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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联盟聚居地温柔地包裹。白日里的喧嚣与争吵，仿佛都被这浓重的黑暗吸收、抚平，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远处山林间隐约传来的、不知名夜枭的啼叫，为这片初具文明雏形的小天地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
汪子贤躺在自己那间相对宽敞、铺着干燥兽皮的“首领小屋”里，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胖墩那番关于“忠诚度下滑”、“离心力增加”的警告，像一群讨厌的蚊子，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驱散了因成功调和矛盾而产生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尤其是关于苍牙行为异常的提示，更让他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苍牙……东南方向……黑石旧地……”他喃喃自语，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望着由厚实兽皮和粗木构成的屋顶轮廓，“胖墩虽然嘴贱，但它的数据预警，还从来没出过错。动物的直觉，尤其是苍牙这种丛林之王的直觉……”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黑石部落是主动归附，但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其内部是否所有人都真心认同联盟，他其实并无绝对把握。泽部落情况稍好，但也是迫于生存压力。联盟的向心力，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他个人带来的“希望”（更好的工具、食物、安全）以及岩山部落老班底的支撑上。一旦这种希望受到动摇，或者他个人出现意外……
“暗杀？”一个冰冷的词汇突然蹦进他的脑海，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在相对淳朴（或者说在他看来有点“傻白甜”）的原始社会，尤其是在联盟内部初步稳定、大家生活肉眼可见地改善的背景下，他潜意识里认为这种极端情况发生的概率很低。
但现在，胖墩的警告和苍牙的异常，像两根尖刺，戳破了他乐观的泡沫。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了。”汪子贤一个骨碌坐起身，摸索着套上他的兽皮外套。他决定现在就去找苍牙。那只大猫夜晚的警觉性比白天更高，或许能发现更多蛛丝马迹。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小屋，避免惊动附近已经熟睡的族人。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他最后一丝睡意。聚居地里大部分篝火已经熄灭，只有几处守夜人所在的位置和工匠棚（炉火需要有人照看）还跳动着微弱的光芒。月光勉强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汪子贤没有惊动巡逻队，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朝着聚居地边缘，那片新搭建的棚户区摸去。苍牙的窝通常在他小屋附近的一个干燥山洞里，但胖墩说它最近频繁在边缘区域活动。
越是靠近边缘，居住的痕迹越是杂乱简陋。棚屋搭建得歪歪扭扭，垃圾和杂物也多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聚居地中心区域不同的、略显浑浊的气味。这里居住的主要是黑石部落和部分泽部落的新降民，他们融入联盟的时间尚短，生活习惯和归属感显然还有待加强。
汪子贤放慢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声和虫鸣，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正疑惑间，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压抑的交谈声，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
声音来自前方不远处，一个背靠着一块巨岩搭建的、相对独立的低矮棚屋后面。那棚屋的位置很偏僻，几乎就在聚居地木栅栏的阴影下。
汪子贤心中一动，立刻猫下腰，借助阴影和杂物的掩护，像一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他尽量贴近地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随着距离拉近，交谈声变得清晰了一些。是两个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鬼鬼祟祟的紧张感。
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汪子贤依稀记得是黑石部落一个叫“秃鹫”的汉子，因为额头有一道疤，眼神总是阴恻恻的）说道：“……不能再等了！那小子（显然指的是汪子贤）今天虽然把事情压下去了，但岩山那帮老家伙心里肯定更不爽。这是个机会！趁他们内部有隙，赶紧动手！”
另一个声音比较年轻，带着点犹豫：“可是……秃鹫叔，首领……汪子贤他……他确实有点本事，让大家能吃饱饭……而且，巡逻队看得紧，还有那只可怕的大猫……”
“屁的本事！”秃鹫啐了一口，声音带着怨毒，“不过是运气好，会摆弄点石头火苗！没有我们黑石的勇士，他们能顶住几次野兽袭击？凭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们岩山的人？还有那个石影，装模作样去探个矿，就被捧上天了！我们呢？只能干最累最脏的活儿！这叫公平？”
年轻声音：“话是这么说……但刺杀首领……这太危险了！万一失败……”
