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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城成立庆典的狂欢气氛尚未完全散去，现实的挑战就如同北方刮来的寒风，带着凛冽的气息，吹进了这片正蓬勃发展的土地。
就在汪子贤宣布联盟正式更名“炎黄城”的第二天下午，一队风尘仆仆、身上带着血迹和疲惫的战士，押送着长长一串被藤蔓捆绑双手、神情或惊恐或麻木的俘虏，回到了苍岩氏——不，现在应该正式称为炎黄城——的主聚居地。
为首的是一名隶属于原飞羽氏、现并入炎黄城侦查狩猎队的队长，名叫鹰眼（得益于汪子贤带来的命名风格，不少战士都给自己起了更威风的外号）。他来不及休息，便径直赶往中央议事厅，向汪子贤和几位核心高层汇报情况。
“酋长！各位长老！”鹰眼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我们在西北方向的黑森林边缘，与‘黑齿部落’的一支大型狩猎队遭遇了！他们越界进入了我们标记的猎场，并且率先发动了攻击！”
议事厅内，刚刚还沉浸在建城喜悦中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汪子贤坐在主位，眉头微皱：“黑齿部落？我记得他们，以前就跟我们苍岩氏有些摩擦，是个比较彪悍好斗的部落。情况如何？我们的人伤亡大吗？”
“回酋长！”鹰眼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后怕，但更多的是骄傲，“幸亏飞羽大人之前给我们小队配备了最新改良的硬木弓和燧石箭簇，而且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他们人多，但我们射程远，精度高。激战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他们丢下十几具尸体，剩下的……全在这里了。”他指了指外面。
汪子贤示意他起来说话：“干得不错，以少胜多，打出了我们炎黄城战士的威风！先把阵亡勇士的遗体妥善安置，受伤的兄弟立刻送去巫医学徒那里治疗（巫的传承也开始初步建立了）。战利品清点入库。”
“是！”鹰眼领命，但脸上露出一丝迟疑，“酋长，那些俘虏……一共三十七人，怎么处置？黑齿部落的人性子凶悍，就算被俘，眼神里也带着不服和怨恨。我们一路押送回来，费了不少劲，有几个还想趁机逃跑，被我们打断了腿。”
俘虏处置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炎黄城高层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很快，关于如何处置这三十七名黑齿部落战俘的争论，就在扩建后的议事厅里激烈地展开了。
“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岩虎声如洪钟，第一个站出来，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带着一股煞气，“黑齿部落屡次挑衅，这次更是主动攻击我们！按照山林里的规矩，战败者要么死，要么成为奴隶！我看，把带头的几个砍了，脑袋挂出去示众！剩下的，要么全部处死，以绝后患，要么就给他们打上烙印，戴上枷锁，让他们去干最脏最累的活！让他们用血和汗来偿还他们的罪过！”
岩虎的观点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战士的想法。原始世界弱肉强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杀戮和奴役，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生存逻辑。而且，刚刚经历了实力暴涨，岩虎和他手下那些服用了灵药的战士们，自信心空前膨胀，更倾向于用铁血手段树立威信。
飞羽相对冷静，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全部处死，过于浪费，也容易激起黑齿部落更强烈的仇恨，他们毕竟是个不小的部落。但如果直接作为奴隶驱使……我们现在的食物虽然充裕，但凭空多出三十七张吃饭的嘴，而且还是不安定的因素，需要派人看守，消耗我们的人力。或许……可以考虑让他们部落用物资来赎人？”
飞羽的思路更偏向于实用主义，考虑的是成本和收益。赎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获得实际好处，又能避免直接冲突升级。
老成持重的苍痕则皱着眉头，忧心忡忡：“赎金固然好，但黑齿部落未必愿意付出大代价来换这些普通战士。而且，这次我们杀了他们的人，又俘虏了这么多，仇恨已经结下。就算这次赎回去了，难保他们不会怀恨在心，日后报复。留着他们，始终是个隐患。可是……大量杀戮俘虏，尤其还是在我们刚刚宣布‘炎黄城’成立，倡导团结包容的当口，传出去，会不会让其他依附我们的部落感到寒心，觉得我们过于残暴？”
苍痕考虑得更深远，涉及到了政治影响和内部凝聚力。炎黄城初立，正是需要树立正面形象，吸引更多部落归附的时候。
其他一些小部落出身、新加入议事会的首领们也纷纷发言，意见不一。有的赞同岩虎，认为必须立威；有的支持飞羽，觉得换点实物更划算；还有的觉得可以尝试招降，补充人口，但又担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议事厅里吵吵嚷嚷，像一锅煮沸的水。支持杀戮、奴役、赎买、甚至招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谁也说服不了谁。
