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弑九天：女帝的逆袭之路 第16章 烽火连城

落鹰峡的血腥气尚未在鼻尖散尽，镇北关那巍峨而斑驳的轮廓已映入眼帘。越是靠近，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以及一种紧绷的肃杀感就越是浓重。关墙之上，战旗猎猎，守军的身影如同钉子般牢牢楔在垛口之后，刀枪的寒光在夕阳下闪烁，昭示着这里随时可能爆发的惨烈战斗。

楚凌风率领的接应骑兵与凤清夜带来的禁军残部合兵一处，迅速通过戒备森严的关门。踏入关内，一股混合着汗味、血腥、草药和烟火气息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关隘内部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繁忙和……残破。民夫和辅兵们奔跑着搬运滚木礌石、箭矢和热油，伤兵营里传来压抑的呻吟声，被战火熏黑的墙壁和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无不诉说着这里经历过的残酷。

楚凌风没有片刻停歇，直接引着凤清夜登上最为高大的主关楼。关楼之上，视野豁然开朗。放眼望去，关外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而此刻，这片土地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狄戎营帐，如同蔓延的蝗群，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远处，还有狄戎的骑兵小队在游弋，扬起阵阵尘土。

“娘娘请看，”楚凌风指向关外，声音沙哑却沉稳，“狄戎主力约八万人，已将我镇北关围困半月有余。他们每日轮番佯攻，消耗我军精力箭矢，却始终未尽全力。末将怀疑，他们是在等待时机，或者……另有所图。”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那个神秘的军师出现后，狄戎的战术变得愈发刁钻。”

凤清夜极目远眺，心中凛然。八万对一万（加上她带来的残部，守军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兵力悬殊巨大。她虽不通具体军务，但也明白依关固守是唯一的选择。“关内粮草箭矢还能支撑多久？”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省吃俭用，粮草尚可支撑一月。但箭矢、滚木、火油等守城器械，消耗巨大，若狄戎持续猛攻，恐难维持十日。”楚凌风眉头紧锁，“末将已多次向朝廷求援，但……”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之前朝中有萧家作梗，援军和物资必然受阻。

“援军和物资，本宫已责令周珩全力筹措，王敬所部中军也在加速赶来。”凤清夜沉声道，“眼下，唯有死守！楚将军，你是北境支柱，守城布防，一切由你决断，本宫绝不干涉。本宫在此，只为与将士们共存亡，稳定军心！”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战场指挥她远不如楚凌风，她的作用在于凝聚士气，震慑宵小。

楚凌风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位年轻皇后的果决和魄力，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抱拳郑重道：“末将必竭尽全力，不负娘娘重托！”

是夜，狄戎大营并未如往常般沉寂，反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隐约传来战鼓号角之声，似乎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镇北关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守军都绷紧了神经，枕戈待旦。

果然，次日拂晓，天色未明，低沉苍凉的牛角号便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呜——呜——

如同狼群啸月，关外狄戎大营中，潮水般的士兵涌出，推着简陋的云梯、冲车，扛着巨大的盾牌，向着镇北关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这一次，不再是佯攻！

“敌袭！全军戒备！”楚凌风的怒吼声响彻关墙。

刹那间，镇北关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漩涡。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巨石滚木带着毁灭的气势砸下，滚烫的热油和金汁倾泻，关墙下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狄戎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但他们人数太多了，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攀爬，如同不知疲倦的蚁群。

凤清夜没有留在安全的关楼内，她身披银甲，手持长剑，出现在伤亡最惨重的东段城墙。她不会指挥，但她可以战斗，可以站在那里，告诉每一个守军，他们的统帅与他们同在！

一名狄戎悍兵冒着箭雨，竟然攀上了垛口，狞笑着挥刀砍向一名受伤的天凤士兵。凤清夜眼神一冷，身形疾动，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后发先至，精准地刺穿了那名狄戎兵的咽喉！

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银甲上，这是她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上亲手杀人。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但被她强行压下。此刻，没有时间犹豫，没有资格软弱！

“娘娘万岁！”周围的士兵看到皇后娘娘竟然亲自上阵杀敌，顿时士气大振，吼叫着将更多的敌人砍下城头。

楚凌风在关墙上四处救火，指挥若定。他的长刀每一次挥出，必有一名狄戎将领殒命。他看到凤清夜竟然亲临一线，心中一震，想要劝阻，但看到她虽然剑法生疏，却勇气可嘉，并且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便将话咽了回去，只是暗中派了几名亲卫高手紧紧护在她周围。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狄戎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仿佛无穷无尽。关墙上守军伤亡持续增加，箭矢消耗巨大，连民夫都拿起武器加入了战斗。

就在东段一段城墙因为守军伤亡过重而岌岌可危时，凤清夜注意到狄戎后方一阵骚动，一支装备明显更加精良、打着特殊狼头旗帜的队伍被投入了战场，直扑这段薄弱防线而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袍、面容笼罩在兜帽下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人抬手指挥间，凤清夜清晰地看到，其左手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火焰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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