“没有万一！”秃鹫打断他，语气狠厉，“我已经联系好了‘黑水部落’的人！他们早就对岩山这块肥肉流口水了！只要我们得手，制造混乱，黑水部落的人就会从东南边的山谷摸进来，里应外合！到时候，岩山部落的男人一个不留，女人和食物、工具，都是我们的！黑水部落的首领答应了，事成之后，让我们重新自立，还支持我们当这片区域的老大！”
汪子贤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黑水部落！他听岩虎提起过，是盘踞在东南方向山林里的一个部落，据说生性凶残，以掠夺为生，是附近几个小部落共同的威胁。没想到，联盟内部竟然有人勾结外敌，而且计划如此恶毒！不仅要他的命，还要覆灭整个岩山部落，将联盟积累的财富据为己有！
年轻声音似乎被这庞大的计划吓住了，半晌没吭声。
秃鹫催促道：“别犹豫了！蛇藤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中午，汪子贤会照例去新建的蓄水池那边查看进度。那里人多眼杂，但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我会把蛇藤的汁液混进他喝水的陶碗里！无色无味，喝下去不到半刻钟就会浑身麻痹，说不出话！到时候我们就嚷嚷说他中了邪，或者被山神惩罚，趁乱把他……然后点火为号，接应黑水部落！”
蛇藤！汪子贤知道这种植物，是黑石部落附近的一种剧毒藤蔓，提炼出的汁液确实能导致神经麻痹，剂量足够能致命。这些家伙，竟然计划用毒！
年轻声音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颤抖：“好……好吧！秃鹫叔，我听你的！为了黑石部落的未来！”
“这才对！记住，明天见机行事！成功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秃鹫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两人又低声确认了一些细节，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准备离开。
汪子贤心中怒火中烧，但强行克制住冲出去的冲动。他现在孤身一人，对方至少有两个，而且可能还有同伙在附近。必须冷静！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如同闷雷一般，突然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嗷——呜——！”
是苍牙！
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巨岩的另一侧猛扑出来，带着一股腥风，目标直指刚刚从棚屋后转出来的秃鹫和那个年轻叛徒！
月光下，苍牙那对标志性的剑齿闪烁着寒光，琥珀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它显然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一直潜伏在附近，此刻见到两人现身，立刻发动了攻击！
“啊！是那畜生！”秃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抽出腰间的石斧。
但苍牙的速度快如闪电，巨大的爪子带着千钧之力，直接拍向秃鹫的面门！秃鹫勉强举起石斧格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粗糙的石斧竟被苍牙的蛮力拍得粉碎！秃鹫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棚屋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不知死活。
那个年轻叛徒更是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连逃跑都忘了。
苍牙低吼着，一步步逼近年轻叛徒，獠牙呲出，唾液顺着嘴角滴落，显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
“苍牙！留活口！”汪子贤见状，立刻从藏身处跳了出来，大声喝道。
听到主人的命令，苍牙的动作顿住了。它不满地甩了甩硕大的头颅，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但还是收回了即将拍出的爪子，只是用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年轻叛徒的去路，冰冷的眼神死死锁定着他。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守夜人和居民。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由远及近。几支火把亮起，映照出这惊悚的一幕：汪子贤站在中央，脸色铁青；旁边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的剑齿虎苍牙；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秃鹫，还有一个吓瘫了的年轻叛徒。
“首领！发生了什么事？”闻讯赶来的岩虎带着一队巡逻队员，手持武器，迅速控制了现场。看到地上的秃鹫和苍牙的状态，岩虎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汪子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后怕和愤怒，指着地上的两人，沉声道：“把他们都绑起来！秃鹫生死不论，这个小的看紧点，别让他死了或者自尽！岩虎，你立刻带一队最信得过的兄弟，秘密搜查秃鹫的住处和所有与他来往密切的人的棚屋！重点查找一种叫‘蛇藤’的毒物，以及任何可能与外部落联络的痕迹！”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岩虎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到首领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以及苍牙那明显的预警姿态，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立刻分派手下执行命令。
