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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广场上的喧嚣与欢呼，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掐断。
前一秒还沉浸在联盟武力展示与丰收喜悦中的族人们，下一秒便敏锐地察觉到高台上气氛的突变。首领脸上那抹罕见的、因淬体突破和联盟强盛而带来的轻松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们熟悉又敬畏的、如同冬日寒冰般的沉凝。石影长老的匆匆来去，以及首领随即下达的、让庆典提前结束的命令，无不昭示着——有大事发生了。
而且，绝非好事。
人群在短暂的寂静后，开始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如同水面的涟漪般扩散开来。但长期的纪律性和对首领汪子贤近乎盲目的信任，让他们并未陷入混乱。在岩虎低沉有力的号令和各级小队长的指挥下，参与阅兵的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退场，围观的族人也在家眷和基层管理者的引导下，带着疑虑和一丝隐忧，缓缓散去。原本热闹非凡的广场，很快变得空旷，只留下扬起的细微尘土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肃杀之气。
汪子贤没有多做任何解释，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台下散去的族人，转身便走下了高台。玄色衣袍的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岩虎、木青、黑锤等核心成员，在接到命令后，也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凝重地紧随其后，向着那座象征着联盟最高权力中枢的首领大屋快步走去。
首领大屋，相较于五年前，规模扩大了不少，结构也更加坚固、规整。以粗大原木为骨架，混合夯土与石块砌墙，屋顶铺着厚实的防水茅草和烧制的陶瓦。内部划分出了议事厅、静室、档案库（存放着刻画了联盟法规、技术要点和重要事件的泥板、兽皮卷）以及首领的起居空间。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中央的石质火塘里，跳跃的火焰映照着围坐一圈的众人神色变幻不定的脸庞。汪子贤端坐于主位，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铺有熊皮的座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说吧，石影，把侦察队带回来的消息，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大家。”汪子贤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石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身材精干，面容普通，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这是长期从事侦察和情报工作磨砺出的特质。他先是向汪子贤微微躬身，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核心成员。
“首领，各位长老。”石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是三号前哨站，派往西部山脉深处，‘巨齿隘’以西的第七侦察小队传回的消息。他们……他们可能发现了我们一直在警惕的那个存在的踪迹。”
“巨齿隘？”岩虎浓眉紧锁，“那是我们目前设立最远的警戒线，距离此地已有近三百里。隘口以西，按照首领的命令，属于绝对的危险区域，除了最精锐、最谨慎的侦察小队，严禁任何人深入。第七小队……我记得是獠牙带队，那小子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机灵、谨慎，而且实力不弱，已经快要摸到部落勇士的门槛了。”
“是，就是獠牙的小队。”石影肯定了岩虎的话，继续说道，“他们奉命进行为期二十天的极限纵深侦察，主要任务是绘制更精细的地图，记录资源点，并……留意任何超乎寻常的迹象。他们原本计划穿越一片从未涉足的原始丛林，抵达一处被他们命名为‘望乡崖’的高地，希望能俯瞰更西方的地域。”
“十天前，他们按计划进入了‘巨齿隘’以西约一百五十里的区域。起初一切正常，除了地形越发险峻，猛兽踪迹增多，但都在可控范围内。直到三天前，他们开始发现……不对劲。”
石影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怕惊扰到什么：“首先是植被。大片的、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树，不是被拦腰撞断，就是被连根拔起，倒伏的方向极其一致，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不，不是仿佛，就是有什么东西，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笔直地碾压了过去。断口处木茬新鲜，显然发生的时间不会太久。”
“他们沿着这条‘破坏路径’小心翼翼地追踪，然后在路径旁的一处山崖下，看到了……爪痕。”
石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来描述那难以想象的景象：“那绝非任何已知猛兽所能留下。山崖是坚硬的青灰色岩石，但上面，清晰地烙印着三道巨大的、深达半米的沟壑！每一道沟壑的宽度，都超过了我的一条手臂！间距均匀，像是……像是某种生物的指爪，随意划过留下的痕迹。仅仅是看着那爪痕，獠牙他们说，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能想象出那爪子的主人，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火塘中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黑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粗壮的手臂，脸上肌肉抽搐。作为联盟最好的铁匠，他对力量和硬度有着最直观的理解，半米深的岩石爪痕……那需要何等恐怖的肉身和力量？
