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晋军是被手机震醒的。
不是闹钟,是《玄门接单APP》的催单提示,客户连发三条消息,问他是不是跑路了,还说镜子又碎了一面,哭声听得更清楚了。
“催啥催,这才七点半,”沈晋军顶着鸡窝头坐起来,揉着眼睛嘟囔,“道士也是人,也得睡够八个小时,不然画符手抖。”
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你那是打游戏熬的,跟睡没睡够没关系。快起来,客户说再加五百块,让你半小时内到。”
“五百块?”沈晋军瞬间清醒,麻溜地穿衣服,“等着,我这就来!”
他冲出房间时,院子里已经挺热闹了。青云子在打太极,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跟空气推手。邓梓泓蹲在石桌旁画符,符纸叠得整整齐齐,比沈晋军的作业本还工整。
菟菟正给小刺猬喂胡萝卜干,那小家伙缩成个刺球,滚来滚去地抢食。张梓霖举着手机拍视频,嘴里还念叨:“家人们快看,这就是能打噬魂藤的刺猬精,点赞过万我就让它表演后空翻。”
“别霍霍人家了,”沈晋军抓了个馒头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有新订单,东城区,镜子碎,女人哭,两千五,去不去?”
邓梓泓头也没抬:“不去,我今天要去北边查阵眼。”
“萧霖呢?”沈晋军看向厨房。
萧霖端着锅出来,锅里是煮好的白粥:“我得去医院值班,昨天请了一天假,堆了好多病历。”
张梓霖立刻放下手机:“我去!我去!正好看看有钱人家里长啥样,说不定能蹭顿早饭。”
“你去干啥?”沈晋军斜他一眼,“到时候鬼没出来,你先吓晕了,我还得花力气抬你。”
“我能拍照啊,”张梓霖晃了晃手机,“给你宣传,不收宣传费,管饭就行。”
“行吧,”沈晋军咬完最后一口馒头,拿起桃木剑,“菟菟,看好家,给刺猬精多喂点胡萝卜干,回来给你带点心。”
菟菟挥挥小手:“路上小心!”
东城区是老城区,客户家在一条胡同深处,是个带院子的老宅子,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李府”。沈晋军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镜子碎了。
“来了来了!”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冲出来,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道长,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疯了!”
这人就是客户李建国,做古董生意的,家里摆了不少老物件。他把沈晋军往里请,院子里果然有面碎镜子,玻璃碴子撒了一地,镜框上还沾着点血丝。
“这是第五面了,”李建国哭丧着脸,“前天开始的,先是卧室的镜子,然后是客厅的,刚才我一睁眼,院里这面也碎了,还听见女人哭,就在镜子后面。”
沈晋军蹲下来,捡起块玻璃碴子看了看,上面除了血丝,还有点淡淡的黑气。
“叶瑾妍,看看有啥不对劲的。”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疑惑:“镜子里有记忆残影,像是个穿旗袍的女人,对着镜子梳头,梳着梳着就哭了。但不是厉鬼,怨气很淡,更像是……执念。”
“执念?”沈晋军摸了摸下巴,“难道是这镜子里藏着故事?”
张梓霖举着手机四处拍,突然“哎呀”叫了一声,指着客厅的方向:“那是不是镜子?好像在动!”
众人回头一看,客厅墙上挂着面黄铜镜,镜面确实在微微晃动,还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在里面摆手。
“别碰!”沈晋军赶紧拦住想上前的李建国,“这镜子有问题,先看看再说。”
他掏出张昨天画的“笑脸符”,往黄铜镜上一贴。符纸刚贴上,镜面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缝,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张梓霖吓得躲到沈晋军身后:“晋军,这是不是厉鬼啊?要不咱们先撤,叫邓梓泓来?”
“怂包,”沈晋军推了他一把,“这哭声里没杀气,你听着,更像是委屈。”
李建国突然一拍大腿:“对了!这镜子是我上周收来的,说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原主是个唱戏的名角,后来上吊自杀了。难道是她……”
“**不离十,”沈晋军点点头,“估计是有啥心愿没了,附在镜子里了。你把镜子收来的时候,有没有带别的东西?”
“有个首饰盒,”李建国赶紧跑进卧室,抱出个红木盒子,“跟镜子一起的,里面是空的,我就没在意。”
叶瑾妍突然说:“盒子里有残留的灵力,像是放过头面的。她哭,可能是因为头面不见了。”
“头面?”沈晋军没听懂。
“就是唱戏用的头饰,”张梓霖凑过来说,“我奶奶以前是戏迷,跟我说过,名角的头面都很贵重,有的还镶宝石。”
李建国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收镜子的时候,卖家说头面早就弄丢了,难道她是来找头面的?”
“应该是,”沈晋军打开首饰盒,里面果然空荡荡的,只有点灰尘,“她执念在头面,找不到就一直闹,镜子碎是想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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