告示，墨迹未干，被晨雾晕开狰狞的轮廓——日军的“清乡计划”，在春分这天正式启动。

陆沉舟趴在福开森路一栋洋房的阁楼窗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着街面。他换上了一件灰色劳工服，袖口磨得发白，左手虎口的旧疤被创可贴仔细覆盖，左肩的旧伤在阴冷天气里隐隐作痛，让他下意识地收紧肩胛骨。阁楼里弥漫着机油与木屑的味道，墙角堆着他连夜改装的手榴弹——弹身裹着铁皮，里面掺了碎石，杀伤力比制式手榴弹更强，这是他在淞沪会战时期就练就的手艺。

“陆先生，老周传来消息，日军分三路推进：北路封锁苏州河渡口，南路控制黄浦江码头，中路正在逐街搜查租界边缘的贫民窟。”陈默猫着腰走进阁楼，黑色短打沾着草叶，他将一张揉皱的纸条递给陆沉舟，“还有，汪伪警察局的行动队也出动了，领头的是侦缉科科长李文斌，据说此人手段狠辣，专门配合日军抓捕地下党。”

陆沉舟展开纸条，上面是老周用密写墨水写的情报，用米汤涂抹后，字迹渐渐清晰：“贫民窟藏有三名地下党联络员，日军午时前将实施‘梳篦式’搜查，速救。”他指尖划过“梳篦式”三个字，眼神一沉——这是日军清乡的惯用手段，挨家挨户搜查，连老鼠洞都不会放过，一旦被发现，联络员必死无疑。

“通知游击队集合，五分钟后在阁楼后巷汇合。”陆沉舟将纸条塞进嘴里嚼碎，吞咽下肚，“陈默，你带两个人，用这批黄金兑换的银元去租界黑市购买药品和粮食；我带剩下的人，去贫民窟解救联络员。记住，动作要快，午时前必须撤离，否则会被日军合围。”

他弯腰掀开阁楼地板的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支三八大盖、五挺轻机枪，还有三百块金条——这是从青帮三号仓库夺取的物资，如今成了组建游击队的根基。陆沉舟拿起一把轻机枪，检查了枪膛，动作娴熟得如同抚摸老友：“告诉兄弟们，子弹省着用，近身格斗优先用匕首，尽量不要暴露火力。”

五分钟后，后巷里聚集了十二名游击队员，都是老周从贫民窟召集的失业工人和码头苦力，个个身强体壮，眼神里带着对日军的仇恨。陆沉舟将改装手榴弹分发给众人，压低声音部署：“贫民窟巷道狭窄，日军的坦克和重机枪派不上用场，我们利用地形打伏击。第一组负责吸引日军注意力，第二组从侧巷绕后救人，第三组在巷口设置路障，接应撤退。”他顿了顿，指了指队员腰间的短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队员们齐声应和，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决绝。陆沉舟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将一把磨得锋利的军用匕首别在腰间，刀柄缠着防滑的布条，这是他用了五年的老伙计，刀鞘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隼”字。

贫民窟位于法租界与华界的夹缝地带，房屋都是低矮的棚户，竹竿搭起的屋顶铺着油毡，巷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污水顺着墙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臭味。陆沉舟带着队员钻进巷道，脚下的泥浆没过脚踝，冰凉刺骨。他走在最前面，左手扶着墙壁，指尖触摸着砖石的纹路——这是他潜伏多年养成的习惯，通过触摸记忆地形，以备随时撤退。

“前面就是联络员藏身的三号棚户。”一个本地队员低声说道，指了指前方一间破败的小屋，屋顶插着一根干枯的芦苇，这是接头暗号。

陆沉舟抬手示意队员停下，他贴着墙根缓慢移动，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远处传来日军的呵斥声，夹杂着民众的哭喊，还有皮鞋踩在泥浆里的“噗嗤”声——搜查队越来越近了。

他从腰间摸出一枚改装手榴弹，拔掉保险栓，握在手心，对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队员会意，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斜对面的棚户屋顶。“哗啦”一声，油毡破裂，瓦片掉落，惊动了正在附近搜查的日军。

