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路灯忽明忽暗,像快没电的手电筒。
墙皮剥落的老房子挤在一起,屋檐下挂着的旧灯笼被风吹得晃悠,影子投在墙上,跟张牙舞爪的鬼怪似的。
“这地方也太瘆人了,”张梓霖紧紧攥着镇魂铃,指节都发白了,“比我奶奶讲的鬼故事还吓人。”
沈晋军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一边嚼一边环顾四周:“别怕,有我呢。实在不行,咱就喊菟菟,她能把这些墙都啃穿了跑路。”
菟菟正蹲在路边,抱着块从墙根抠下来的土疙瘩啃得香,闻言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泥:“要啃墙吗?我现在就来。”
“别别别,”沈晋军赶紧拦住她,“省点力气,一会儿有硬仗要打。”
广颂子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得像猫。他手里的罗盘转得飞快,指针乱晃,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听,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广颂子低声道,“这附近的阴气浓得化不开,比李言风说的邪乎多了。”
邓梓泓掏出张黄符捏在手里,符纸边缘微微发烫:“是阴兵过境的气息,黑月会把枉死的魂魄炼化成兵了,这是故意给我们设路障。”
“阴兵?”张梓霖咽了口唾沫,“就是那种穿着盔甲、走路没声音的?我在恐怖片里见过。”
话音刚落,前面的巷口突然飘来一阵阴风,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紧接着,传来“哐啷哐啷”的声音,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路。
沈晋军赶紧把口香糖吐在手里,搓成个小球弹出去——主要是想壮胆。
小球刚飞过巷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了回来,“啪”地贴在张梓霖脑门上。
“我靠!”张梓霖吓得一蹦三尺高,“这玩意儿还带反弹的?”
巷口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队“人”。
说是人,其实更像影子。个个穿着破烂的盔甲,手里拖着生锈的长刀,走路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只有铁链拖地的声音。最吓人的是他们的脸,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往外冒着寒气。
“来了来了,”沈晋军往后退了半步,顺手把张梓霖拉到身后,“广颂子,看你的了!”
广颂子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短剑。他往前迈了一步,那些阴兵突然停下,齐刷刷地转向他,黑洞洞的眼窟窿里寒气更盛。
“吼——”
领头的阴兵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举起长刀就朝广颂子砍过来。刀风带着股腥臭味,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广颂子不闪不避,短剑迎着刀光挥上去。“当”的一声脆响,长刀被劈成两段,化作黑烟消散了。领头的阴兵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就这?”沈晋军刚想吹句牛,就见那阴兵的胳膊突然拉长,像条黑蛇似的缠向广颂子的脖子。
“小心!”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
广颂子身子一矮,躲过缠过来的胳膊,短剑反手一划,把阴兵的胳膊削了下来。黑烟散去,阴兵的身体晃了晃,居然又长出一条新胳膊,手里还多了把长矛。
“打不死的?”沈晋军有点慌,“这是bug吧?”
“是怨气凝聚的,”邓梓泓甩出几张符纸,黄符在阴兵群里炸开,燃起蓝色的火焰,“普通攻击没用,得用至阳的东西破掉他们的怨气!”
“至阳的东西……”沈晋军眼睛一亮,掏出怀里的镇魂铃,“这个算不算?”
他举起铃铛使劲一晃,“叮铃铃”的声音清脆响亮,像冰块撞在一起,听得人心里一激灵。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铃声刚落,那些阴兵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纷纷后退,身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领头的阴兵捂着脑袋(如果那能算脑袋的话),发出痛苦的嘶吼,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里冒出红光。
“有用!”沈晋军来了精神,举着铃铛使劲晃,“给我破!给我破!”
叶瑾妍在剑里吐槽:“你以为这是打游戏放技能呢?喊那么大声不累吗?”
“你懂啥,”沈晋军一边晃一边喊,“这叫气势!气势上不能输!”
广颂子抓住机会,短剑金光更盛,他像道闪电似的冲进阴兵群里,剑光所过之处,阴兵纷纷化作黑烟消散。广丰子也没闲着,铜锤轮得像风车,一锤子砸在一个阴兵身上,那阴兵“噗”地一声炸开,变成一团黑雾,被风吹散了。
菟菟看得眼馋,也冲了上去,张开嘴对着最近的阴兵就咬。“咔嚓”一声,那阴兵的胳膊被她咬下来一截,她嚼了嚼,皱着眉吐出来:“不好吃,比树皮还柴。”
阴兵虽然厉害,但架不住这边人多(还有个啥都敢啃的兔子精),加上镇魂铃不停响,他们的怨气越来越弱,动作也越来越慢,跟快没电的机器人似的。
“差不多了,”广颂子一剑劈开最后一个阴兵,回头道,“快走,这些阴兵是引子,后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
众人不敢耽搁,赶紧穿过巷口。沈晋军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些被打散的黑烟正慢慢聚拢,看样子还能再变出来,就是速度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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