很快，更多的火把亮起，整个聚居地边缘区域被惊醒。人们惊恐地看着被捆绑起来的叛徒，以及面色冷峻的首领和巡逻队，窃窃私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子贤走到苍牙身边，伸手抚摸它毛茸茸的巨大头颅。苍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但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好伙计，这次多亏你了。”汪子贤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苍牙提前警觉，并在他发现阴谋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后果不堪设想。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明天中午，自己毫无防备地喝下那碗毒水……
【叮！检测到宿主依靠宠物预警成功挫败重大阴谋，避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结局。奖励：危机直觉小幅提升，宠物苍牙忠诚度mAx固化！附加奖励：解锁‘初级毒素辨识’技能（被动，可识别常见动植物毒素）。宿主啊宿主，你这真是走了狗屎运……不对，是虎屎运！还不快谢谢你的大猫保镖！】胖墩那搞怪的声音适时地在脑海中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但也难掩一丝后怕。
汪子贤没心思跟胖墩斗嘴，他集中意识问道：“胖墩，能扫描一下这两个叛徒，还有附近区域，看看还有没有同党吗？”
【嘁，现在知道求本宝宝了？】胖墩傲娇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很快回应，【扫描中……目标‘秃鹫’（黑石部落），忠诚度：-30（极度仇恨，野心勃勃），状态：重度脑震荡，多处骨折，生命体征微弱。目标‘黑尾’（年轻叛徒，黑石部落），忠诚度：10（恐惧支配，摇摆不定），状态：精神崩溃。附近百米内未发现明显同党能量波动，但建议进行深度社会关系排查。宿主，你这联盟，还真是内忧外患啊！】
负30的忠诚度！汪子贤眼神更冷。看来这秃鹫对联盟和自己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
这时，岩虎快步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用某种黑色石头雕刻成的、形状古怪的饰物，以及一小包用宽大树叶包裹的、散发着淡淡腥味的粘稠液体。
“首领，在秃鹫睡觉的草铺下面找到了这个！”岩虎将石饰和树叶包递给汪子贤，脸色凝重，“这石饰的风格，不像我们附近任何一个部落的。还有这包东西，闻着就让人头晕，应该就是您说的‘蛇藤’毒液！”
汪子贤接过石饰，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扭曲的水波纹样，确实与联盟内任何部落的图腾都不一样。那包毒液更是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证据确凿！
汪子贤举起那个黑色石饰和毒液包，在火把的照耀下，面向越来越多被惊醒围拢过来的族人，尤其是那些面带惊疑的新降民，声音朗朗，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就在刚才，黑石部落的秃鹫，还有这个叫黑尾的年轻人！”他指向被捆绑的两人，“他们，勾结东南方向凶残成性的黑水部落，计划在明天中午，用这包蛇藤毒液谋害我！然后里应外合，引黑水部落入侵，要杀光我们岩山部落的所有男人，抢夺我们的女人、食物和工具！”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尤其是黑石部落和泽部落的新降民，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们中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知，此刻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阴谋，又是震惊又是恐惧，生怕被牵连。
岩山部落的“老人”们则是个个怒发冲冠，看向那些新降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就知道这些新来的靠不住！”
“竟然想害首领！还想灭我们全族！跟他们拼了！”
“把他们全都赶出去！或者……”
群情激奋，刚刚平息下去的隔阂与矛盾，瞬间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点燃，而且比白天那次要激烈百倍！眼看就要失控！
汪子贤知道，此刻必须稳住局面！他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安静！”
声音如同惊雷，压过了现场的骚动。所有人都看向他。
汪子贤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些惊恐万状的新降民脸上，语气放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黑石部落、泽部落的兄弟们！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是真心想加入联盟，过上好日子的！这一点，我汪子贤从不怀疑！这个阴谋，是秃鹫和他少数几个同党的个人行为！是他们利欲熏心，被黑水部落蛊惑，想要破坏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
他先定性，将大多数新降民与秃鹫等极少数叛徒切割开来，避免扩大化打击。
“我相信，你们和岩山部落的兄弟们一样，热爱这个能让大家吃饱穿暖的联盟！痛恨这种背信弃义、引狼入室的卑鄙行径！”他继续调动情绪，“今天，若不是我的伙伴苍牙提前察觉异常，发出警告，此刻我可能已经遭了毒手！而明天，等待我们的，将是黑水部落的屠刀和联盟的毁灭！”
他再次强调了苍牙的功劳和危机的严重性。
