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大学,黄昏的操场。
一天的喧嚣沉淀下来,跑道上人影稀疏。
张一清独自一人,沿着塑胶跑道,不疾不徐地慢跑着。
他的呼吸均匀悠长,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体内,玉虚真气如同温润的溪流,在宽阔坚韧的经脉中汩汩流淌,滋养着筋骨血肉。
经历了拘留室的沉淀、处分的波澜、兄弟的伤痛,这力量似乎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凝练,运转间隐隐带着一丝圆融的意味。
他的心境也如同被反复淬炼的璞玉。
处分公告前的喧嚣议论,他置若罔闻;林家可能的报复,他亦了然于胸。
愤怒、不甘、忧虑……这些情绪,被强大的意志力深深压入心底,化为推动他不断变强的燃料。
唯有力量,才是这冰冷世界唯一的通行证。唯有掌控更强的力量,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践踏该践踏的规则!
楚宏远那冰冷刺骨的“下等人”三个字,如同烙印,灼烧着他的神经。
赵小刀躺在病床上,那只被厚重石膏包裹、粉碎性骨折的脚踝,更是无声的控诉。
仅仅依靠个人的武力,纵然能自保,甚至能快意恩仇,却无法真正护住身边的人,更无法撼动那些冰冷的、带着恶意的规则壁垒。
世俗的权力、财富、地位,构筑起一座座他暂时无法逾越的高墙。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坚定——他需要一方天地,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份力量,不仅仅是丹田内的玉虚真气,更是在这滚滚红尘中立足的根基。
他要创业!
要拥有自己的基业,自己的话语权!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拥有不被人随意践踏的尊严,甚至……才有资格去讨回那份被轻贱的公道!
然而,创业需要资本,一个冰冷的、现实的起点。
他孑然一身,除了这身修为和一身麻烦,唯一能想到的“资产”,便是贴身藏在衣物深处的那枚古朴吊坠——从盗墓贼头目身上得来的护身法器。
这绝非寻常古玩。它内蕴灵力,能自发护主,是真正的玄门法器。
寻常的古玩店,绝无可能识得此物真容,更遑论给出公允的价格。
强行出手,不仅可能明珠暗投,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觊觎,暴露他身上的秘密。
思虑至此,张一清停下了脚步。他望向宿舍楼的方向,眼神锐利。要找的,自然是李思远。
李家扎根琉璃厂,人脉深广,李伯庸浸淫古玩行当多年,虽未必识得法器,但其眼界和人脉,或许能为他打开一扇通往特殊买家的门。
——
306宿舍内,气氛依旧带着一丝压抑。
赵小刀住院,王富贵在医院陪护,只剩下李思远一人。
听到开门声,李思远放下手上的专业书,抬头望向进门的张一清。
“回来了。”
“思远,”张一清开门见山,声音沉稳,“我需要钱,一笔很大的资金。”
李思远皱了皱眉头:“你需要那么多钱,打算干什么?小刀的家境你是知道的,我和富贵凑一凑,应该能拿个二三十万不成问题。”
“不是找你们凑。”张一清摇头,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了那枚古朴的吊坠。
它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样式奇特,色泽内敛,表面铭刻着玄奥难明的纹路,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气息。
“这是……?”李思远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能感觉到这吊坠的不凡,那是一种超脱了普通古玩范畴的奇异感觉。
“一件护身法器。”张一清没有隐瞒,言简意赅,“从上次那伙盗墓贼头子身上得来的。不是凡品,普通古玩店看不明白。我想请李叔叔帮忙,看看能否通过他的渠道,找到识货的买家出手变现。”
“法器?!”李思远瞳孔微缩。这个词冲击着他的认知边界。
他想起张一清在鉴宝活动上的神异表现,想起他远超常人的身手……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指向了,某个他难以理解的领域。
而眼前这枚吊坠,就是那个领域的具象化证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郑重地接过吊坠,入手微沉,一股奇特的暖意顺着手心传来,让他精神一振。
“好!我立刻联系我爸!这东西……非同小可!”
他意识到这吊坠的价值,可能远超想象,也明白张一清拿出它的决心。
——
琉璃厂,“博古斋”内室。
李伯庸戴着白手套,手持高倍放大镜,几乎将脸贴在了那枚吊坠上。
灯光下,他眉头越皱越紧,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奇了……怪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
“这材质……从未见过!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入手温润,却又隐含韧性。这纹路……更非已知的任何朝代、任何流派的铭文或装饰图案!繁复玄奥,浑然天成,仿佛……仿佛蕴含着某种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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