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大街,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人潮如织。
空气中弥漫着烤鸭、糖炒栗子和各种小吃的香气,喧嚣而充满活力。
“得月楼”雅致的包间内,杯盘已空。
张一清端起一杯清茶,目光扫过围坐的三位兄弟:
李思远沉稳依旧,王富贵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赵小刀虽然还拄着拐杖,但眼神里已重新燃起对未来的希冀。
“两百三十万的启动资金已到位,”张一清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嘈杂。
“工作室的名字,思远提的‘鉴真阁’,我觉得很好。既点明了我们求‘真’的本心,又暗含了我们可能触及的领域——法器。”
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从今天起,我们306宿舍,不,是我们‘鉴真阁’的四个合伙人,就绑在一起了。前路必定艰难,但这一步,我们迈出去了,就绝不回头!钱要赚,业要立,人更要堂堂正正地站直了!”
“干!”王富贵第一个响应,端起茶杯当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跟着老张,刀山火海也闯了!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
“同心协力,其利断金。”李思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坚定,“平台框架和初期货源,我已经有初步方案。”
赵小刀用力握紧了拐杖,那只没受伤的眼睛亮得惊人:“线上平台,交给我!保证安全、高效!”
“好!”张一清伸出手,四只手再次紧紧叠在一起。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包间内升腾。
结账离开得月楼,四人沿着王府井繁华的主街散步消食,顺便感受着这京城最繁华地段的商业脉搏。
王富贵和李思远讨论着,可能的办公地点选址。赵小刀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商铺橱窗。
突然,王富贵脚步一顿,指着不远处,一个大型商厦侧面的小广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卧槽……你们看那边……那个……像不像楚嫣然?!”
听到这个名字,赵小刀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几人顺着王富贵的目光望去。
只见商厦侧面,靠近消防通道的昏暗角落里,一个穿着廉价餐饮店制服、围着油渍斑斑围裙的身影,正抱着一大摞花花绿绿的宣传单,艰难地分发给匆匆路过的行人。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明显的疲惫和一丝强撑的倔强。
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头发也有些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不是楚嫣然是谁?!
“真的是她!”李思远眉头紧锁。
赵小刀的身体瞬间绷紧,拄着拐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那只没受伤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里面翻涌着震惊、心疼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张一清一把按住了肩膀。
“别急,先看看。”张一清的声音沉稳,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楚嫣然周围的环境。
显然,楚嫣然的“工作”并不顺利。
路人大多行色匆匆,对她的传单避之不及,甚至有人不耐烦地挥手推开。
她一次次弯腰,捡起掉落的传单,动作透着笨拙和委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梳着油头、叼着烟的中年男人晃悠过来,一脸刻薄相。
他显然是楚嫣然的“主管”。
“磨蹭什么呢?楚嫣然!”
男人声音尖利,带着浓重的口音和毫不掩饰的刁难。
“一天才发出去这么点?饭白吃了?!是不是又想偷懒?告诉你,完不成今天的量,一分钱没有!”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抱着传单的楚嫣然。
“啊!”楚嫣然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怀里厚厚一摞传单,瞬间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
“废物!连个传单都拿不稳!”
油头主管非但不扶,反而指着地上的传单,破口大骂:“捡起来!一张张给我捡干净!少一张,扣你十块钱!”
楚嫣然被撞得跌坐在地,手掌蹭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火辣辣地疼。
她看着散落一地、沾上灰尘的传单,听着主管恶毒的辱骂,连日来的委屈、无助、对家人的失望,以及对未来的茫然,瞬间涌上心头。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让它掉下来。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捡。
“住手!”
一声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响起!
油头主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转头。
只见四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身材挺拔,穿着普通的运动服,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冷得像寒潭深处的冰,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利刃,正直直地锁定在他身上!
那眼神,让油头主管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仿佛被某种凶猛的野兽盯上,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嚣张的气焰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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