“但是！”汪子贤话锋一转，声音再次提高，“危机，也是考验！这件事，暴露了我们联盟内部的隐患，但也给了我们清除毒瘤、巩固团结的机会！我现在宣布：第一，秃鹫、黑尾，以及所有参与此阴谋的叛徒，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第二，联盟即日起进入戒备状态，加强巡逻，尤其是东南方向！第三，任何知情不报、或与黑水部落有私下勾结者，现在主动站出来，我可以酌情从宽处理！若是被查出来，定严惩不贷！”
他给出了明确的态度和处理原则。
“岩虎！”
“在！”
“立刻加派双倍人手，封锁聚居地所有出入口，许进不许出！同时，由你牵头，石影辅助，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对黑石部落和泽部落的所有成员进行秘密但迅速的排查！重点排查近期行为异常、与秃鹫过往甚密、以及对联盟分配政策怨言最大的人！注意方式方法，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得随意拘押侮辱！我们要抓的是真正的叛徒，而不是制造恐慌！”
“是！首领！”岩虎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汪子贤又看向众人，脸上努力挤出一丝镇定人心的笑容，尽管这笑容有些僵硬：“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阴谋已经败露，叛徒逃不掉！只要我们内部团结一致，外部来的豺狼，不过是给我们送皮毛和肉食！别忘了，我们有利器，有高墙，更有齐心协力的人心！”
在他的安抚和命令下，骚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紧张和不安。人们窃窃私语着，陆续返回自己的住所，但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眠。
汪子贤站在原地，看着逐渐散开的人群，又看了看脚下昏迷的秃鹫和瘫软的黑尾，眼神冰冷。他轻轻拍了拍苍牙的脑袋。
“苍牙，今晚辛苦你了，继续警惕点。”
苍牙低吼一声，用大头蹭了蹭他，然后迈着威严的步伐，开始在聚居地内进行更频繁的巡视，它所到之处，无论是原住民还是新降民，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慑。
汪子贤则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清洗和整顿，将是对他领导能力的又一次严峻考验。而胖墩关于“忠诚度”和“离心力”的警告，此刻显得如此刺耳和真实。
“内部清理……铁腕手段……”他喃喃自语。
回到小屋，汪子贤毫无睡意。他点燃一盏小陶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他凝重而坚定的脸庞。
岩虎和石影的动作很快，调查在夜色中有条不紊地进行。陆续又有几个与秃鹫关系密切、且近期散布过不满言论的黑石部落成员被暗中控制起来。从他们惊慌的表情和语无伦次的辩解中，汪子贤知道，胖墩的扫描结果大概率是准确的，这个阴谋网络可能比想象的稍大，但应该还没到蔓延至整个降民群体的程度。
“首领，”岩虎深夜前来汇报，脸色铁青，“初步查问，秃鹫确实联系了几个对分配不满的刺头，也试图蛊惑更多人，但响应者寥寥。大多数人还是念着联盟的好。另外，我们在他棚屋里又找到了一点黑水部落的信物，看来勾结已非一日。”
汪子贤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块平整的大石板）：“知道了。把确凿的证据都整理好。明天太阳升起，我要在全体族人面前，公开审判这些叛徒。”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首领，您的意思是……”岩虎有些迟疑，“全部……处决？”
汪子贤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首恶秃鹫，罪证确凿，阴谋颠覆联盟，勾结外敌，必死无疑！其他参与者，视其情节轻重，或处决，或重罚劳役，永不得接触核心事务！至于被蛊惑但未实际行动、且能主动交代者，可以给予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需严格监管。”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清洗，目的不是杀人立威，而是清除毒瘤，震慑宵小，让所有人明白，背叛联盟、破坏团结的下场是什么！同时，也要让大多数安心过日子的人知道，联盟赏罚分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岩虎明白了汪子贤的决心，重重点头：“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岩虎离开后，汪子贤独自坐在灯光下。脑海中，胖墩的声音又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啧啧，宿主终于要展现你‘铁腕’的一面了吗？看来‘中队领头羊’的统帅值没白加嘛！不过提醒你哦，血腥清洗虽然见效快，但后遗症也不小。把握好度，可别把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又打散啦！别忘了，你可是要建设文明，不是当野蛮酋长哦！当然啦，必要的雷霆手段也是‘文明’的一部分，嘿嘿。】
汪子贤没有理会胖墩的调侃，他深知明天的公开审判和处置，将是一场关乎联盟未来走向的关键演出。他需要展现力量与决心，也需要展现公正与智慧。
他看向窗外，天际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鱼肚白。漫长而惊心动魄的一夜即将过去，但新的一天，将迎来一场决定联盟内部秩序的风暴。
“铁腕清洗叛徒血，联盟内部暂肃清……”他低声念着下一章的标题，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这场阵痛，必须经历。只有彻底清除内部的蠹虫，联盟这棵幼苗，才能长得更加茁壮。”
黎明前的黑暗中，联盟聚居地静悄悄的，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而汪子贤，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第142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