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无甲：我在原始世界建文明 第73章 子贤怀柔纳降部，岩山联盟初形成

黑石部落夜袭惨败的消息，比他们来时更快地传遍了周边的山林。岩山部落以少胜多，凭借神秘的“神铁”武器重创凶悍的黑石战士，首领黑爪身负重伤狼狈逃窜——这一切都极大地震撼了所有听闻此事的部落。

岩山部落内部，则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胜利喜悦、战后余悸和日益增长的自信的复杂情绪。战士们擦拭保养着那晚立下大功的青铜矛，矛头上残留的血迹仿佛诉说着它们的威力，引来族人敬畏的目光。冶炼棚的地位空前提高，岩锤和他的团队虽然疲惫不堪，却充满了自豪，更加废寝忘食地投入到工作中。

汪子贤却没有沉浸在胜利中。他深知，黑石部落主力尚存，其根基未受根本性动摇，以他们的凶悍和睚眦必报的性格，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而且，经此一战，“神铁”之名更盛，觊觎者只会更多，岩山部落已成为众矢之的。

仅仅依靠自身这百来口人，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

在战后总结和抚恤了伤亡者（岩山部落也有几人负伤，幸无阵亡）之后，汪子贤召集了苍牙、岩锤、禾等核心成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必须改变。”汪子贤的目光扫过众人，“黑石部落就像狼群，一次打退，它们会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机会。而我们，不能永远提心吊胆地守着篱笆过日子。”

“启明者的意思是？”苍牙问道。

“我们要主动走出去，或者说，让其他人走进来。”汪子贤缓缓道，“单靠岩山部落，力量终归有限。但如果能联合其他同样受黑石威胁、或渴望安定生活的小部落，形成一个联盟，我们的力量就会壮大，黑石部落就不敢再轻易进犯。”

“联盟？”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概念对于习惯以部落为单位各自为政的他们来说，颇为新颖。

“可是，启明者，”一位老战士提出疑虑，“其他部落会愿意吗？而且，人多了，心不齐，食物、住处都是问题，万一混进来黑石的奸细……”

“问题肯定很多。”汪子贤点头承认，“但好处更大。人多力量大，我们可以开垦更多的土地，建造更坚固的围墙，拥有更多的战士。至于如何让他们愿意加入……”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可以提供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安全和食物。黑石部落的威胁就在眼前，小部落朝不保夕。我们可以承诺保护他们，允许他们在我们围墙附近建立营地，甚至将来可以进入围墙内居住。同时，我们的溪流灌溉种植已经初见成效，‘雀麦草’和甜根长势很好，收获后食物将更充裕。我们可以用食物和工作来交换他们的劳力和忠诚。”

“至于黑石的奸细，我们需要严格的审查和观察期。最重要的是，”汪子贤看向岩锤，“我们不能立刻公开青铜冶炼的全部秘密，但可以展示它带来的好处——更快的建造速度、更高效的工具、更强大的武器。我们可以用更好的工具和武器作为吸引，承诺为联盟的成员提供优于石器的工具，但核心的冶炼技术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但也蕴含着巨大的机遇。经过一番深入讨论，众人最终被汪子贤说服，决定尝试推行联盟策略。

第一步，是处理战俘和主动来投者。

那天夜里，黑石部落溃败时，遗弃了几名重伤无法行动的战俘。经过草芽和禾的救治，其中两人因伤重不治，最终活下来的有三个人。他们起初充满恐惧和敌意，以为必死无疑。

但汪子贤下令给予了他们基本的食物和治疗，并让苍牙去与他们沟通。

苍牙转达了汪子贤的意思：“岩山部落不好战，但也不畏战。黑石部落主动来袭，是你们的错。但启明者仁慈，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留下来，遵守岩山部落的规矩，用劳动换取食物和安全，你们将成为我们的一员。或者，等伤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但若再来侵犯，绝不留情。”

战俘们将信将疑，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选择了暂时臣服。他们被安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比如协助搬运木材、夯土，行动受到一定监视。岩山族人虽然对他们仍有敌意，但在汪子贤的严令下，并未虐待他们。这种对待方式，悄悄动摇了他们的心防。

与此同时，第一个主动来投奔的，竟是林谷部落。

就在黑石袭击后的第五天，林谷部落的那位使者再次前来，这次他的神色更加惶恐急切。他告诉汪子贤，黑石部落败退后，迁怒于周边，袭击了另一个小部落，掠夺了其过冬的存粮，并放话要所有部落臣服。林谷部落深感大祸临头，他们擅长采药治病，却不善战斗。

“启明者，岩山部落是唯一能对抗黑石的力量。”使者哀求道，“我们林谷部落愿意尊岩山为首，献上我们采集的最好草药，只求能得到岩山的庇护，允许我们迁到附近居住！”

这正与汪子贤的计划不谋而合。他亲自接待了使者，提出了条件：“岩山部落欢迎朋友。林谷部落可以迁至我们东面那片指定的谷地，岩山部落承诺提供保护。作为联盟的一部分，林谷部落需要派出人手，参与共同劳动，比如协助开垦土地、修建公共设施。你们采集的草药，需优先并以公平的价格（以食物或工具交换）供应联盟。同时，你们要遵守岩山部落定下的规矩。”

使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这些条件。与被黑石部落奴役或毁灭相比，岩山部落的条件简直称得上优厚。

很快，林谷部落整个部落三十余人，扶老携幼，带着他们不多的家当和珍贵的草药种子，迁到了岩山部落东侧划出的区域。他们开始搭建临时住所，并很快投入到劳作中，尤其是利用他们的医药知识，为联盟建立了第一个简陋的“医护所”，赢得了岩山族人的一些好感。