“这还没完，”石影舔了有些发干的嘴唇，“他们强忍着恐惧，继续向前探索了一段距离，然后……发现了脚印。”
他看向汪子贤，又看了看岩虎：“在一个泥泞的、相对松软的河谷地带，他们找到了一个完整的脚印。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大的、类似猿猴或者人形的脚印！脚印陷入地面近半米深，边缘清晰，甚至能看到脚掌的纹理轮廓！根据脚印的朝向和步伐间距初步判断，留下这脚印的生物，其直立高度……恐怕至少超过十米，甚至可能更高！”
“十米？！”木青长老失声惊呼，手中的一枚用于记录的木筹掉落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这……这简直是山峦成了精！世上怎会有如此巨大的生灵？”
岩虎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眼圆睁，胸膛剧烈起伏：“他娘的！十米高的巨猿？老子以前还以为首领偶尔提及的警惕，只是未雨绸缪，没想到……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种玩意？！”他看向汪子贤，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也有一丝恍然，终于明白首领为何这些年一直对西方山脉抱有如此深的忌惮，并疯狂地推动联盟发展和个人修炼。
汪子贤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石影，示意他继续。
“最……最恐怖的，发生在两天前的夜晚。”石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第七小队当时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里休整。午夜时分，大地……突然开始震动！”
“不是轻微的地动，是剧烈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锤击大地的震动！山洞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紧接着，从山脉的极深处，传来了一声……咆哮。”
石影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回忆那声音带来的恐惧：“我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那声音。獠牙在报告中是这么说的——那不是声音，那是灾难本身。如同千百道雷霆同时在耳边炸响，又像是整座山脉都在愤怒地嘶吼。声音穿透耳膜，直接轰击在灵魂上，让人瞬间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想要蜷缩起来、跪地祈祷的恐惧。他们小队里最年轻的那个孩子，当时就失禁了，獠牙自己也说，他握着武器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矛杆。”
“那咆哮声持续了大约十几息的时间才渐渐平息。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连原本夜晚应有的虫鸣兽吼都彻底消失了。整个山林，都在那一声咆哮下噤若寒蝉。”
石影睁开眼，看向汪子贤，艰难地说道：“首领，獠牙他们坚信，那咆哮声的主人，就是留下那些破坏痕迹、爪印和巨大脚印的存在。他们……他们给它起了个临时的代号，叫‘山吼’。”
“山吼……”汪子贤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倒是贴切。”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消息传回来的代价呢？”
石影神色一黯：“第七小队派出五人深入，最终只有三人带着消息回到了三号前哨站。另外两人……在发现爪痕后，负责向前探索更远的距离，就此失去了联系。前哨站派出了接应小队搜寻，只找到了其中一人被撕碎的残破衣物和……以及附近地面上，一些巨大野兽的凌乱脚印和挣扎痕迹。推测……可能遭遇了被那‘山吼’惊扰、或是被其气息吸引而来的、更加狂暴凶戾的猛兽袭击，已经……殉职了。”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沉默，一股悲壮和沉重的气氛弥漫开来。每一位侦察队员都是联盟宝贵的财富，他们的牺牲，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心痛。
“厚待牺牲者的家属，他们的名字，要刻在英灵碑上。”汪子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活着回来的三人，重赏，让他们好好休养。同时，命令三号前哨站，警戒等级提升至最高，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再向西深入一步。另外，一号、二号前哨站也相应提升警戒级别，加派巡逻人手。”
“是！”石影躬身领命。
“十米高的巨猿……地动山摇的咆哮……”黑锤喃喃自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这我们怎么对付？我们的长矛，恐怕连它的皮都扎不穿吧？”
木青也忧心忡忡：“如此庞然大物，若是朝着我们联盟而来……光是行走的动静，恐怕就能摧毁我们的农田和房屋。我们的城墙，在它面前，恐怕如同孩童的沙垒。”
