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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音抱着那本旧相册，站在图书馆门口，风把她的发丝吹到脸颊上。
她没伸手去拨，只是低头看着封面泛黄的边角。
谢停云也没说话，就站在她旁边，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落在远处教学楼的钟楼上。
“六点了。”他说。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他转头看她：“任务五还没完成。”
“什么？”
“你得告诉我，想不想继续。”
她抿了抿嘴，把相册抱得更紧了些。“你不是说任务是假的吗？”
“任务是假的。”他往前一步，“但我想听你说。”
她抬眼看他。
清晨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轮廓清晰得像剪影。
“如果我说不想呢？”
“那我就每天早上六点十七分在校门口等你。”他说，“直到你想为止。”
她愣了一下。
“你疯了？”
“我已经等了十年。”他语气平静，“再等几年也行。”
她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册的边缘。
里面那张监控截图还在她脑子里——小女孩蹲在地上，把自己的毛衣披在一个男孩身上。
而男孩的手，死死抓着她的手腕。
“你那时候……真的记得我？”她问。
“记得。”他说，“烧得快昏迷的时候，只觉得有个人特别暖。后来每次做噩梦，都会梦见那件红毛衣。”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你。”他说，“不是因为记忆，不是因为任务，是因为你现在站在这里，还会问我这些问题。”
她低头看着脚尖。
“那你以后……还搞那些打卡、任务什么的吗？”
“不搞了。”他说，“除非你想。”
她抬头瞪他：“你还想让我提？”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打断她，“每一件事，每一次见面，我都当真。”
她心跳快了一拍。
手机突然震动。
周蔓蔓发来消息：【校门口围了好多人！都在等你们官宣！】
姜晚音皱眉：“谁让他们来的？”
谢停云看了眼手机：“我昨天发了条朋友圈。”
“什么内容？”
“三个字。”他把手机递给她看。
屏幕亮着，只有一行字：今天抱她。
她脸一热，把手机推回去。“你发这个干嘛！”
“说到做到。”他拉开图书馆玻璃门，“走吧。”
“去哪？”
“你说的约会地点。”
“我是随便说的！”
“可你说了。”他走进去，“而且我没迟到。”
她只好跟上。
馆内没人，保洁阿姨刚拖过地，地面反着光。
他们一路走到靠窗的老位置，阳光正慢慢爬上桌面。
谢停云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
“还有件事。”他说。
“又怎么了？”
“昨天那个p图的事，陆远已经被通报批评了。”
“哦。”
“保卫处查到他不止一次造谣。”他顿了顿，“以后你在学校出现的任何负面消息，都会被追溯源头。”
她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动用职权了？”
“不是。”他说，“是系统自动预警。只要有人发布关于你的不实信息，就会触发权限锁定。”
“什么系统？”
“我自己写的。”他淡淡道，“名字叫‘晚晚防护罩’。”
她差点笑出来：“这名字也太土了吧。”
“你觉得土？”他挑眉，“可你上次看到心动值满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她立刻别开脸：“谁亮了！”
“你。”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每次我靠近你，数值就涨。你不讨厌。”
“那是幻觉。”
“可你每次都信。”
她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确实，每一天的日落时刻，她都能看到那个琉璃色的光幕，看到数字一点点上升。
而今天早晨，数值已经跳到了95。
“所以。”他低声道，“你要不要试试看，让今天的数值到100？”
“怎么试？”
“很简单。”他伸出手，“抱我一下。”
她猛地后退半步：“你神经病啊！这是图书馆！”
“现在没人。”他不动，“而且你说过要来图书馆约会的。”
“那不是真的约会！”
“可你现在心跳很快。”他盯着她的眼睛，“比刚才高了十二下。”
“你连这个都能测？”
“不用测。”他靠近一步，“我能感觉到。”
她往后退，背抵上了书架。
指尖碰到一本《金融建模原理》，那是她上周借的书。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吧。”他说，“反正整个图书馆的监控我都调了静音。”
她睁大眼：“你滥用权限！”
“我不怕。”他伸手轻轻扶住她肩膀，“只要你在这儿，我做什么都愿意负责。”
她呼吸一滞。
窗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走来。
她抓住机会想绕开，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动作干脆利落，双臂收紧，体温瞬间贴合。
她整个人被圈在他大衣里，鼻尖撞上他胸口，闻到淡淡的雪松味。
【今日心动值：95→ 98】
她挣扎了一下：“放开！”
“任务还没完成。”他在她耳边说，“差两下心跳。”
“你胡说！”
“不信你看。”
她闭眼，脑海中果然浮现琉璃光幕，数值闪烁着，停在98。
“还差两点。”他低声说，“你要不要数清楚？”
她气得想咬他，却被他微微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头顶。
“姜晚音。”他叫她全名，“我不是在玩游戏了。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僵住。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经过，渐渐远去。
她没推开他。
【今日心动值：98→ 99】
“还差一点。”他松开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进她外套口袋，“这次不是任务卡。”
她没动。
他另一只手仍环着她，声音更低：“如果你现在推开我，我就再也不说了。”
她手指蜷了蜷。
然后，她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
那一秒，光幕炸开。
【今日心动值：99→ 100】
雨夜走廊的画面再次浮现——
少年躺在长椅上，浑身滚烫。
小女孩蹲下来，把自己的毛衣盖在他身上。
她握住他的手，小声说：“别怕，我陪你。”
画面消失。
她睁开眼，发现谢停云也在看着她。
“你想起来了？”他问。
“全都想起来了。”她声音有点抖，“那天晚上，你说你会找到我的。”
“我说过。”他点头，“我一直记得。”
她仰头看他：“那你现在找到了，打算怎么办？”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额角：“不怎么办。就这样抱着，直到你嫌累为止。”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怀里。
外面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手机又震了一下。
周蔓蔓发来新消息：【直播观众破五千！大家都在刷‘嫂子认证成功’！！】
姜晚音掏出手机，正要关掉，却被谢停云按住手。
“别关。”他说，“让他们看看。”
“看什么？”
“看我终于抱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