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正蹲在院子里洗锅,昨天的火锅底料结了层红油痂,得用钢丝球使劲蹭才能弄干净。泡沫溅了他一裤腿,他也不在意,边洗边哼着跑调的歌:洗刷刷,洗刷刷,哦哦——
能不能别唱了?叶瑾妍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直皱眉,跑调跑到能把三清爷从画像里气活过来。
这叫艺术,你不懂。沈晋军把锅冲干净,往石桌上一放,再说了,干活就得有BGM,不然多没劲儿。
菟菟抱着个大苹果,蹲在水缸边跟龟丞相唠嗑:龟丞相,你说黑月会的人还来不来?要是来了,我一拳打飞他们!她说着挥了挥小拳头,苹果核差点掉水里。
龟丞相慢吞吞地划了下爪子,像是在说你可拉倒吧。
张梓霖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相机:晋军哥,我刚发现你这观里的蜘蛛网挺有艺术感,拍下来发朋友圈,说不定能火。他对着墙角的蜘蛛网咔咔拍了两张,你看这纹路,多对称。
那是我懒得打扫。沈晋军翻了个白眼,要发也行,记得配文流年观限定款天然窗帘,谢绝参观
邓梓泓背着个布包从外面回来,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啥。他刚进门就停下脚步,眉头一皱:有人来过。
谁啊?沈晋军瞬间警惕起来,摸向怀里的桃木剑,黑月会的?
不是,邓梓泓走到门口,指着门槛上的脚印,这鞋印是新的,沾着泥,看尺寸是个男人,体重不轻。他又捡起地上一根黑色的线,这是风衣上的线头,跟昨天那黑衣人穿的同款。
张梓霖吓得往后缩了缩:他...他不会在附近监视我们吧?要不要报警?
报啥警,警察来了也抓不住会飞的。沈晋军把锅往旁边一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院门外传来的一声,像是有人踹门。但门没开,反倒是门轴发出一声惨叫,好像快断了。
来了!沈晋军把菟菟往身后一拉,自己往前站了站,邓道长,看你的了!
邓梓泓没理他,手按在剑柄上,眼神紧紧盯着门口。
门了半天,终于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挤了进来。还是戴着银色面具,手里没拿刀,倒是拎着个塑料袋,不知道装了啥。
金土流年?男人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闷闷的,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还活着。沈晋军扯了扯嘴角,怎么着?昨天没打够,今天来补场子?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院子中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晋军身上:我叫谢汉辉,黑月会的。
哦,知道了。沈晋军点点头,然后呢?报上名号是想让我们记住谁把我们揍了?
谢汉辉似乎没料到他是这反应,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挺佩服你的,命真大。
那是,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最后是被医生拽出来的,命硬。沈晋军掏了掏耳朵,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我忙着晒被子呢。
谢汉辉低笑了一声,笑声透过面具,听着有点渗人:龙岩寺三大高手,流明、流芳、流文,居然都没能弄死你。尤其是流明,好歹也是活了三百年的老东西,最后栽在一个老农的喷嚏上,说出去能笑掉玄门同行的大牙。
你认识流明?沈晋军眯起眼睛,听这意思,你们黑月会跟龙岩寺有勾结?
谈不上勾结,谢汉辉掂了掂手里的塑料袋,各取所需罢了。他们想要你的命,我们想要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有啥?沈晋军摸了摸自己,就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兜里还有半块昨天剩下的饼干,你要不?
邓梓泓突然开口:你们想要的是金土流年的命格,对吧?
谢汉辉转向邓梓泓,似乎有些意外:龙虎山的小道长,知道的不少。
玄门典籍里有记载,邓梓泓握紧了剑,金土流年格,百年难遇,能聚阴阳之气,你们想用来修炼邪术。
算你说对了一半。谢汉辉把塑料袋往石桌上一放,不止修炼,有了这命格,还能打开横江市的地脉,到时候整个城市的灵气,都归我们黑月会管。
口气不小。沈晋军嗤笑,就凭你们?连个老农的喷嚏都顶不住,还想管灵气?
谢汉辉没生气,反而从塑料袋里掏出个东西,往桌上一扔。是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盒子上刻着奇怪的花纹,看着像某种法器。
锁灵盒谢汉辉指着盒子,专门用来装命格的。本来想让流明动手,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他看向沈晋军,现在,你自己进去,或者我动手,选一个。
我选你赶紧滚。沈晋军把桃木剑抽出来,剑身在阳光下闪了闪,我这人脾气好,但不代表好欺负。想动我?先问问我这把剑同意不。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终于轮到我上场了,这面具男看着就欠揍。
谢汉辉看着桃木剑,似乎有点意外:哦?还绑定了剑灵?难怪能活这么久。他突然抬手,五指成爪,指甲瞬间变得乌黑,不过,没用。
他身影一晃,快得像道黑风,直扑沈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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