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堂白面具那声“自己来拿”,如同丧钟敲响。他身后那些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教徒,如同鬼魅般散开,封死了我们所有可能的退路。他们状态完好,能量充沛,而我们,伤痕累累,弹尽粮绝。
山鹰握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低吼一声:“护住林逸和石猛!”随即率先开火!仅存的能量光束射向白面具,却被对方身前一面瞬间展开的、由扭曲符文构成的幽暗护盾轻易抵消。
战斗瞬间爆发!或者说,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我们残存的队员依靠着“烛龙”残骸和地面突起的黑色石柱作为掩体,用几乎耗尽能量的武器和冷兵器拼死抵抗。但幽冥堂的攻击诡异而狠毒,那些幽暗的能量射线不仅腐蚀护甲,更能直接侵蚀人的精神,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背着石猛,被两名队员护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看着山鹰浴血奋战,左臂被一道幽暗射线擦过,瞬间变得乌黑肿胀,一股灼热的怒火和冰冷的绝望交织在胸中,几乎要炸开。
我必须做点什么!蟠龙佩在我手中剧烈震颤,它感应到了同源却充满恶意的力量,也感应到了我的决绝。
“帮我守住他!”我将石猛小心地交给旁边一名眼神坚毅、嘴角却溢着血的队员,那是跟着熊坤很久的老兵,叫铁头。
“林医生,你……”
“别管我!”我低喝一声,猛地冲了出去,目标不是敌人,而是旁边那具古老先驱者的晶体遗蜕!
脑海中回荡着它留下的信息碎片——关于净化序列,关于控制中枢!这遗蜕,这残存的秩序力量,或许是唯一的变数!
我的动作引起了白面具的注意。“想动先贤遗骨?找死!”一道凝练的漆黑能量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我后心而来!
“林逸!”山鹰目眦欲裂,想扑过来却被两个幽冥教徒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的石猛,仿佛感应到了极致的危险,身体猛地一颤,额头那焦黑的印记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却坚韧的金红光芒!
嗡!
那能量箭矢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骤然偏折,轰击在旁边一根石柱上,炸开一团腐蚀性的黑雾。
是石猛!他在无意识中,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了我!
但这短暂的爆发也彻底耗尽了他,他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连那微弱的脉搏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石猛!”我心如刀绞,却不敢停下,扑到那晶体遗蜕前,将手中的蟠龙佩猛地按在它结印的双手之间!
“请助我!”我以自身本源为引,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祈求,连同蟠龙佩中蕴含的龙气,疯狂灌入遗蜕之中!
刹那间,遗蜕那早已黯淡的晶体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而浩瀚的秩序之光!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所过之处,幽冥堂那些幽暗的能量如同冰雪消融,教徒们发出惊恐的惨叫,身上冒出嗤嗤的白烟!
白面具的护盾剧烈波动,他惊怒交加:“不可能!沉寂的秩序之光怎么会……”
光芒持续了不到十秒,便骤然熄灭。那具晶体遗蜕,在绽放了最后的光华后,寸寸碎裂,化作了晶莹的尘埃,消散在这死寂的祭坛上。
但它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幽冥堂攻势受挫,阵型大乱,山鹰和铁头等人趁机反击,竟然暂时压制住了对方!
混乱中,我踉跄着跑回石猛身边,颤抖着手指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将我淹没。我救不了所有人,我甚至可能连他都救不了。
“走!趁现在!”山鹰浑身是血,左臂无力地垂着,右臂持枪点射,掩护着我们向祭坛更高处突围。
我们拖着疲惫伤残的身躯,背着昏迷的石猛,借着遗蜕之光创造的短暂优势,拼命向上冲去。身后,是幽冥堂重新组织起来的、更加疯狂的追击。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将喊杀声暂时甩在身后,我们躲进了一处由巨大符文石碑形成的天然凹陷里。清点人数,能站着的,加上我和昏迷的石猛,只剩七人。人人带伤,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山鹰靠着石碑滑坐在地,撕开破烂的衣袖,露出那条乌黑肿胀、甚至开始腐烂的左臂。他咬着牙,用匕首割开腐肉,试图放出毒血,冷汗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
我默默过去,用最后一点真气配合银针,帮他暂时封住毒素蔓延,但幽冥堂的能量极其诡异,我的手段只能延缓,无法根除。
“谢了。”山鹰声音嘶哑,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躺在一旁气息奄奄的石猛,“他……”
我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我握住石猛冰冷的手,感受着他生命力的流逝,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失去熊坤是痛,但如果再失去石猛……这个一路上与我并肩作战,嘴上不服输却总在关键时刻挡在我前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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