岩虎虽然震惊，但军人的血性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看向汪子贤：“首领，您早就预料到它的存在，一定有所准备。我们该怎么办？是加强防御，还是……主动出击？”说到“主动出击”四个字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汪子贤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议事厅的窗前。窗外，是逐渐恢复平静、但依旧笼罩着一层隐忧的炎黄城。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美丽而祥和，与刚刚听到的恐怖消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重大外部威胁——“山吼”（初步判定为超凡生物个体）。威胁等级评估中……评估完毕：极高！建议宿主启动最高应急预案。友情提示：宿主刚买的联盟大病保险可能不太够用哦！】胖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试图用搞怪冲淡凝重气氛，但连它自己的电子音都似乎带上了一丝电流不稳的杂音。
（内心oS：‘保险个屁！这玩意一看就是灭世级灾难片的主角配置！十米高？电影里哥斯拉也就这个尺寸了吧？我这小身板刚练到能举五百斤，就要去跟这种怪物掰腕子？系统你这是要我死啊！’）汪子贤内心疯狂吐槽，但表面上依旧稳如老狗，甚至嘴角还维持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害怕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老实地点了点头。面对这种超出认知的恐怖，不害怕才是假的。
“我也怕。”汪子贤出乎意料地说道，让众人都是一愣。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但害怕有用吗？五年前，我们黑石部落还只是一个在河谷里挣扎求存的小部落，面对狼群、面对饥荒、面对其他部落的兼并，我们也害怕。但现在呢？我们拥有了三万多族人，拥有了五百铁甲精锐，拥有了吃不完的粮食，拥有了坚固的城池！”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带着一种煽动人心的力量：“这五年，我们每一天的努力，每一次技术的突破，每一次疆域的扩张，难道是为了在真正的威胁降临时，像五年前那样瑟瑟发抖，祈祷它不要注意到我们吗？”
“不！”汪子贤斩钉截铁，“我们努力变强，就是为了在面对任何威胁时，有资格、有能力去抗争！去守护我们亲手建立的一切！”
他走到议事厅中央，指着墙壁上悬挂的、绘有粗略疆域的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西部山脉的区域：“‘山吼’很可怕，没错。但你们要记住，它再可怕，也只是生活在这片山脉里的一个生物！它或许力大无穷，或许吼声震天，但它不是神！只要它是生物，就有弱点，就有可能被战胜！”
“首领……您的意思是？”岩虎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为战士，他渴望挑战，更渴望保护家园。
“首先，我们要确认更多信息。”汪子贤冷静地分析道，“石影，牺牲的侦察队员是在发现爪痕后向前探索时失踪的，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而獠牙他们听到的咆哮，发生在两天前，这说明‘山吼’并非一直处于狂暴状态，它可能是在捕猎、争斗，或者……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胖墩，超凡生物一般会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
【叮！根据本宝宝浩瀚无垠的数据库（虽然大部分区域信号不好）显示，超凡生物通常对高能量聚合体、能促进其进化或疗伤的天材地宝、以及……呃，其他挑衅它权威的生物感兴趣。】胖墩回答道。
（‘天材地宝？’）汪子贤心中一动。
就在这时，石影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首领，还有一件事。第七小队在返回途中，虽然遭遇了袭击和那声咆哮，心神俱震，但獠牙是个心细的人，他在接近‘巨齿隘’、相对安全的区域，注意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现象。”
“说。”汪子贤目光一凝。
“他说，在那声咆哮过后大约半天，从西部山脉更深处的一些险峻山峰方向，似乎隐隐约约飘来了一阵奇异的香气。那香气非常淡，若有若无，但闻到时，让人感觉精神一振，连赶路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而且，他们注意到，那个方向天空中盘旋的飞鸟数量明显增多，地面上也能隐约听到一些强大猛兽不安的躁动和低吼声，似乎都被那香气所吸引。”石影努力回忆着报告中的细节，“但因为当时小队减员，人心惶惶，他们不敢停留探查，立刻全速返回了前哨站。”
奇异的香气？精神一振？吸引飞禽走兽？
汪子贤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精光闪过。
（‘胖墩！’）
【叮！检测到宿主智商再次占领高地！推测目标区域存在高能量天材地宝概率提升至78.3%！异香扑鼻，引动百兽？这剧本我熟啊！通常接下来就是……】胖墩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
（‘闭嘴，别剧透！’）汪子贤心中呵斥，但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已经开始在他脑海中勾勒。
他没有将关于“天材地宝”的猜测立刻说出来，这只是推测，需要证实。但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看来，‘山吼’的出现，并非毫无缘由。”汪子贤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或许，山脉深处，正在发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他看向众人，开始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岩虎！”