汪子贤坐在上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听着众人的争论，脸上那标志性的乐观笑容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的神情。他并没有立刻表态。
“滴滴！检测到宿主面临文明初期经典难题——‘战俘处置悖论’！触发选择性任务：【血腥立威】、【交易筹码】或【奴役萌芽】。请宿主谨慎选择，您的决策将直接影响文明走向及后续可解锁科技树分支哦！”胖墩那搞怪的声音适时在意识海里响起，还配上了紧张刺激的bGm。
“我说胖墩，你这任务名字起得能不能别这么直白？”汪子贤在脑海里吐槽，“又是立威又是奴役的，哥们儿我可是要建设文明社会的五好青年。”
“滴滴！宿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胖墩抱着它的虚拟奶瓶，眨巴着大眼睛，“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呀！根据本宝宝的大数据模拟，在当前生产力和社会结构下，奴役制度的出现概率高达87.3%！这是文明演进中几乎不可避免的一环哦！毕竟，免费的劳动力，谁不爱呢？嘿嘿！”它发出一种像是小恶魔般的笑声，配合它超级可爱的外形，显得格外反差萌。
“不可避免？”汪子贤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来自现代文明社会，深知奴隶制的残酷和最终会被历史淘汰的必然性。让他亲手在这个世界开启奴隶制的大门，从情感和理念上，他都极度排斥。
但现实是，炎黄城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开垦荒地、修建城墙、挖掘矿藏（尤其是那个初步发现的岩盐矿和一处裸露的劣质铁矿苗）……哪一样不需要海量的劳动力？部落自身的族人已经承担了极大的生产压力。这三十七个身强力壮的战俘，如果真能作为劳力使用，无疑能大大加快建设进度。
可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奴役”就会像病毒一样扎根、扩散。今天可以奴役战俘，明天会不会奴役债务者？后天会不会连本族的罪人也沦为奴隶？阶级的鸿沟一旦划下，再想填平就难如登天了。
“胖墩，有没有……嗯，比较‘温和’一点，或者说，留有余地的方案？”汪子贤试探着问道。
“滴滴！宿主是想既当……咳咳，是想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吗？”胖墩歪着头，头顶的华为Logo蓝光闪烁，“理论上，存在‘契约奴仆’、‘劳动抵罪’等过渡形态，但在当前认知水平下，执行起来难度颇高，需要宿主拥有极高的权威和制度设计能力哦！而且，很容易被下面的人执行走样，最终变成事实上的奴役。”
就在汪子贤内心天人交战，议事厅内争论不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呵斥声。
“怎么回事？”汪子贤扬声问道。
一名守卫快步进来汇报：“酋长，那些俘虏里有个家伙不太安分，一直在用他们的土语嚷嚷，好像是想见管事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岩虎不耐烦地道：“一个俘虏，还敢提要求？拖下去打一顿就老实了！”
汪子贤却心中一动，摆了摆手：“带他进来。听听他想说什么也好，知己知彼嘛。”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格外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虽然被捆绑着但眼神依旧桀骜不驯的黑齿部落战士被押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议事厅内的众人，目光在明显是首领的汪子贤和气势最强的岩虎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昂着头，用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各部落间简单交流用的语言）大声说道：
“你们！苍岩氏！杀了我们的人，抓了我们！要杀就杀！我们黑齿的战士，不怕死！但想让我们像牲口一样给你们干活，做梦！我们的部落，会为我们报仇！你们的头颅，会成为我们祭坛上的装饰！”
他的话语充满了挑衅和决绝，典型的宁折不弯。
岩虎闻言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子现在就成全你！”说着就要上前。
“岩虎！”汪子贤喝止了他，然后看向那名黑齿战士，脸上居然又露出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略带调侃的笑容，“哟，骨头挺硬嘛？不错不错，是条汉子。怎么称呼？”
那战士被汪子贤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阿烈！”
“阿烈是吧？”汪子贤点点头，“你说你不怕死，我信。但你说你的部落会为你们报仇……呵呵，你确定吗？”
阿烈眼神一凝，梗着脖子道：“当然！我们黑齿部落，有仇必报！”
“哦？”汪子贤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阿烈面前，虽然身高不如对方，但那沉稳内敛的气场却让阿烈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苍岩氏，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苍岩氏了？我们联合了周边十几个部落，成立了‘炎黄城’！”他指了指外面，“你们黑齿部落，比我们炎黄城如何？如果他们真敢倾巢来犯，你觉得，是他们为你们报仇的可能性大，还是他们自己也变成俘虏，来这里陪你们的可能性更大？”
