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野的判断精准的可怕,如同他操控下的金融模型。
第三天清晨轰然爆发,江氏勉强维持的假象被彻底撕裂了。
集团对外紧急发布了停牌公告,理由是#有重大事项未披露#。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多家颇具影响力的媒体在星野暗中的授意下,立刻爆出了内部猛料——
【深度危机】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江氏帝国资金链彻底断裂,债券遭恐慌性抛售,价格呈“断崖式”崩塌!
【即时快评】爆雷!江氏核心资产遭冻结,金融市场掀起“完美风暴”!
【全线崩塌】从霸道总裁到“老赖”?江氏掌门人跌落神坛,债主围堵、业主维权,场面彻底失控!
【豪门梦碎】江氏太子爷神话破灭!百亿贷款还不上,遭债主堵门“抄家”,帝国一夜倾覆!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般在市场上疯狂蔓延。
江氏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商业帝国,在内外交困的绝境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昔日的荣光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地狼藉。
江景行试图做最后一搏,像困兽般四处奔走求援,但昔日把酒言欢的与们此刻却避之唯恐不及,电话不接,访客不见。
银行大门对他紧紧关闭,曾经的合作方冷眼旁观。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世态炎凉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星野科技,核心实验室内。
外界的崩塌与混乱,在这里,不过是一行下滑的曲线和满屏猩红的警报。
陆过平静地看着江氏股价曲线彻底失去活力,最终被退市公告覆盖;看着江景行名下的股权被轮候冻结,核心资产被一一摆上拍卖台。
他在心中默念:
‘Checkmate。’
终局。
所有的实时监控界面关闭,清理程序启动,无声地抹去了所有操作访问的痕迹。
这场持续数月耗费心力的,在技术和战略层面上,已经宣告结束。
陆过向后靠在椅背上,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疲惫,精神在高强度运转后自动放空。
这就像是超长距离的星际跃迁后,核心处理器需要深度休眠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最佳状态。
咔的轻响,实验室的门被推开。
江陆野走了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地解开,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身上似乎还带着外面凉夜的气息。
他没有询问最终结果,因为结果早已在掌控与预料之中,每一步都在棋局之内。
他走到安静休憩的陆过身边,日光灯下,脸色略显苍白,眼下还泛着淡青色阴影。
江陆野指尖温柔地拂开青年额前的碎发,他没再用任何‘合理’的借口掩饰,自己这过分亲昵动作。
只是说:结束了。
多年的等待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彻底平静。
当年那个被压在墙角的少年,被迫流离异国的青年,身影在回忆中逐渐重合,慢慢跋涉出了风雪,抖落了身上缠绕的不甘过往。
陆过抬眼看他,轻一声,声音有点困乏。
累了?江陆野手指顺势而下,捧住了他的脸颊。拇指在眼睑下轻柔按摩。“你需要休息。”
温热指尖的抚触,有些催眠,陆过垂下长睫,想要打呵欠:有点。需要休息。
我带你回去。江陆野俯身,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稳健地托住他的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流畅的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陆过微怔,困意消散了许多。
为了保持平衡,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眼神有些迷茫。
他能分析出这个动作蕴含意图,包括保护、占有,宣告主权;能理解这个世界的人表达感情时的亲密行为,也见过很多类似的场景,甚至体验过一次。
但是,这种清醒状态下,被人抱在怀里行走……
他说: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江陆野低头看他,臂弯稳健有力,抱着他稳步向实验室外走去,嘴角上扬,仿佛怀抱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但我想抱着你。
他的声音很近,灼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拂过怀中人的耳廓和颈侧。
陆过沉默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他将头放松的靠在江陆野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确实需要休眠调整,外界不必要的感官输入,可以屏蔽。
肩头重量增加,青年正姿态全然依赖被抱在怀里,江陆野克制住自己想要禁锢的念头,唯恐力道稍稍加重,便惊醒了这场美梦。
他感觉自己心底那片荒原,像是一瞬间长满了花海,空缺被悄然填充,有种难以言喻的圆满感。
江陆野抱着怀里的陆过穿行过无人的走廊,搭乘专属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他小心翼翼地将陆过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细致地系好安全带。
整个过程中,陆过都闭着眼放任自己陷入浅眠,安全环境,无需戒备。
车子驶离公司,汇入夜晚的车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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