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塔下的石阶还留着昨天打斗的痕迹,几道剑痕深深刻在青石板上,像谁用指甲抠出来的。
沈晋军蹲在台阶上,用树枝往剑痕里塞草叶,嘴里念念有词:“这风行者的剑够狠的,再深点就能当花盆种多肉了。”
广颂子站在塔门口,望着远处的云层,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用萧霖给的药膏处理过,缠着圈纱布,白得刺眼。
“我说老广,”沈晋军扔掉树枝站起来,“咱真要等两天?万一黑月会把舍利转移了咋办?要不现在就去总坛门口蹲点,跟小区保安似的,24小时轮岗。”
广颂子没回头:“急也没用,他们的阵法要等十五月圆才会松动,现在去就是送死。”
“那也不能闲着啊,”张梓霖举着袋薯片凑过来,“要不咱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糯米、黑狗血?我看电视剧里对付邪祟都用这些,多备点总没错。”
叶瑾妍在桃木剑里冷笑:“你准备用黑狗血煮糯米粥?还是想给黑月会的人当夜宵?”
正说着,广成子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从塔后绕出来,脸上沾着灰,像是刚在泥里打了滚。
“你们看我找着啥了!”他献宝似的打开布包,里面是堆破铜烂铁,还有半块缺角的铜镜,“这是我在塔后草丛里扒出来的,说不定是以前道士用的法器,我给打磨打磨,能当‘照妖镜’卖!”
广丰子从昨天就没说几句话,这会儿突然站起来,扛着铜锤就往山下走:“我去查蚀骨钉的来源,你们在这等着。”
“哎你等等!”沈晋军想拦他,又被广颂子拉住了。
“让他去,”广颂子的声音很沉,“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广丰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拐角,像块被风吹走的石头。广成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这傻小子,昨天的包子还没吃呢。”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过来,甜得有点腻人,像有人打翻了蜜罐。
众人顺着香味望去,只见山道上走上来个女人,穿一身红色长裙,长发披肩,皮肤白得像瓷娃娃,手里拎着个精致的手提包,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千佛塔这种破地方的。
“我的天,”张梓霖手里的薯片掉在地上,“这是拍古装剧呢?还是哪个网红来打卡?”
女人走到众人面前停下,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请问,风行者在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沈晋军赶紧整了整道袍,刚想搭话,就被邓梓泓拽到身后。
“许馥妍?你来干嘛?”邓梓泓一脸警惕,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符纸。
女人笑得更甜了:“邓道长,好久不见,我来找风行者有点事。”
叶瑾妍突然在桃木剑里喊:“小心!她身上有邪气,跟孙忠凯的水系邪术同源,但更阴毒!”
许馥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有邪气呢?”
她刚说完,塔顶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踩空了台阶。众人抬头一看,风行者正站在第七层的栏杆边,白衣在风里飘着,手里的剑依旧斜指地面。
“你找我?”风行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
许馥妍抬头看向他,眼神瞬间变了,刚才的甜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种冰冷的妩媚:“黑月会的叛徒,你以为躲得掉吗?”
“叛徒?”风行者冷笑一声,纵身从塔上跳下来。白衣划过道弧线,落地时连灰尘都没带起,稳稳地站在许馥妍面前。
“把舍利交出来,”许馥妍的手提包突然裂开,里面没装化妆品,而是盘着条黑色的软鞭,鞭身上布满细小的倒刺,“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风行者没说话,直接拔剑。白光一闪,剑尖已经到了许馥妍眼前。
但许馥妍的动作更快。她手腕一扬,软鞭像条活蛇似的缠上来,“啪”的一声卷住长剑,倒刺瞬间扎进剑身,冒出阵阵黑烟。
“这鞭上有毒!”邓梓泓脸色一变,“是黑月会的‘腐心毒’,沾了皮肉就会烂!”
风行者显然也没想到她的鞭有毒,赶紧撤剑。但软鞭像粘住了似的,跟着他的剑往上爬,倒刺刮过剑身,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没想到吧,”许馥妍笑得妖异,“你的快剑,对上我的软鞭,谁更厉害?”
她突然用力一拽,软鞭带着股巨力把风行者往自己这边拉。风行者借势往前冲,另一只手突然拍出掌风,直逼许馥妍面门。
许馥妍像是早有准备,身体突然往后弯成个诡异的弧度,长发扫过地面,避开掌风的同时,软鞭突然松开长剑,转而缠向风行者的脖子。
这一下又快又狠,眼看就要缠上,风行者突然矮身,长剑在地上划出道火花,逼得许馥妍后退了两步。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风行者的剑快如闪电,但许馥妍的软鞭更灵活,总能从刁钻的角度攻过来。更麻烦的是那鞭上的毒,每次长剑和软鞭碰到一起,都会冒出黑烟,风行者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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