“在！”
“联盟卫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士兵取消休假，加强训练，尤其是针对巨型目标的模拟攻击阵型，我给你三天时间，拿出初步方案！武器装备全面检修，箭矢、投矛等远程武器优先补充。同时，开始在炎黄城外围，依托现有工事，构建第二道、第三道防御体系，挖掘陷坑，设置更多拒马、绊索！我要我们的城池，变成一只铁刺猬！”
“是！保证完成任务！”岩虎挺起胸膛，眼中燃烧着战意。
“木青长老！”
“老朽在！”
“内政后勤全力保障军事优先！粮食、药品、皮革、木材……所有战略物资进行再清点，做好长期坚守和应对大规模冲击的准备。同时，安抚族人情绪，可以适当透露有强大猛兽在远方活动，但强调联盟有足够力量保卫家园，避免恐慌蔓延。组织妇女和老弱，协助制作箭矢、缝制沙袋。”
“老朽明白！”木青重重点头。
“黑锤！”
“首领！”
“铁器坊暂停部分民用工具生产，全力开动，锻造更多、更精良的武器和甲胄！尤其是重型破甲武器，比如加长加重的铁矛头、巨型战斧、还有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种需要多人操作的大型床弩，加快研发和试制进度！我需要能对巨型目标造成有效杀伤的武器！”
“床弩的 prototype（原型） 已经有了些眉目，就是精度和上弦速度还不行，我回去就带着小子们连夜攻关！”黑锤拍着胸脯，火星子都快从胡子里蹦出来了。
“石影！”
“在！”
“侦察任务转向。停止对西部山脉的纵深探索。你的任务是，利用一切手段，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监控‘巨齿隘’以西一百里范围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飞鸟的异常集群、猛兽的大规模迁徙、不寻常的地面震动……任何蛛丝马迹，都要立刻汇报！同时，加强对其他三个方向的监控，防止有势力趁机作乱。”
“明白！我会把侦察哨放得像篦子一样密！”石影领命。
汪子贤环视一圈，最后沉声道：“诸位，‘山吼’的威胁，前所未有。但这既是危机，也可能蕴藏着机遇。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更周全的准备。从今天起，联盟进入非常时期。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谨遵首领之命！”众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会议结束后，众人匆匆离去，各自忙碌起来。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汪子贤一人。
他再次走到窗边，望着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以下的夕阳，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暗红的晚霞，如同凝固的血色。
【叮！宿主霸气侧漏，王八之气……哦不，是王霸之威震慑全场！统帅 1！】胖墩适时跳出刷存在感，【不过宿主，你真打算跟那大家伙硬刚啊？要不咱们再考虑一下战略转移的可能性？比如找个海岛开发一下旅游业？】
（‘转移？往哪转？三万多人，拖家带口，离开我们经营了五年的根基之地，在未知的荒野中流浪？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汪子贤内心冷哼，（‘而且，胖墩，你难道没注意到石影最后提到的那个细节吗？’）
【异香？引动百兽？】胖墩反应过来，【宿主你是想……】
（‘没错。’）汪子贤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能让‘山吼’那种存在都可能被吸引，甚至因此发出咆哮的东西，绝对不是凡品。如果我们能得到它……’）
【高风险高回报！宿主果然有成为枭雄的潜质！】胖墩兴奋地在他脑海里翻了个跟头，【不过宿主，按照常规套路，这种级别的天材地宝旁边，肯定有强大的守护兽，或者本身就生长在极端险恶的环境里。而且，异香引来的，可不止是‘山吼’和飞鸟，恐怕到时候，那片区域会变成真正的百兽狂潮、绞肉战场！咱们这点人手，够塞牙缝吗？】
（‘所以，不能蛮干。’）汪子贤的大脑飞速运转，（‘我们需要更精确的情报，需要借力打力，甚至……需要一点运气。’）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提升到55点的幸运值。
（‘首先，得想办法确认那异香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具体位置在哪里。其次，要搞清楚‘山吼’和那东西之间的关系，是守护，还是争夺？最后，才是考虑我们如何在这盘乱局中火中取栗。’）
【计划通！】胖墩挥舞着小爪子，【那么，宿主，第一步？】
汪子贤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向自己的静室。
（‘第一步，继续修炼！淬体小成远远不够！在真正的巨兽面前，我现在的力量和速度，可能依旧只是稍微强壮点的蚂蚁。必须在危机全面爆发之前，变得更强！’）
他盘膝坐下，再次摆出《原始淬体法（青春版）》那九个看似滑稽，实则蕴含奥秘的姿势，配合深长的呼吸，引导着体内那股小溪般的热流，冲刷着四肢百骸。剧烈的酸麻痛痒感再次传来，但他咬紧牙关，眼神坚定。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西部山脉深处那地动山摇的咆哮，如同吹响了战争的号角。联盟的未来，他个人的命运，都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与山岳巨兽的碰撞中，迎来最终的裁决。
而在那云雾缭绕、异香扑鼻的险峻山峰之上，无人知晓，一棵奇异的果树正在悄然生长，它的果实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它的香气，正如同最甜美的毒饵，吸引着四方强者，一步步走向即将爆发的、毁灭与机遇并存的漩涡中心。
第151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