“那边有动静！”一个日军士兵大喊着，端着枪冲向斜对面的巷道。陆沉舟趁机带人冲进三号棚户，屋里光线昏暗，三个联络员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布条堵住，看到陆沉舟等人，眼睛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快解开！”陆沉舟示意队员解开绳索，自己则守在门口，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看来暂时被引开了。他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巷口传来一声惨叫——是负责放哨的队员！

“不好，被发现了！”陆沉舟猛地拉开门，只见巷口站着十几个日军士兵，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曹长，正举着枪对准倒地的队员。双方目光交汇的瞬间，日军立刻开枪，子弹打在棚户的竹竿上，木屑飞溅。

“撤！”陆沉舟大喊一声，将手中的手榴弹扔了出去。手榴弹在日军队列中炸开，碎石与弹片纷飞，三个日军士兵应声倒地，惨叫声响彻巷道。他一把拉起一个联络员，转身就往巷尾跑，左肩的旧伤被牵扯，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却不敢放慢脚步。

巷道里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日军在狭窄的空间里无法展开队形，只能逐个冲锋，陆沉舟带着队员交替掩护，用短刀和手榴弹反击。一个队员被日军刺刀划伤手臂，鲜血直流，却依旧死死抱住一个日军士兵的腿，大喊：“快走！”陆沉舟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抬手一枪，击穿了那个日军士兵的头颅，然后拉起受伤的队员，继续撤退。

就在即将冲出巷口时，一辆日军摩托车突然冲了进来，车斗里的机枪疯狂扫射。陆沉舟立刻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打在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他滚到一个粪坑边，抓起一把粪水，猛地泼向日军摩托车手。摩托车手视线受阻，猛地刹车，车身侧翻，压在机枪手身上。

“机会！”陆沉舟大喊着，起身冲向巷口。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汪伪警察局侦缉科科长李文斌，他穿着黑色警服，腰间别着驳壳枪，身后跟着十几个警察，正堵住巷口。

“陆沉舟，别跑了！”李文斌冷笑一声，抬手开枪，子弹打在陆沉舟脚边的泥浆里，“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陆沉舟停下脚步，后背紧贴着墙壁，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他上下打量着李文斌，此人三十多岁，面色阴鸷，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金戒指，手指关节有厚茧，显然也是练家子。“李文斌，你身为中国人，却帮着日军残害同胞，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李文斌嗤笑一声，“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投降吧，跟着皇军，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听说你手里有一批黄金，只要你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陆沉舟心中一动，突然笑了起来：“黄金可以给你，但你得先放我的人走。”他故意拖延时间，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巷尾的动静——陈默带着药品和粮食回来了，正悄悄埋伏在巷尾，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李文斌果然上钩，眼神一亮：“好，我答应你！你先把黄金交出来，我立刻放他们走。”

“你先让你的人让开一条路。”陆沉舟缓缓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左手却在背后对队员们比了个暗号，“我一个人留下，跟你去取黄金。”

李文斌犹豫了片刻，挥手让警察让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走！”

队员们扶着联络员，慢慢向巷尾移动。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巷口时，陆沉舟突然发难，右手拔出军用匕首，猛地掷向李文斌。匕首带着呼啸声，直刺李文斌的胸口。

李文斌反应迅速，侧身躲开，匕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插进后面的墙壁。“找死！”他大喊一声，抬手开枪。陆沉舟早已翻身倒地，子弹打空。巷尾的陈默等人立刻发起攻击，机枪扫射，警察们纷纷倒地。

混乱中，陆沉舟起身冲向李文斌，两人展开了近身搏斗。李文斌的驳壳枪没了子弹，他拔出腰间的短刀，与陆沉舟缠斗在一起。李文斌的刀法狠辣，招招致命，陆沉舟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丰富的格斗经验，不断躲避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陆沉舟的左肩旧伤再次被牵扯，疼痛让他动作一滞。李文斌抓住机会，短刀向他的左肩砍去。陆沉舟急忙侧身，短刀划破了他的衣袖，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他强忍疼痛，右手一拳打在李文斌的胸口，李文斌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

