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后我靠物理驱魔封神 第86章 城南围猎

夜色如墨，城南平民区错综复杂的巷道里，暗流涌动。

侯吉带回的药渣和换装线索，像黑夜中的灯塔，为格物院和皇城司指明了方向。顾千帆在接到沈括的消息后，立刻从漕运码头抽调回部分精锐，与格物院赵虎、冷锋带领的人手汇合，如同撒网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以那条发现灰色布衣的巷子为中心，方圆一里内的区域。

所有明面上的出入口被暗中封锁，擅长潜行与追踪的皇城司暗探如同狸猫，在屋顶、墙头阴影间穿梭，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踪迹。格物院的人则带着改进后的、对精神波动和特定能量残留更为敏感的简易罗盘，在地面进行地毯式排查。

沈括坐镇格物院总控室，面前摊开着城南区域的详细地图，上面已经被标记出数个重点排查区域。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通过临时架设的小型通讯符阵，与前方保持着即时联系。每一次符阵闪烁，传来前方的汇报，都让他的神经绷紧一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

“报！甲三区域排查完毕，未发现异常能量残留！”

“乙七区域民居已核查，未发现符合特征人员！”

……

一条条回报传来，大多是令人失望的消息。那女人如同人间蒸发，没有留下更多痕迹。压抑的沉默在总控室内蔓延，几名协助通讯的研究员额头见汗。

沈括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图上那片被重点标记的区域，眉头紧锁。对手太狡猾了，难道已经察觉风声，提前转移了？

就在这时，通讯符阵猛地亮起刺目的红光！是冷锋直接传来的紧急信号！

“大人！发现目标！在丙字区域，废弃的‘陈氏染坊’后院！”冷锋的声音透过符阵传来，带着压抑的激动和一丝急促，“我们的人用罗盘侦测到微弱但持续的精神波动残留！位置很隐蔽！赵虎已经带人包围了那里，我负责外围策应！”

找到了！

沈括豁然起身，因动作过猛眼前一阵发黑，被他强行稳住。“确认目标特征了吗？”

“尚未直接目视确认！但波动源位于染坊后院一间封闭的仓房内，符合藏匿特征！赵虎请示，是否强攻？”

强攻？沈括脑中瞬间闪过老周头颅爆裂的画面。如此重要的配制毒药之人，身上会不会也有那种霸道的锁魂禁制？若是强攻，很可能再次人赃两空，甚至造成己方伤亡！

“告诉赵虎，围而不攻！布下隔绝阵法，防止其自毁或传送！等我命令！”沈括语速极快，“冷锋，带你的人封锁染坊周边所有可能逃脱的路径，包括地下和水路！一只老鼠都不能放出去！”

“明白！”

命令下达，沈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中的眩晕感。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只有他，或许有能力在对方触发禁制前，强行压制或阻断！

“石勇，格物院交给你！启动最高警戒！”沈括抓起倚在墙边的佩剑——一柄刚刚用新型导能合金重铸、尚未完全磨合的长剑，剑身隐现星辉。

“大人，您的身体……”石勇担忧道。

“顾不上了！”沈括打断他，眼中是决然的光，“这是揪出他们尾巴最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道疾风冲出总控室，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格物院的夜色中，直奔城南而去。

城南，陈氏染坊。

这座废弃多年的染坊在夜色中如同匍匐的巨兽，残破的墙垣投下扭曲的阴影。后院更是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陈年染料和霉烂混合的怪味。

赵虎带着二十余名好手，借助残垣断壁的掩护，已将后院那间唯一还算完整的仓房团团围住。仓房大门紧闭，窗户也被木板钉死，但从缝隙中，隐约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不宁的波动渗出。几名手持特制罗盘的格物院人员确认，波动源头就在里面。

皇城司的阵法师正在仓房外围紧急布设隔绝能量和传送的简易阵法，光芒微弱地闪烁着。

沈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赵虎身边，气息微喘。

“大人！”赵虎低声道，“里面没动静，但波动一直在。”

沈括凝神感知，果然，那仓房内的精神波动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粘稠”感，与黑色粘液和惑心木的气息同源，但似乎……少了点什么？少了一种“活物”的灵动？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阵法布好了吗？”沈括问向一旁的皇城司阵法师。