汪子贤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力量。阿烈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想到来时路上看到的炎黄城那整齐的房屋、忙碌的人群、以及押送他们的那些战士精良的武器和彪悍的气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到这个“炎黄城”确实和他知道的苍岩氏完全不同了。
“再说了，”汪子贤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你就那么确定，你们部落的首领和巫，愿意为了你们这三十几个人，跟我们炎黄城全面开战，赌上整个部落的存亡？要知道，有时候，活着的俘虏，比死了的战士，更有‘价值’。”他刻意在“价值”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烈的脸色变幻不定，显然汪子贤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某些不愿面对的猜测。在原始部落，为了整体的生存，牺牲部分成员并非不可想象。
“哼！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们当奴隶吗？”阿烈咬牙道，“我们宁愿死！”
“奴隶？”汪子贤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仿佛听到什么好笑事情的表情，“谁跟你说我要让你们当奴隶了？”
这下不仅阿烈愣住了，连议事厅里的岩虎、飞羽、苍痕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汪子贤。
不当奴隶？那费这么大劲抓回来，还浪费粮食养着？酋长（城主）又想搞什么新花样？
“滴滴！警报！警报！宿主即将发表疑似‘圣母’言论！检测到周围存在大量‘现实主义者’，宿主声望有下降风险！建议立刻启动‘b计划’：冷酷无情资本家模式！或者‘c计划’：神棍忽悠模式！”胖墩在意识海里大呼小叫，还模拟出了警报声。
“闭嘴，你个死胖墩，你才圣母！哥们儿这是高瞻远瞩，制度创新！”汪子贤在心里怼了回去，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重新坐回主位，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阿烈身上，缓缓开口道：“我们炎黄城，崇尚的是智慧、力量和……嗯，规矩。我们不滥杀，但也不会放过敌人。你们攻击我们，造成了我们战士的伤亡，这是罪，需要偿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但是，偿还的方式，不一定只有死亡或者永世为奴。”汪子贤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实际上是在疯狂给胖墩下达指令，“胖墩，快！给我检索一下古今中外各种徒刑、劳役、赎身制度的案例！要那种听起来高大上，又能结合实际的操作方案！”
“滴滴！宿主临时抱佛脚，差评！正在紧急调取数据库……检索到【西周‘圜土之制’】、【秦汉‘刑徒’】、【中世纪‘契约奴’】、【现代‘劳动改造’】等相关信息……正在根据当前社会形态进行魔改……魔改完成！请宿主查收！”
一股信息流涌入汪子贤的脑海，他眼睛微微一亮，有了主意。
“我，炎黄城城主汪子贤，现在宣布对你们这些战俘的初步处置决定！”汪子贤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有罪，需以劳动赎之！”
“劳动……赎罪？”所有人都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连苍痕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错！”汪子贤开始了他（和胖墩）的即兴创作，“即日起，你们三十七人，将被编为‘劳役队’，在严密看守下，参与炎黄城的各项建设劳动！比如开采石料、挖掘地基、运输物资等等！”
这话一出，岩虎等人心想：这不还是变相奴役吗？
但汪子贤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的想法动摇了。
“这不是永无止境的奴役！”汪子贤强调，“你们的劳动，将会计入‘工分’……呃，就是记录你们的劳动量。当你们通过劳动创造的‘价值’，足以抵偿你们发动攻击所造成的损失，并且额外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你们将有机会……重获自由！”
“重获自由？！”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议事厅内炸响！
阿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汪子贤。其他听到动静、被押在门外的俘虏们也骚动起来。
岩虎更是直接叫了出来：“酋长！这……这怎么行？放了他们，他们回去后岂不是又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飞羽也皱起眉头：“城主，此举是否过于……仁慈？而且，如何界定‘足以抵偿’？如何确保他们劳动期间不反抗、不逃跑？”
苍痕则是抚着胡须，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这个前所未闻的处置方式背后的深意。