“你左肩的伤，是淞沪会战留下的吧？”李文斌突然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我当年也参加过淞沪会战，只是后来……”

陆沉舟心中一怔，没想到李文斌也曾是抗日军人。他趁李文斌分神之际，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李文斌跪倒在地，陆沉舟手中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

“为什么帮日军？”陆沉舟冷声问道。

李文斌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家人被日军抓了，他们逼我合作，否则就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陆沉舟的匕首微微松动，他看到李文斌眼中的痛苦与无奈，不像是伪装。“如果你真的还有良知，就跟我们合作。”他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救你的家人，只要你提供日军清乡的核心据点情报。”

李文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说谎。”陆沉舟收回匕首，“日军的清乡核心据点在哪里？还有，汪伪政权内部，有没有可以策反的爱国人士？”

“清乡的核心据点在虹口区的日军宪兵司令部，那里有清乡计划的总指挥部，还有关押地下党的秘密监狱。”李文斌快速说道，“汪伪政权里，财政部的次长张敬之是爱国人士，他一直不满日军的侵略，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反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日军的增援声。陆沉舟脸色一变：“快走！跟我们回根据地，再详细谈。”

李文斌点了点头，起身跟着陆沉舟等人，向巷尾撤退。陈默已经带着队员们击退了日军的增援，正在巷尾接应。众人汇合后，快速撤离了贫民窟，消失在租界的迷宫般的巷道里。

游击队的根据地设在法租界边缘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厂房破败，四周长满了杂草，里面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武器库、医疗室、休息室一应俱全，都是队员们连夜收拾出来的。陆沉舟坐在厂房的木板凳上，医生正在为他处理左肩的伤口，碘酒涂抹在破损的皮肤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李文斌坐在旁边，喝着热水，眼神依旧有些恍惚。他看着厂房里忙碌的队员们，这些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却个个精神饱满，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让他想起了当年在淞沪会战中的战友们。

“陆先生，我可以帮你策反张敬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救出我的家人。”李文斌放下水杯，眼神坚定地看着陆沉舟。

“我答应你。”陆沉舟点了点头，“你的家人被关在哪里？我们会尽快制定营救计划。”

“被关在宪兵司令部的附属监狱里，守卫森严。”李文斌说道，“不过，我有办法弄到监狱的结构图和守卫换岗时间表。”

陆沉舟心中一喜，有了李文斌的帮助，营救行动就成功了一半。“好，我们分两步走。”他说道，“第一步，你联系张敬之，策反他，让他在汪伪政权内部为我们提供情报；第二步，我们利用你提供的监狱结构图和换岗时间表，营救你的家人，同时袭击宪兵司令部的清乡总指挥部，破坏日军的清乡计划。”

就在这时，老周匆匆走进厂房：“陆先生，日军的清乡行动越来越疯狂了，他们在租界边缘设置了十几个检查点，凡是没有良民证的人，一律当作地下党抓捕。还有，我们的粮食和药品快不够了，黑市上的物资被日军垄断，价格涨了十倍。”

陆沉舟皱了皱眉头，粮食和药品是游击队的生命线，没有这些，根本无法坚持下去。“李文斌，你在汪伪警察局有没有熟人？能不能弄到一批良民证和通行证？”

“可以。”李文斌点了点头，“我认识汪伪警察局的证件科科长，给他点好处，就能弄到一批空白的良民证和通行证。至于粮食和药品，张敬之在租界有不少产业，他可以帮忙解决。”

陆沉舟点了点头，心中的计划渐渐清晰：“陈默，你负责训练游击队，熟悉武器装备，准备袭击宪兵司令部；老周，你负责联系张敬之，落实粮食和药品的供应；李文斌，你尽快弄到良民证、通行证和监狱结构图；我来制定详细的袭击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游击队进入了紧张的准备阶段。陈默带着队员们在工厂里进行格斗和射击训练，枪声被周围的机器轰鸣声掩盖，不会引起日军的怀疑。老周成功联系上了张敬之，张敬之果然是爱国人士，他不仅答应提供粮食和药品，还愿意在汪伪政权内部为游击队提供情报。李文斌也弄到了一批空白的良民证和通行证，以及宪兵司令部附属监狱的结构图和守卫换岗时间表。