“还需十息！”阵法师额头冒汗。

就在此时——

“啊——！”

仓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尖啸！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瞬间刺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仓房那看似坚固的木门，从内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木屑纷飞中，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和众人手中武器反射的寒光，所有人都看清了那身影的模样——

那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裙的女子，身形窈窕，但她的脸……她的脸上布满了扭曲蠕动的黑色纹路，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瞳孔消失不见，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涎水混合着黑血不断滴落。她双手指甲变得乌黑尖长，如同鬼爪，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和疯狂的精神乱流！

这根本不是那个配制毒药的冷静助手，这分明是一个……被某种力量彻底扭曲、失去了神智的怪物！

“吼——！”那女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无视周围明晃晃的刀剑，朝着最近的一名皇城司卫士猛扑过去，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赵虎暴喝，手中朴刀带着破邪涂剂的微光，悍然劈向那女子的手臂！

“锵！”

火星四溅！那女子的手臂竟坚硬如铁，与精钢朴刀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她只是身形一顿，反手一爪就抓向赵虎的面门，带起腥风！

“结阵！困住她！”沈括厉声下令，同时体内九阳焚煞录疯狂运转，压制着因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疯狂精神乱流而引起的气血翻腾。他看出来了，这女子已经没救了，她成了一个被故意催发、用来吸引注意力和制造混乱的……弃子！

真正的目标，可能已经金蝉脱壳！

皇城司卫士训练有素，立刻结成战阵，刀盾交错，试图将那发狂的女子困在中间。但那女子力大无穷，动作癫狂，黑气缭绕，普通的攻击难以对她造成有效伤害，反而有好几名卫士被她抓伤，伤口立刻开始发黑溃烂！

“用破邪弩！”沈括喝道。

数支刻着破邪符文的弩箭呼啸而出，精准地射向那女子的四肢关节！

“噗噗噗！”

弩箭入肉，蕴含的纯阳之气爆发，那女子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动作明显迟缓下来，黑气也消散了不少。

趁此机会，沈括眼中厉色一闪，身形如电突进，手中合金长剑爆发出灼热的金红光芒，如同流星划破黑暗，直刺那女子的眉心！他要强行摧毁这具被污染的躯壳，终结她的痛苦，同时看看能否在其彻底崩毁前，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女子眉心的刹那——

异变再生！

那女子猛地抬起头，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似乎穿透了疯狂，直勾勾地“看”向了沈括，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仿佛带着嘲弄的笑容。

她的身体，如同充气般急速膨胀！

“不好！她要自爆！”沈括脸色剧变，收剑急退！

“轰——！！！”

一声远比老周头颅爆裂更剧烈的轰鸣，在废弃染坊的后院炸响！

狂暴的能量夹杂着血肉碎骨和浓郁的黑气，如同风暴般向四周席卷！仓房彻底被炸塌，围困的皇城司卫士被气浪掀飞出去，修为稍弱者口喷鲜血！

沈括虽然退得快，也被那爆炸的余波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持剑的手臂微微发麻。

烟尘与黑气缓缓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和四处飞溅的污秽。那女子，已然尸骨无存。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受伤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沈括站在坑边，看着那一片狼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又是自毁！而且这次是更彻底、威力更大的自毁！对手用这样一个被彻底改造、失去价值的“怪物”作为诱饵和烟雾弹，成功地拖延了时间，制造了混乱，并且……再次干净利落地切断了线索！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处，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随时会消散的黑色气息被他用纯阳之气强行禁锢着。这是在那女子自爆前，他冒险从其眉心处强行抽取出的、最后一缕尚未完全湮灭的精神印记碎片。

这碎片微弱得可怜，但或许……是唯一的收获。

他抬起头，望向城南更深处那一片漆黑的、未被排查的区域，目光冰冷。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配制毒药的作坊，那个换装的女人，还有这诡异的“红衣怪物”……这一切都指向，对手在城南，有一个甚至多个尚未被发现的巢穴！

围猎，才刚刚开始。而对手的狠辣与诡诈，远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