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军区大院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南嘉轻手轻脚地推开厨房门,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家人们。她摸到墙边的灯绳轻轻一拉,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这个不足六平米的小厨房。
碎花围裙的系带在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南嘉随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灶台上的老式煤炉需要先引火,她熟练地用火钳夹起一块蜂窝煤,对准昨晚封好的火种轻轻一吹,几点火星立刻欢快地跳跃起来。
咕嘟咕嘟——
铁锅里的水开始冒泡时,南嘉从碗柜深处取出珍藏的搪瓷盆。里面是昨晚就和好的面团,经过一夜的醒发,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光滑的薄膜。她沾满面粉的手指在面团上轻轻一按,立刻回弹出一个可爱的小坑。
哒、哒、哒——
菜刀在案板上响起有节奏的声响,翠绿的葱花被切成均匀的细末。南嘉的刀工是跟炊事班老班长学的,每一刀下去都分毫不差。切好的葱花被收进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碗里,旁边的小碗中是她用酱油、料酒和五香粉腌了一夜的猪大排。
滋啦——
热油遇到葱花的瞬间,香气像爆炸般充满了整个厨房。南嘉赶紧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生怕油烟把楼上的孩子们呛醒。她手腕一翻,腌制好的大排滑入锅中,立刻泛起诱人的焦糖色。
突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南嘉回头,看见小虎光着脚丫站在门口,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妈妈,好香......孩子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再睡会儿,面好了叫你。南嘉用围裙擦擦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
等小虎蹑手蹑脚地上楼后,南嘉从空间里取出几个鸡蛋。这是她在农场养的母鸡下的,蛋壳上还沾着新鲜的稻草屑。她在锅边轻轻一磕,金黄的蛋液滑入热油,立刻绽放出一朵金色的太阳花。
面团此刻已经醒发得恰到好处。南嘉在案板上撒了层薄薄的面粉,擀面杖来回滚动间,一张张圆如满月的面皮就铺展开来。她特意留出一块面团,准备给念安做几个小兔子馒头。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时,厨房里已经摆满了各式早点:酱色油亮的红烧大排、金黄酥脆的葱花饼、嫩滑的煎蛋,还有一锅正在保温的豆浆——那是她用石磨一点点磨出来的,表面结着一层厚厚的豆皮。
南嘉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然没有了现代生活的便利,但这种亲手为家人准备早餐的踏实感,却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
晨光熹微中,五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回到大院。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晨雾在肩章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谢爷爷的拐杖突然地杵在地上。老人家深吸一口气,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这酱香...鼻翼翕动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是嘉嘉又在做红烧大排了!拐杖尖在地上急急点了三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谢爸爸一个箭步越过父亲,军装下摆带起一阵风。领口处深绿色的布料还浸着晨露,在朝阳下泛着水光。他猛地推开门,声音震得窗框嗡嗡响,比炊事班老班长做的还地道!军靴在地砖上留下几道泥印,却顾不得擦拭,径直往厨房方向张望。
宋爸爸的动作最利落。他一个侧身闪进厨房,肩章在门框上蹭了一下也浑然不觉。嘉嘉,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上滋滋作响的葱油饼,这煎得...手指悬在半空比划着,金黄透亮,火候正好啊!军装前襟沾上了面粉,却只顾着数铁锅里还有几张饼。
谢小叔猫着腰挤进来,作训帽都歪到了一边。侄媳妇,他扒着宋爸爸的肩膀探头,突然被油烟呛得打了个喷嚏,阿嚏——我在部队二十多年...揉着鼻子竖起大拇指,就没闻过这么香的早饭!作训服口袋里的战术手套掉出来一只,也顾不上捡。
谢琦最后一个进门。他站在厨房门口,军装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晨练过后的肌肉还绷着劲,喉结上挂着滴汗珠。目光穿过氤氲的蒸汽,落在南嘉被热气熏红的侧脸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眼底都漾开温柔的笑意。
南嘉正用锅铲翻动葱油饼,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突然察觉到什么,一回头就撞进谢琦专注的目光里。她下意识用围裙擦了擦脸,却蹭上一道面粉印子:回来啦?马上就好...
话音未落,谢琦已经大步上前。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拂去那抹白痕。指尖的温度比灶火还烫,却只说了句:慢点做,别累着。
厨房窗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五个军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与炊烟交织在一起。案板上的葱花泛着翠绿的光泽,铁锅里的油花还在欢快地跳动,而满屋的香气,早已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谢妈妈抱着刚睡醒的念安缓步下楼。小丫头穿着嫩黄色的睡裙,软乎乎的脸蛋上还带着枕头印,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突然,她的小鼻子动了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睁得圆圆的:啊啊!啊啊!奶声奶气的欢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两条小短腿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奶奶臂弯里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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