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既立,行动效率陡然提升。
六扇门与丞相府的力量在暗中紧密交织,如同一张无声的大网,悄然撒向京城的各个角落。
密码册的破译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老文书们废寝忘食,终于又破译出几页关键内容。
其中一页,赫然是一份不完整的“清算名单”,上面除了已死的赵文康、刘明远、孙礼的代号外,还有另外几个模糊的称谓和代号。
而另一页,则像是一份行动纪要,提到了“确保北线畅通”、“清除驿路之眼”等语,虽依旧隐晦,但结合军粮案的背景,令人浮想联翩。
与此同时,秦风那边根据司徒岸的指令,对永和六年所有与北疆军务后勤相关的官员进行了秘密排查,整理出了一份多达二十余人的名单。
这些人如今散落在各部衙及地方,官职高低不等。
司徒岸的书房再次成为指挥中枢。
烛光下,他与凌无双对着摊在书案上的名单、密码册译文以及京城舆图,眉头紧锁。
“名单上的人太多了,我们的人手不可能全部保护到位。”
凌无双指尖划过那些名字,语气沉重,“必须找出最可能的下一个目标。”
“密码册中提到‘清除驿路之眼’。”
司徒岸目光锐利,指向舆图上从京城通往北疆的一条主要官道,“当年军粮转运,驿路是关键。
负责沿途驿站巡查、确保物资运输顺畅的官员,便是‘驿路之眼’。
若军粮被克扣,这些人要么是同谋,要么是必须避开的障碍,甚至是……潜在的揭发者。”
他的手指在名单上一个名字上重重一点:“兵部车驾清吏司主事,周骥。
永和六年,他曾在兵部负责核查北疆驿路补给点的文书往来,所有经过驿路的军粮文书,都需经他副署。
而且,据秦风查探,此人性格耿直,当年曾因驿路损耗问题与上官发生过争执。”
凌无双眸光一凝:“性格耿直,曾与上官争执……这意味着他当年可能并非同谋,甚至可能察觉到了异常,只是人微言轻,无法上达天听。
对于幕后黑手而言,这样的人,同样是隐患,甚至可能因为其正直,在多年后依然记得某些细节,威胁更大!”
“不错。”
司徒岸颔首,“而且,密码册那份不完整的‘清算名单’上,有一个代号‘巽风’,据破译规律推测,很可能指代的就是与车马、驿路相关的人员。
周骥,极有可能就是‘巽风’!”
线索汇聚,目标直指兵部车驾清吏司主事周骥!
“必须立刻找到周骥,将他保护起来!”凌无双当即起身。
“且慢。”
司徒岸抬手阻止,眼神深邃,“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鬼官’组织无孔不入,我们若大张旗鼓地去保护周骥,无异于告诉对方,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甚至可能打草惊蛇,促使他们改变目标或采用更极端的手段。”
他沉吟片刻,道:“周骥此人,家境如何?有何嗜好?平日行动可有规律?”
凌无双立刻回忆卷宗:“周骥家境尚可,但不算富裕。
有一妻一子,住在城东榆林巷。
此人无甚特殊嗜好,为人谨慎,每日散衙后通常直接回家,偶尔会去固定的茶楼听书。”
“榆林巷……茶楼……”司徒岸手指轻敲桌面,迅速做出决断,“我们不能直接上门。秦风。”
“在。”阴影中,秦风应声显现。
“你带两队好手,立刻秘密潜入周骥家宅内外,以及他常去的那家茶楼,布下暗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控,确保周骥及其家人安全。但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行踪。”
“是。”秦风领命,瞬间消失。
司徒岸又看向凌无双:“凌捕头,你挑选几个机警的生面孔,扮作小贩、更夫等,在榆林巷外围游弋观察,注意任何可疑人员。
同时,想办法在不引起周骥警觉的情况下,确认他今日是否当值,何时散衙。”
“明白!”凌无双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部署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
司徒岸坐镇中枢,不断接收着来自秦风和林无双两边的回报。
周骥今日正常在兵部车驾司当值,并无异样。
秦风的人已悄然布控周宅,未发现可疑人物接近。
凌无双派出的暗哨也已就位,榆林巷看起来平静如常。
然而,这种平静,却让人更加不安。
“鬼官”行事诡谲,善于利用人的心理盲区。
他们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动手?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日头渐渐西斜,到了官员散衙的时辰。
“报!周骥已离开兵部衙门,正乘坐家中马车返回榆林巷。”
一名扮作路人的捕快匆匆回报。
“沿途可有异常?”凌无双急问。
“暂未发现。马车行驶平稳。”
司徒岸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城东方向:“通知秦风,重点监控周骥到家至就寝前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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