紧接着，又有两个被黑石部落袭击过、失去家园的小股幸存者前来投靠，大约十几人。汪子贤同样接纳了他们，进行了审查后，安排了工作和住处。

最大的转折点，发生在那三个黑石战俘伤愈之后。他们亲眼看到了岩山部落内部井然有序的生活、充足的食物供应、尤其是那种令人恐惧又羡慕的“神铁”工具如何提高了劳动效率。他们对比了自己在黑石部落时常挨饿、被首领驱使打杀的生活，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终，其中两人表示愿意彻底加入岩山部落，并发誓效忠。另一人则选择离开，声称要回到黑石部落去。苍牙询问汪子贤是否要阻止，汪子贤摇了摇头：“让他走。让他把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带回去，或许能动摇黑石部落的决心。”

这个消息，以及林谷等部落投靠岩山并获得庇护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传。一些仍在观望、饱受黑石威胁的小部落开始动摇。

而就在这时，黑石部落内部也因为惨败和黑爪的重伤陷入了混乱和争论。主战派叫嚣着要倾尽全力报复，但更多人心存恐惧，尤其是那个被放回的伤兵描述岩山部落如何强大、如何对待投降者之后，一种不同的声音开始出现。

几天后，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黑石部落发生内讧！以一名叫“坚骨”的战士为首的一批人，不满首领的残暴和将部落带入困境的决定，发动了反抗。激烈的内斗后，原来的首领和死忠分子被驱逐，坚骨成为了新的首领。

坚骨派出了一名使者，带着象征和平的白色石头和一份礼物（一些优质的燧石），来到了岩山部落。

使者的态度极其谦卑：“伟大的启明者，强大的岩山部落。我们黑石部落……为之前的冒犯深感悔恨。那是由已被我们驱逐的暴君引发的错误。我们的新首领坚骨，渴望和平。我们愿意赔偿，并希望……希望能像林谷部落一样，得到岩山部落的接纳和庇护。黑石部落战士愿为联盟而战，只求一块安身之地。”

这个请求，在整个岩山联盟内部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和不安。

“不能相信他们！黑石的人凶残狡猾，这一定是诡计！” “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指河湾部落），还袭击我们，怎么能接纳他们？” “可是他们现在臣服了，而且他们很能打……”

汪子贤沉思良久。他召见了河湾部落的幸存者苇，问道：“苇，你怎么看？如果我们接纳黑石部落，你能接受吗？”

苇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最终，他嘶哑地说：“我恨他们……但我相信启明者的判断。如果……如果这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活下去，不再互相杀戮……我可以……试着接受。”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显示着内心的煎熬。

汪子贤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众人说：“仇恨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如果黑石部落是真心臣服，接纳他们，能极大地增强联盟的力量，彻底消除这个最大的威胁。如果他们假意投诚，我们也有能力在内部监控和制约他们。但这需要严格的约束和管理。”

他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 第一，黑石部落必须交出所有武器，由联盟统一管理。 第二，黑石部落需拆散融入，其族人将被分散安排到不同的劳动小组中，与原岩山族人及其他部落混合，防止他们聚集生事。 第三，黑石部落的战士需加入联盟的护卫队，但初期只能使用普通的石器，表现忠诚后，方可逐步获得更好的工具和信任。 第四，黑石部落必须为过去的行为道歉，并拿出大部分存粮作为赔偿，分给联盟成员，尤其是河湾部落的幸存者。

令人意外的是，坚骨几乎全盘接受了这些条件。他亲自带着剩余的黑石部落成员（约四十人，其中不少带伤）来到了岩山部落指定的营地，交出了武器和大部分粮食。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坦言黑石部落已无力独自生存，唯有融入强大的岩山联盟才是出路。

汪子贤履行承诺，接受了他们的投降，但严格实施了分散管理和监控。岩山部落的战士手持青铜武器，警惕地监督着整个过程。

至此，以岩山部落为核心，吸纳了林谷部落、多个小股幸存者以及（有条件地）接受了黑石部落投降的联盟雏形，初步形成。联盟总人口一下子跃升至近两百人，实力大增。

汪子贤趁热打铁，建立了简单的联盟议事机制。由各部落\/群体推举代表（岩山部落自然占据主导），共同商议大事。他颁布了简单的联盟规约，强调内部禁止私斗、劳动分工、按贡献分配食物等原则。

联盟的力量被集中起来，开始建造更宏伟、更坚固的土木混合围墙，开垦更大面积的灌溉农田，狩猎和采集的效率也因人手增加而大大提高。岩锤的冶炼团队也得以扩充，虽然核心技术仍由原岩山核心成员掌握，但采矿、伐木等辅助工作的劳力大大增加，青铜产量稳步提升。

一片欣欣向荣、力量蓬勃发展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许多人都相信，在启明者的带领下，联盟的未来一片光明。

然而，汪子贤和苍牙等少数人心中却清楚，表面的繁荣下，暗流涌动。不同的部落刚刚融合，习惯、想法各不相同。原来的岩山族人面对新加入者，尤其是曾经的黑石部落成员，难免带有优越感和警惕心。而新加入者，特别是黑石部落的人，对于被分散、被监控、暂时无法获得更好的工具和食物分配，内心真的毫无怨言吗？

联盟的框架是搭起来了，但要让它真正凝聚成一个整体，还有太长的路要走。最初的蜜月期过后，最现实的问题——劳动分工和成果分配，很快就将成为考验这个新生联盟的第一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