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独自在魔武大陆修行 第3章 忆往昔

南宫白露的童年与初中长假，几乎都浸润在外婆家后山的风里。那片山林不仅藏着掏鸟窝、采野果的乐趣，还藏着一座小小的山神庙，庙里住着一位云游道士 —— 村里人大多叫他 “老马头”，也有人称他 “马真人”“马道长”，偶尔还有调皮的年轻人喊他 “马疯子”。

老马头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没人知道他确切的来历，只晓得他是四方云游后，选中了这座破败的山神庙落脚。他自己动手修缮庙宇，开垦荒地种上蔬菜与鲜花，偶尔会消失一阵子，短则几天，长则不超过三个月，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些风尘，想来是又去云游了。村里干部曾多次劝他落户，还想划块地给他盖房子，可他都摇头拒绝，执意守着山神庙。时间久了，村里人也便默认了他的存在，甚至渐渐把他当成了 “守山人”—— 谁家孩子在山里走丢了，他总会帮忙寻找，南宫白露小时候就曾被他从迷了路的树林里带出来过。

也是那次迷路后，外婆让南宫白露提着一篮鸡蛋去山神庙道谢，他才算真正认识了老马头。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后来南宫白露还偷偷拜了老马头当师父 —— 这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俩知道，连常带他玩的表哥表姐都蒙在鼓里。说起来，这场 “拜师” 更像一场乌龙：那会儿《仙剑奇侠传一》热播，全国的少年都揣着一个御剑飞行的仙侠梦，**岁的南宫白露也不例外。他知道去蜀山不现实，便把主意打到了后山的老马头身上 —— 既然是道士，说不定真会法术？

从那以后，南宫白露天天泡在山神庙里，老马头似乎也觉得这孩子投缘，竟真的偷偷收下了这个 “便宜徒弟”。可每当南宫白露缠着要学御剑飞行、要练法术时，老马头就皱起眉头，要么岔开话题，要么故意支使他干活：“先把庙前的草除了，干完就教你。”“把香炉擦干净，法术得从诚心学起。” 南宫白露信以为真，在山神庙里忙得团团转，除草、驱虫、打扫卫生，恨不得把庙院翻过来打扫一遍，只为了圆那个仙侠梦。

久而久之，他成了老马头的半个助手。那会儿农村老人多信这些，山神庙虽小，却在周围乡镇小有名气 —— 常有村民来烧纸祭拜，有的还会留下香油钱。老马头说，曾有人祭拜后运气变好了，还有求子成功的，后来他干脆做了个功德箱，那便成了他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南宫白露还发现，老马头或许是个文化人：他见过老马头读《周易》《道德经》《法华经》，那些满是古文的经书，他偷偷翻看过几页，只觉得头晕脑胀，一个字也看不懂。

更让南宫白露觉得老马头 “不一般” 的，是村里老人传的事：以前村东头的王建国小时候拉肚子，拉得都快虚脱了，医院也没辙，是老马头从山上采了几株不知名的草药，熬了水让他喝，当天晚上就止了泻，第二天人就有了力气。这事让南宫白露越发笃定，老马头就是传说中的 “世外高人”，对他的安排更是唯命是从 —— 让往东绝不往西，让撵狗绝不抓鸡。

每次干完活，老马头就带着南宫白露晒太阳打坐，教他 “五心朝天” 的姿势：盘腿而坐，脚底朝天，双手向上。可南宫白露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老马头也不勉强，只说 “这是在吸取太阳精华，得慢慢来”。这话让南宫白露更来劲了，天天雷打不动地练，可练了许久，除了晒得更黑、个子长了点，没半点 “仙气”，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骗了。不过，他倒渐渐喜欢上了晒太阳的感觉 —— 只是不再盘腿坐，而是搬个小马扎，舒舒服服地晒着暖。

随着年龄增长，南宫白露的学业越来越重，去外婆家的次数渐渐少了，去山神庙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到了高中，他几乎没再去过后山。高二那年过年，他去外婆家，外婆才告诉他：“后山的马老头走了，说要去投奔自家姐姐。” 临走前，老马头还特地来家里，给南宫白露留了几本书，说是 “给孩子的念想”。

时隔太久，南宫白露已经记不清那几本书的名字，只依稀记得是线装的，纸页泛黄，看着像老物件，倒真有点 “武林秘籍” 的样子。他当时就扫了眼封皮就装在木匣子里吃灰去了，那会儿他早已长大，不再是那个揣着仙侠梦的小孩 —— 他知道现在是科学社会，没有御剑飞行，没有法术，只有量子力学和考大学的目标。那个曾让他心动的仙侠梦，就像山神庙上空的炊烟，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 “北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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