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从竹帘上滑落时,阿萤已经在车厢里哼着小调忙碌了。浅粉色的襦裙裙摆扫过梨木桌案,带起一阵细碎的香风,她正踮着脚把新蒸的玫瑰糕摆进竹篮,发间别着朵新鲜的蔷薇——是云千羽今早偷偷从客栈后院摘的,花梗上还沾着露水。
“阿萤姐姐,这个玫瑰糕要摆成心字形才好看!”云千羽趴在平台边缘,手里举着块刚出炉的糕点,湖蓝色的短打袖口沾了点面粉,像只偷嘴的小狐狸。他身后的煤球摇着尾巴,脖子上的云锦红绸被风吹得轻轻飘,时不时用爪子扒扒阿萤的裙角,像是在催她快点。
云千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支未完成的凤钗样稿——是昨天在首饰店画的,钗头的凤凰翅膀要再添几片羽毛才更灵动。月白色的襦裙上落了点阳光,银线绣的莲纹泛着细闪,她抬头看向打闹的两人,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声音温软得像浸了蜜:“小羽别捣乱,小心烫着。”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西域玫瑰酱x2罐,可伸缩挂架x1,桂花味护手膏x3盒。】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萧翎正好从三楼下来,手里捧着套刚熨烫好的青色直裰,衣摆的褶皱被熨得服服帖帖。他走到云千雪身边,将护手膏放在她手边,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像落了片玫瑰花瓣,轻轻缩回:“昨天在首饰店站了半天,抹点护手膏。”
云千雪拿起护手膏,打开盖子就闻到淡淡的桂花香,膏体细腻得像奶油。她挤出一点抹在手上,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萧翎,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的手也沾了面粉,我帮你抹?”
萧翎的耳尖微微泛红,却还是伸出手,声音低哑:“好。”
她的指尖轻轻揉过他的掌心,护手膏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檀香,在空气里漫开。云千羽在旁边看得直嚷嚷:“姐!萧翎哥哥!你们又偷偷撒狗粮!”
阿萤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去摆糕点,肩膀却忍不住轻轻颤,显然是在偷笑。
可伸缩挂架被萧翎固定在扩展平台边缘,轻轻一拉就展开成三排,正好用来挂刚做好的玫瑰酥。挂架的金属杆上缠着圈细麻绳,系着几朵新鲜的蔷薇,是阿萤早上插的,风一吹就晃晃悠悠,惹得路过的蝴蝶都停在上面歇脚。
“这个挂架真方便,”阿萤踮着脚把玫瑰酥摆上去,浅粉色的襦裙和玫瑰酥的颜色相映,像幅水粉画,“比昨天的竹篮能多放一半呢!”她拿起块玫瑰酥递到云千雪嘴边,声音清脆,“姑娘尝尝,这个加了西域玫瑰酱,比普通的甜些。”
云千雪咬了一小口,玫瑰的清香在舌尖炸开,带着点西域的醇厚甜意,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比昨天的桂花糕更润些,配着酸梅汤正好。”
萧翎站在平台另一侧,将可折叠小方桌摆得整整齐齐,每个桌子上都放了只青瓷小碗,里面盛着新泡的桂花茶。他穿着熨帖的青色直裰,腰间的荷叶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偶尔抬手拂去落在桌面的花瓣,指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此时的临安巷口已经热闹起来。卖花的姑娘提着篮子走过,篮子里的蔷薇、月季香得醉人;磨铜镜的老汉蹲在墙角,铜盆里的水映着他花白的头发;还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童,手里捏着铜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平台上的玫瑰酥,脚步挪不动道。
第一个客人是位怀抱着婴儿的妇人,蓝色的布裙洗得有些发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她走到平台前,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姑娘,能……能给我来块最便宜的糕点吗?孩子吵着要吃。”
云千雪刚要说话,阿萤已经递过一块最大的玫瑰酥,声音软乎乎的:“大娘拿着,这个不要钱,给小娃娃尝尝鲜。”
妇人愣住了,眼眶微微发红:“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云千雪笑着摆手,又舀了勺玫瑰酱递给她,“这个拌在粥里给孩子吃,开胃。”
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怀里的婴儿咬着玫瑰酥,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
正忙着,苏慕言的声音远远传来:“云姑娘,萧公子,今日的玫瑰酥闻着比昨日的桂花糕还香!”
众人回头,见他依旧摇着折扇,身后的小厮捧着个食盒,里面隐约露出红色的绸布。“我昨日听府里的厨子说,用西域玫瑰酱做的酪饼格外爽口,”苏慕言走到平台前,目光落在挂架上的蔷薇花上,“姑娘这里连装饰都如此雅致,难怪生意这么好。”
“苏公子过奖了,”萧翎递过碗酸梅汤,“尝尝这个,加了新熬的玫瑰酱,比昨日的更添些花香。”
苏慕言接过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妙哉!酸梅的清冽混着玫瑰的甜香,比醉仙楼的特调还好!”他指了指小厮手里的食盒,“昨日说的结亲流程,我请教了府里的老嬷嬷,记在这册子上了,你们看看。”
云千雪接过食盒里的册子,封面用红绸包着,翻开一看,里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纳采、问名、纳吉等流程,旁边还画着简单的示意图,连该准备多少聘礼、如何布置喜房都写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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