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送下林太太。”
周末应声,礼貌地将林太太送至门口。
院门外,一辆粉紫色的豪车静静停着,见人出来,驾驶座立刻下来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带着殷勤热切的笑容,向着林太太一路小跑过来。他先接过手包,又笑着贴近耳语,最后还扶着车门顶,护着林太太上车落座。
两人之间的姿态十分亲密。
周末眼神微动,认出这男人与之前八卦新闻照片上那位 “真爱” 不同,估计是林太太的新男伴。
林太太上车前,脸上的疑虑和惶恐已然褪去大半,表情轻松了许多。在车门关闭前的一霎那,周末甚至观察到她嘴角露出了隐秘愉悦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挥手告别,看着车辆远去,消失在下坡道路拐弯后,才转身关上院门,回了别墅。
二楼的工作室内,檀香袅袅。
周雪还并未离开,她正站在供奉着精致香炉的小几前,小心翼翼地打开腕间镂空金笼的卡扣,将那枚玲珑骰子倒在掌心。
她将骰子捂在掌心,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了几句什么,随即神色郑重地将骰子往铺着软垫的桌面上一掷。
骰子滴溜溜转动,最终定格 —— 五点,大。
周雪盯着那点数,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轻轻呼出一口气:“很好,是吉。这件事,算是过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对刚走进来的周末吩咐道:“把林太太后面的预约都往后调,最近…… 都不要接她的单了。”
周雪走到窗边,抱臂看着山下远处,那辆驶离的粉紫色豪车在越来越小。她唇角勾起,洞悉世情般说道,“这对夫妻,肯定在斗法。”
周末走到她身边,有些不解:“斗法?”
他还以为这只是豪门夫妻互绿的狗血伦理剧,加入了一点悬疑元素。
周雪转过身,看着自己眼神天真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别不信。姐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看过多少?至亲至疏是夫妻……”
“我怀疑,根本不是什么脑部病变,怕是那位林先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想图谋什么,正在用这种‘浪子回头’的极端方式,逼疯他这位早已经心不在焉的太太。”
她顿了顿,手指敲在光洁的胳膊上,接着说道:“毕竟,一个因为精神问题变得胡言乱语、严重妄想的妻子,在分割财产,或者争夺某些东西时,可是非常不利的。甚至于…… 需要到特殊医院里接受封闭治疗……”
远离那座僻静的别墅宅院,蜿蜒向下的山路上,粉紫色的豪车正向着市中心驶去。
车内,林太太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粉饼盒,正对着小镜子仔细补妆。
此刻的她,脸上已经没了在周雪工作室中那种即将崩溃的惶恐不安,原本脆弱的眼神变得光彩熠熠,神态娇艳自信。
驾驶座上的英俊男人瞥了一眼后视镜,带着几分轻佻和不解问道:
“亲爱的,这个周大师,靠谱吗?我好像没听说过她能处理‘驱魔’这类事情啊?听着怪悬乎的。”
林太太对着镜子抿了抿刚补好口红的嘴唇,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气色,才 “啪” 地一声合上粉饼盒:“你懂什么?”
她得意地轻笑一声,语气轻蔑,“不靠谱才好呢。”
林太太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幽幽的道:
“那老头子最近演得这么投入,又是断外遇又是准时回家的,不就是想给我扣个‘精神紧张’‘疑神疑鬼’的帽子吗?我偏不如他的意。”
“接下来,就看我们谁演得过谁了!”
她转过头看向开车的男人,嘴角勾起冷笑,说道:“我越是去找这种听起来就不着调的大师,把病急乱投医的样子做得越足。”
“在他眼里,我才越像是那个——被他反常举动吓坏了的、六神无主的无知蠢妇。他才会更放心地继续他的表演,而不是怀疑我…… 另有所图。”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夸张地奉承道:“高啊!亲爱的,还是你想得周到!让他以为你已经被他拿捏住了,其实是你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知道就好,别像你前辈那样,跟我耍小聪明……” 林太太点了他一句,享受地闭上眼睛,她神情从容悠然,宛如一切尽在掌握。
忽然,她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动,倏地坐直身体。
“怎么了,亲爱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关切地问。
“……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林太太轻吁一口气,掩饰性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不存在的飞虫,重新靠回椅背吩咐道:
“走吧,送我去做 SPA,放松一下就好。”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掠过一丝无法忽略的异样感。
那个周大师的助手,每次都安静地端茶送水、引她进出。
她来了这么多次,此刻努力回想,竟然只有一种平平无奇的帅气印象,关于对方具体容貌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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