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大学历史系的老教学楼,青砖灰瓦间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古玩社今天的活动就设在顶层一间向阳的教室里,阳光透过老式的格子窗洒进来,在古朴的木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一清踏入这间老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二十多名学生。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和书卷气息,四周的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器物——青铜小鼎、青花瓷片、玉雕挂件、泛黄的古籍残页……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品,却也透着历史的厚重感。
“一清!这边!”
李思远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特意给张一清留了个空位。
张一清走过去坐下,目光扫过教室。
除了古玩社的成员,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学生。
“今天孙教授亲自授课,机会难得!难怪多了不少人。”
张一清压低声音和李思远闲聊。
“这老爷子可是学校历史系的活化石,眼力毒得很!据说年轻时还参与过马王堆汉墓的发掘工作!”
李思远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而且,孙教授在青铜器和玉器鉴定方面造诣极深,发表过三十多篇核心论文,还……”
他的话被一阵轻微的骚动打断。
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身形清瘦,脸上的皱纹如同古树的年轮,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炬,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
“孙教授好!”教室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恭敬地问候。
“同学们好,请坐。”孙教授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力度,带着老一辈学者特有的儒雅气质。
他走到讲台前,没有用任何PPT或讲义,只是从随身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今天,我们不讲枯燥的理论。”
孙教授轻轻掀开红绸,露出一块约莫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表面布满了青绿色的铜锈,但依稀可见精美的纹饰。
“我们来讲故事,讲这件青铜器背后的故事。”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青铜残片,如同抚摸一位老友。
“这块残片,来自一件西周早期的青铜簋,是我三十年前在陕西一处遗址发掘时亲手挖出来的。当时,它已经碎成了十七块……”
孙教授的讲述,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画卷。
他没有堆砌专业术语,而是用生动形象的语言,将三千年前周人祭祀的场景、青铜器的铸造工艺、纹饰背后的文化内涵娓娓道来。
讲到精彩处,他甚至会模仿古人祭祀时的动作和吟唱,引得学生们阵阵惊叹。
“青铜器上的饕餮纹,不是简单的装饰。”
孙教授指着残片上那个狰狞的兽面纹,“它象征着周人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和征服。你们看这眼睛,这獠牙,是不是很有威慑力?但再仔细看,它的构图其实是对称的、平衡的,这反映了周人以礼制欲的思想……”
张一清全神贯注地听着,玉虚真气悄然运转,他的“视界”中,那块青铜残片散发着淡淡的、如同青铜本身颜色的光晕,纯净而古朴,没有一丝阴邪之气。
这让他对孙教授的鉴定更加信服——这确实是真品,而且是传承有序、未曾沾染阴邪的“干净”物件。
“……所以,鉴定古玩,不能只看表面的锈色、包浆,更要读懂它背后的文化密码。”
孙教授环视教室,目光慈祥而深邃,“每一件真正的古物,都是历史的见证者,都承载着我们先人的智慧和情感。收藏它们,研究它们,是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文明的传承。”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孙教授的课确实如李思远所说,生动有趣,引人入胜,丝毫没有学术讲座常有的枯燥感。
“下面是提问环节。” 古玩社社长苏明月站起身宣布。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旗袍,发髻松松挽起,未施脂粉,却美的不可方物,气质典雅中带着一丝温婉的书卷气,与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形象略有不同。
学生们踊跃提问,孙教授一一耐心解答。
当问到如何辨别青铜器真伪时,孙教授笑了笑,从包里又拿出几块仿品,让大家传看对比。
“真品的锈色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如同老人的皱纹,有层次,有过渡。”
孙教授指着真品上的锈迹,“而仿品的锈,多是化学做旧,浮于表面,缺乏时间的沉淀感。”
张一清接过传过来的仿品,在手中掂了掂。
玉虚真气运转下,这些仿品的光晕浑浊黯淡,与真品截然不同。他微微点头,对孙教授的经验之谈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提问环节接近尾声时,苏明月突然开口:“张一清同学,你对古玩鉴定的‘土法子’很独特,不如分享一下你的见解?”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活动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张一清——这个近期在华清大学声名鹊起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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