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被禁足,府中关于凌无双的流言蜚语瞬间销声匿迹。
司徒岸雷厉风行的处置,让所有下人都清楚地认识到,这位凌姑娘在相爷心中的分量,绝非他们可以妄加非议的。
然而,府内的暂时平静,并未让凌无双有丝毫松懈。
司徒瑾还在刑部大牢受苦,真相仍未大白。
如今内鬼已明,怂恿者柳七也已被秦风秘密控制,关押在丞相府的一处隐秘地窖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审问。
眼下最关键的,便是找到那个失踪的卖唱女。
她是除了赵府家丁外,唯一可能目睹了冲突全过程,甚至可能看到那个“暗手”的证人。
凌无双再次提审了柳七。
地窖内阴暗潮湿,柳七被捆得像只粽子,嘴里塞着破布,见到凌无双,如同见到煞星,吓得浑身筛糠。
凌无双扯掉他口中的破布,声音冷冽如冰:“柳七,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那日西市口冲突,除了你在一旁煽风点火,可还安排了其他人?
那个卖唱女,现在何处?”
柳七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小的……小的只是收了张贵表哥的钱,按他吩咐,在瑾公子要上前时,说几句拱火的话……其他的,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那卖唱女……小的只听张贵表哥提过一嘴,说……说伯府的人可能会找她麻烦,让她躲躲……具体躲哪里,小的真不清楚!”
伯府的人找她麻烦?这分明是灭口或控制的托词!
凌无双心知从柳七这里问不出更多,立刻与秦风汇合。
“柳七的话,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永昌伯府,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人,定然在寻找甚至已经控制了卖唱女。”
凌无双神色凝重,“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她!”
秦风点头,他虽沉默寡言,但办事效率极高:“凌姑娘,我已根据那日卖唱女的容貌特征,让手下擅长丹青之人画了画像。
六扇门的兄弟和府中可靠人手,都已分发下去,正在京城各处可能藏身的地方暗中寻访。
重点是南城的贫民区、一些不起眼的小客栈,以及……可能被永昌伯府控制的私宅、别院。”
“好!”凌无双赞许地看了秦风一眼,他思虑周详,行动迅速,确是得力助手。
“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南城那边,那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打听到消息。
秦护卫,你带人重点排查永昌伯府名下的产业,以及与他们往来密切的官员富商的别院,要小心,勿要打草惊蛇。”
“凌姑娘一人去南城,恐有危险。”秦风微微蹙眉。
“无妨,”凌无双拍了拍腰间的追魂索,“寻常宵小,还近不了我的身。
况且,南城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你与我同去,目标反而太大。”
秦风知她本事,也不再坚持,只道:“姑娘小心,若有变故,发信号示警。”
商议既定,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凌无双换了一身更为普通的青色布衣,用布巾包了头发,略作易容,便悄然出了相府,直奔南城。
南城是京城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街道狭窄拥挤,两旁是低矮破旧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
凌无双穿梭在人群中,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与卖唱女相关的线索。
她走进一家生意冷清的茶馆,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坐在角落里,看似休息,实则竖着耳朵听着周围茶客的闲聊。
“听说了吗?前几日西市口那事儿,丞相家的公子把永昌伯的宝贝儿子给打残了!”
“啧,这些贵人斗法,倒霉的都是咱们小老百姓。那个卖唱的阿阮姑娘,怕是凶多吉少喽……”
“可不是嘛,那天之后就没见着她和她爹了。
有人说看见她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带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凌无双心中一动,阿阮?
这似乎是那卖唱女的名字。
她不动声色地凑近那桌闲聊的脚夫,放下一小块碎银,压低声音问道:“几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阿阮姑娘,常在这一带卖唱吗?
可知她家住何处?”
那几名脚夫见有银子,又看凌无双像个打听消息的普通人,便低声道:“阿阮姑娘和她瞎眼的老爹,就住在前面那条臭水沟后面的破板房里。
不过这两天都没见着人,门也锁着。
有人说前天晚上,看到有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那附近,下来几个人,好像……就是往她家方向去了。”
破板房!
青篷马车!
凌无双谢过几人,立刻按照指引,找到了脚夫所说的那片区域。
果然,在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水沟后面,有几间摇摇欲坠的破板房。
其中一间的门板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她仔细观察四周,发现门锁有被撬动后又勉强合上的痕迹,门口的地面上,还有一些凌乱的车辙印和脚印。
她蹲下身,仔细分辨那些脚印,除了大小不一的男子脚印外,果然有一对属于女子的、较为小巧的脚印,挣扎拖曳的痕迹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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