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流年观时,天已经擦黑了。
沈晋军一进门就瘫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跟风行者那疯子交手,比跟黑月会打十场架还累,主要是心累——你永远不知道那货下一剑会劈向你的脑袋还是脚脖子。
“水...水...”他有气无力地喊。
菟菟叼着根胡萝卜跑过来,把桌上的凉白开递给他:“沈哥,你咋了?被狗追了?”
“比狗可怕多了,”沈晋军灌了半杯水,抹了把嘴,“遇到个21世纪还玩剑的疯子,一剑能把人劈成两半那种。”
广成子跟在后面进来,眼眶红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广智子师兄留下的半张符纸,对着月亮唉声叹气:“师兄啊,你说你咋就这么想不开,非要来这破地方送命...”
邓梓泓没说话,径直走到客房门口,想看看广颂子的情况。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瓷碗摔碎的声音。
“咋了咋了?”沈晋军一激灵,赶紧跑过去。
客房里,萧霖正蹲在地上捡碎片,额头上冒着青筋。广颂子靠坐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手里还捏着个没吃完的苹果,嘴角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他醒了?”沈晋军又惊又喜。
萧霖站起身,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没好气地说:“醒了半个钟头了,刚想给他喂药,这位大爷说药太苦,非要用苹果就着吃,结果手一滑...”
广颂子抬眼看了看他们,声音还有点虚弱:“青溪县...出事了?”
沈晋军把风行者杀人的事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广智子的死。
广成子听到“师兄”两个字,眼泪又下来了:“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来青溪县,师兄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广颂子打断他,“那剑客的目标...可能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沈晋军纳闷,“那他杀广智子师兄干啥?总不能是看他长得不顺眼吧?”
广颂子沉默了会儿,慢慢说:“他要找的...可能是舍利。广智子师兄碰巧撞见,才被灭口。”
这话一出,几人都愣住了。
邓梓泓皱眉:“你的意思是,风行者也是黑月会的人?”
“不像,”广颂子摇头,“黑月会的人用邪术,他的剑法...很干净,带着股戾气,但没有邪气。”
“那他找舍利干啥?”沈晋军更糊涂了,“难道也想打开阴阳界?这年头想长生不老的人咋这么多?”
叶瑾妍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说不定跟黑月会是竞争对手,都想抢舍利。”
“不管是啥来头,这疯子留着就是祸害,”沈晋军搓了搓手,“得赶紧找个能收拾他的人。”
找谁成了难题。广颂子有伤在身,玄清子老祖宗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啃糖葫芦,龙虎山的三个白胡子老道估计请不动。
“要不...找流年观土地爷问问?”沈晋军突发奇想,“他活了那么久,说不定知道这风行者的底细。”
广成子眼睛一亮:“对哦!土地爷消息灵通,上次我丢了的符纸,就是他告诉在狗窝里找到的!”
说干就干,沈晋军跑到院子角落的土地庙前,拿出三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土地爷,土地爷,显显灵,有事问你行不行...”
念叨了半天,土地庙没啥动静。
“是不是香火不够?”广成子掏出半包没吃完的瓜子,倒在供桌上,“土地爷,尝尝这个,焦糖味的,超市买一送一...”
还是没动静。
“可能睡着了,”沈晋军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土地庙晃了晃,“土地爷!拆迁办的来了!再不醒把你庙拆了!”
“别瞎闹!”邓梓泓赶紧拉住他,“土地爷也是神明,得尊敬点。”
正吵着,土地庙突然冒出一阵白烟,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慢悠悠地飘了出来,打着哈欠说:“吵啥吵?老夫正梦见吃肘子呢...”
“土地爷!”沈晋军赶紧凑上去,“问你个事,青溪县有个叫风行者的剑客,穿白衣服戴斗笠,你认识不?”
土地爷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过。不过最近青溪县那片不太平,不光来个玩剑的,还来了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天天在千佛塔附近转悠,看着怪怪的。”
“卖糖葫芦的?”沈晋军愣了,“这有啥怪的?”
“怪就怪在他那糖葫芦,”土地爷咂咂嘴,“看着跟别处的不一样,红得发亮,还冒着热气,大夏天的都不化,你说邪门不邪门?”
沈晋军和邓梓泓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名字——玄清子老祖宗!
那老头就爱吃糖葫芦,还总说自己做的糖葫芦加了“好东西”,大夏天不化太正常了!
“土地爷,那卖糖葫芦的老头长啥样?”沈晋军赶紧问。
“白胡子,矮胖矮胖的,”土地爷比划着,“说话颠三倒四的,还爱跟小孩抢糖吃,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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