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梧桐枝丫,斑驳地洒在考场外的红砖墙上。
南嘉站在校门口,手里捏着准考证,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九——少年穿着整洁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的圆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格外斯文,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小九。南嘉轻声叫他。
小九猛地回神,耳朵在头发底下不自觉地抖了抖,南、南嘉姐,我没事!我就是……
南嘉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的,你很棒。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们一起加油。
小九愣了一瞬,随即咧开嘴笑了,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不远处,谢琦抱着谢卫国,谢妈妈牵着丫丫,宋爸爸抱着谢念安和谢爷爷牵着小虎和小辰站在人群外围——全家人都来送考了,但谁都没上前打扰,只是安静地目送他们走进考场。
铃声响起,考场大门缓缓打开。
南嘉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小九跟在她身后,忽然小声说:南嘉姐。
等考完了……他眨眨眼,我能吃三碗红烧肉吗?
南嘉失笑:考得好,给你做五碗。
——这一刻,晨光正好。
——而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叮铃铃——
试卷落在课桌上的瞬间,小九的指尖微微发颤。他低头扫了一眼题目,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又在下一秒兴奋地放大——啊啊啊!这些题!这些题南嘉姐全都教过!
他的心脏狂跳,血液在血管里欢快地奔涌,仿佛每一根毛发都跟着雀跃起来。发丝底下,看不见的狐狸耳朵地竖起,又因为太过激动而抖成了残影。
(小九的内心正在放烟花)
三角函数!这不就是南嘉姐说的画符收势要讲究弧度吗?本狐闭着眼睛都能解!他抓起钢笔,写下答案,笔尖几乎要在纸上擦出火星子。
《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哈!昨晚谢爷爷讲两弹一星时,我还偷偷用尾巴记了笔记!他嘴角疯狂上扬,差点在作文纸上画个狐狸笑脸,赶紧憋住,改成一本正经的论述。
化学配平?陈默大人炼丹时教过更复杂的!什么五行相生相克,本狐连九转还魂丹的配方都能背!他写得飞快,心里的小狐狸已经蹦起来转圈圈:我真是天才!百年…不,万年难得一见的学霸狐!南嘉姐要是看到我这答题速度,肯定要夸我棒棒哒!
监考老师踱步经过,忽然觉得这个戴眼镜的考生周围空气格外清新,甚至隐约飘来松木的淡香。她低头一看——少年的试卷已经写满大半,字迹工整得像是刻印上去的,解题过程简洁漂亮,连标点符号都透着股欢快的劲儿。
小九写到兴头上,钢笔一声掉在地上——是他尾巴在椅子后面甩得太欢,不小心扫到了笔。他赶紧弯腰去捡,趁机偷偷咧嘴笑了一下,心里嗷嗷叫:稳了稳了!五碗红烧肉稳了!等成绩出来,我要让谢爷爷把万年天才四个字裱起来挂墙上!
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的考卷上。那支钢笔的投影在纸面跳跃,像是也跟着他一起高兴地摇尾巴。
小九正沉浸在解题的兴奋中,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突然——
刺啦——
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在安静的考场内格外响亮。
小九的身体瞬间僵直,手中的钢笔掉在试卷上。他缓缓低头,看到自己军绿色裤子的后侧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露出里面的...嗯,白色底裤。
监考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小九身上停留了三秒,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同、同学...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考场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
要不...监考老师强忍笑意,声音发颤,你把外套脱了...盖住...后面?
小九的脸地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烧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去解外套扣子,结果因为太紧张,手指打结,差点把扣子拽掉。
南嘉举手,一本正经地说:老师,建议让这位同学冷静一下再继续考试。她转头看向小九,眼神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慢慢来,深呼吸。
考场里的笑声更大了。有人小声嘀咕:百年难遇啊...这哥们太拼了...
小九终于把外套系在腰间,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在座位上。他死死盯着试卷,心里哀嚎:本狐的一世英名啊!陈默大人要是知道,肯定要笑到雪崩!
谢家一大家子正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考生出来。谢爷爷拄着拐杖,谢妈妈抱着谢念安,谢琦牵着丫丫,小虎踮着脚张望,宋爸爸抱着谢卫国, 突然——
唰——
一道蓝色身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考场里冲出来,中山装外套胡乱扎在腰间,在寒风中像面小旗子似的飘着。少年眼镜歪斜,满脸通红,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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