“问得好！”汪子贤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笑着解释道，“第一，关于他们回去后是否还会成为敌人……如果他们在我们炎黄城劳动期间，亲眼看到了我们的强大、富足和……嗯，相对‘文明’的生活，感受到了我们的‘仁义’（他自己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你们觉得，他们是会更恨我们，还是会有所动摇？甚至，其中一些人，会不会反而愿意留下？”
“这……”众人一愣，这思路确实清奇。
“第二，关于抵偿标准和管理。”汪子贤继续道，“这个标准，由我们来定！比如，设定一个很高的‘工分’目标，需要他们辛勤劳动数年甚至更久才能达成。在此期间，他们必须严格遵守我们的规矩！反抗、逃跑者，格杀勿论！表现良好、劳动积极者，或许可以适当提高工分，或者改善一下伙食待遇。这叫……奖惩分明！”
他越说思路越顺：“而且，我们不会把他们混编在一起。要把他们打散，分配到不同的劳动小组，由我们的战士带领、监督。同时，可以尝试教他们简单的我们的语言和规矩，进行……嗯，‘思想教育’！”汪子贤差点把“洗脑”这个词说出来，赶紧换了个说法。
“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劳动，不仅是赎罪，也是他们唯一能获得新生的途径！当他们为了‘自由’这个目标而劳动时，反抗的意志就会减弱，管理的成本也会降低。这比单纯用皮鞭和杀戮驱使一群心怀怨恨的奴隶，效率更高，隐患更小！”
议事厅内陷入了沉默。众人都在消化汪子贤这番“高论”。虽然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仔细琢磨，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尤其是“用希望来管理”这个概念，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
阿烈死死地盯着汪子贤，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欺骗和阴谋，但汪子贤那坦然而又带着点戏谑的眼神，让他有些迷惑了。这个人，真的会给他们这些败军之俘一条生路吗？
“滴滴！宿主临场发挥评分：78分！概念提出成功，但细节漏洞百出，忽悠成分过高！请注意后续完善制度设计，否则极易崩盘！奖励‘制度创新（伪）’成就点 1！赠送‘如何画大饼让员工心甘情愿996’电子书一本（原始部落魔改版），请查收！”胖墩适时地出来刷存在感。
“滚！我这是给他们希望，是福报！懂不懂？”汪子贤心里笑骂。
“城主此议……前所未有，但或许……可行。”苍痕缓缓开口，他考虑得更远，“若能以此法化解部分仇恨，甚至转化部分人口，对我炎黄城长远发展，利大于弊。只是，具体章程，需极为谨慎。”
飞羽也点了点头：“如果管理得当，确实比单纯杀戮或奴役更具智慧。至少，可以试一试。”
岩虎虽然还是觉得不够痛快，但见苍痕和飞羽都倾向于同意，而且汪子贤态度坚决，他也只好瓮声瓮气地道：“既然酋长决定了，那我听酋长的！不过，看守的任务得交给我的人！要是他们敢闹事，我第一个拧下他们的脑袋！”
汪子贤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的管理细则，苍痕，你牵头，和飞羽、岩虎一起商议制定出来，要快！包括工分计算标准、劳动纪律、奖惩措施、以及……最终赎身所需的工分总额。记住，标准要定得‘合理’，既不能让他们轻易达成，也要让他们看到希望。”
“是！城主！”三人齐声应道。
汪子贤又看向依旧站在那里的阿烈，微微一笑：“阿烈，你都听到了？这就是我们炎黄城给你们的机会。是选择带着怨恨去死，或者像牲口一样被驱使到死，还是选择用你们的双手和汗水，为自己挣一条活路，甚至……一个可能更好的未来？把这个选择，告诉你的同伴们吧。”
阿烈眼神复杂地看着汪子贤，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被守卫带了下去。
可以想象，当“劳动赎身”这个概念在战俘中传开时，会引发怎样的震动。从绝望到将信将疑，再到一丝微弱的希望……人心的变化，已经开始。
然而，汪子贤也知道，想法是美好的，但执行起来必然困难重重。旧的观念不会轻易改变，无论是炎黄城内部一些习惯了弱肉强食规则的成员，还是那些桀骜不驯的战俘。奴役的萌芽已经在争论中显现，他只是尽力将其导向一个相对温和、并留有未来变革可能的方向。
“劳动赎身……”汪子贤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胖墩，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给未来的‘解放奴隶’埋下了一颗种子？”
“滴滴！宿主是否埋下种子本宝宝不确定，但宿主肯定是给自己埋下了一堆麻烦！后续的管理、监督、制度落实……想想都头大哦！建议宿主提前兑换‘高效管理入门’或者‘**精通’技能，以防不测！”胖墩抱着它的华为Logo，一脸“我看你要怎么收场”的表情。
“麻烦就麻烦吧。”汪子贤望向窗外，那里正对着新立的、刻着“炎黄城”三个大字的石碑，“既然要建不一样的文明，总得趟点没人走过的路。再说了，”他忽然又恢复了那副搞怪的乐观神态，“不是还有你这个万能（但抠门）的系统精灵在嘛！赶紧的，把那个‘画大饼……呸！是《激励制度设计与实践（原始部落特供版）》给我调出来看看！哥们儿要连夜加班，把这‘劳动赎身’的框架给搭起来！”
“滴滴！收到！知识传输启动！友情提示：熬夜加班容易秃头，宿主请珍稀您那本就不算浓密的秀发哦！”
“……”
夜色渐深，炎黄城议事厅的灯火却久久未熄。关于战俘处置的波澜暂时平息，但一场关于制度创新的探索，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这一切，都将在第二天，由汪子贤亲自定下调子，并为之埋下影响深远的伏笔。
（第179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