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败的天空下,废弃的国道两旁是枯死的白杨,枝桠扭曲如鬼爪,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紫晶房车平稳地行驶在龟裂的路面上,自动驾驶系统将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避开了路面上的坑洼与废弃车辆。
车内,暖黄的灯光驱散了外界的萧瑟。云千雪坐在吧台前,指尖划过虚拟面板,上面显示着最新的解锁商品——【今日解锁:蔬菜肉丝面(5金币/碗)、豆浆(2金币/杯)】。她抬眼看向窗外,目光落在远处一个模糊的据点轮廓上,对萧翎道:“前面应该是‘石泉据点’,昨天路过时看到过标记。”
萧翎正靠在折叠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深邃的目光扫过远处的据点,淡淡应道:“嗯。”他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脖颈,侧脸线条冷硬,却在听到云千雪声音时,眼底会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姐,我想喝豆浆!”云千羽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抱着一本漫画书,小脸上满是期待,软糯的声音像颗裹了糖的小石子,敲在人心上甜甜的。他穿着件印着小熊图案的卫衣,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跑动时发梢微微晃动,透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
云千雪从吧台下拿出一杯刚“上架”的热豆浆,递给他时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慢点喝,烫。”她的动作自然又带着宠溺,清润的声音里裹着暖意。
“谢谢姐!”云千羽捧着豆浆,小口啜饮着,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跑到萧翎身边,献宝似的举起漫画书:“萧翎哥哥,你看这个!超级英雄!”
萧翎低头看向书页,上面画着穿着披风的英雄正与怪物搏斗。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声音低沉却耐心:“很厉害。”
“是吧是吧!”云千羽更兴奋了,叽叽喳喳地讲起漫画里的情节,萧翎不插话,却会在少年停顿的间隙,应一声“嗯”或“然后呢”,眼神专注,丝毫没有敷衍。
云千雪看着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萧翎虽然依旧话少,性子冷冽,但对小羽的耐心却与日俱增。有时她忙着清点账目,都是萧翎陪着小羽看书、玩游戏,甚至会用系统材料给小羽做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比如昨天那个能吹出清脆声响的竹笛。
房车渐渐靠近石泉据点。这是个依托废弃采石场建立的据点,用石块和铁丝网围出一片区域,入口处有几个穿着破旧皮夹克的守卫,正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抽烟,看到紫晶房车靠近,才勉强站直了些,眼神警惕中带着贪婪。
“停下!什么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守卫举起枪,语气粗横。
云千雪示意房车停下,对萧翎道:“你去说。”
萧翎推开车门,身形挺拔地站在车边,声音清晰有力:“移动商铺,售卖食物饮品,灵核或首饰兑换。”他的目光扫过几个守卫,带着军人特有的压迫感,让原本想找茬的守卫下意识收敛了气焰。
络腮胡打量了紫晶房车几眼,又看了看萧翎腰间隐约露出的短刀,权衡了一下,啐了口唾沫:“进去吧,别惹事。”
房车缓缓驶入据点,停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场地。这里比落霞谷杂乱得多,四处可见临时搭建的棚屋,地上堆着垃圾和废弃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汗水的味道。据点里的人看到紫晶房车,眼神各异——好奇、贪婪、警惕,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
云千雪和萧翎熟练地展开延伸平台,摆好兑换机和展示盒。热乎的蔬菜肉丝面香气很快飘散开来,勾得不少人咽起了口水。
“有热面!”
“还有豆浆!”
“老板,一碗面多少钱?”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却没人敢先上前。据点里的人显然更粗野,眼神里的贪婪几乎不加掩饰,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挤在前面,目光在云千雪身上打转,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云千雪神色未变,清润的声音响起:“蔬菜肉丝面5金币,豆浆2金币,规则在屏上。”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没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萧翎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云千雪身侧,冷冽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壮汉,声音低沉如冰:“要换就排队,不换让开。”
那几个壮汉被他眼神一慑,讪讪地后退了几步,却没离开,依旧在旁边虎视眈眈。
第一个上前兑换的是个瘸腿的老头,他颤巍巍地拿出一枚二阶灵核,换了两碗面和一杯豆浆,显然是给家人带的。萧翎接过灵核时,注意到老头手腕上有一圈青紫的勒痕,像是被绳子捆过。
交易慢慢进行着,云千雪负责收钱递餐,动作利落,声音始终平稳。萧翎则像一尊守护神,站在旁边维持秩序,任何试图插队或闹事的人,都会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
云千羽起初还扒着车门看热闹,后来被云千雪叫回了车里:“进去写作业,别出来。”她不放心让小羽暴露在这些人面前。
“哦……”云千羽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却还是扒着窗户偷偷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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