三天后的深夜，月黑风高。

陆沉舟带着二十名游击队员，穿着日军的军装，拿着李文斌弄到的通行证，顺利通过了租界边缘的检查点，向虹口区的日军宪兵司令部进发。他们的目标有两个：一是营救李文斌的家人，二是袭击清乡总指挥部，摧毁日军的清乡计划核心。

宪兵司令部是一栋三层的红砖建筑，周围有两米高的围墙，墙上布满了铁丝网，门口有四个日军宪兵站岗，探照灯在围墙上来回扫射。陆沉舟趴在司令部对面的屋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按照李文斌提供的结构图，清乡总指挥部在二楼的东侧，附属监狱在地下室。

“行动时间定在凌晨两点，届时守卫换岗，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陆沉舟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队员说道，“第一组由陈默带领，潜入地下室，营救李文斌的家人；第二组由我带领，袭击二楼的清乡总指挥部，摧毁文件和通讯设备；第三组在司令部外围警戒，接应我们撤退。”

凌晨两点，换岗的钟声准时响起。门口的日军宪兵开始交接，陆沉舟趁机发出信号，第三组队员立刻行动，用手榴弹炸毁了司令部周围的探照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司令部。

“不好，有袭击！”日军哨兵大喊一声，举起枪射击。

陆沉舟带着第二组队员，趁着混乱，翻过围墙，冲进了司令部大楼。大楼里的日军士兵纷纷冲了出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陆沉舟的枪法精准，每一发子弹都能击中一个日军士兵，他的左肩旧伤在战斗中隐隐作痛，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他带着队员们冲上二楼，清乡总指挥部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日军军官的呼喊声。陆沉舟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日军军官正在销毁文件，看到陆沉舟等人，立刻拿起枪射击。陆沉舟侧身躲开，抬手一枪，击中了日军军官的胸口。

队员们立刻冲了进去，控制了总指挥部，开始收集未被销毁的文件。陆沉舟则走到通讯设备前，拿起一把斧头，将设备砸得粉碎，彻底切断了日军的通讯。

与此同时，陈默带着第一组队员，成功潜入了地下室的附属监狱。监狱里关押着几十名地下党和爱国人士，李文斌的家人也在其中。陈默等人用撬棍撬开了牢房的铁门，将关押的人员全部解救出来。

“快走！”陈默大喊一声，带着众人向地面冲去。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司令部大楼时，日军的增援部队赶到了，将大楼团团包围。陆沉舟脸色一变，知道不能硬拼，他立刻下令：“所有人，从大楼西侧的消防通道撤退，那里有一条秘密地道，可以通往租界。”

众人跟着陆沉舟，冲进了消防通道。地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陆沉舟走在最前面，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地道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陆沉舟用力推开铁门，外面是租界的一条小巷。众人快速冲出地道，钻进小巷深处。日军的枪声在身后响起，却无法准确瞄准目标。

回到根据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李文斌与家人团聚，热泪盈眶，他紧紧握住陆沉舟的手：“陆先生，谢谢你！从今以后，我李文斌愿意追随你，与日军战斗到底！”

陆沉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是中国人，抗击日军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他走到厂房中央，看着收集到的清乡计划文件，眼神变得坚定。文件上详细记录了日军接下来的清乡部署，还有汪伪政权内部叛徒的名单。有了这些情报，游击队就能更好地与日军周旋，破坏他们的清乡行动。

厂房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队员们脸上的笑容。陆沉舟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日军的清乡计划虽然受到了重创，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有了游击队的力量，有了李文斌和张敬之的帮助，还有无数爱国人士的支持，他一定能在上海这片狼穴中，继续潜伏、战斗，直到把日军赶出中国，直到胜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