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的短暂交锋,像一记警钟,在三人心中重重敲响。
血焰煞的成长速度和敢于直接侵入校园的猖獗,远超预期。
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被急剧压缩。
陈思思因为力量消耗过度,第二天整整一天都精神萎靡,课堂上几次差点睡着,被老师点名提醒。
但她强撑着,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努力进行着基础的恢复性练习,引导那微弱的能量滋养透支的经络和精神。
封银沙传授的技巧此刻发挥了作用,她恢复的速度比冥婚之后要快上不少,但距离完全恢复,仍需时间。
舒言和建鹏得知了小树林发生的事情,忧心忡忡。
它已经敢进学校了,下次会不会直接……建鹏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家,也不再是绝对安全的港湾。
必须加快进度了。
舒言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血丝和决然,我这边找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他拿出几张复印模糊的旧报纸片段和几张手绘的地图。
这是我从一个收集老物件的杂货店老板那里弄到的,他父亲曾是永丰纺的幸存者。
舒言指着旧报纸上一些被刻意淡化处理的报道,官方记载大火是意外,但一些边缘报道和幸存者口述暗示,当时厂门被人从外面锁死,是有人故意纵火,目的是镇压工人的抗议活动。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且,据说当时为了快速平息事态和掩盖真相,部分遇难者的遗体并未被妥善处理,而是……被就地掩埋在了厂区废墟之下。
陈思思倒吸一口凉气。
怨上加怨,恨上叠恨!难怪会孕育出如此凶戾的!它的核心执念,恐怕不仅仅是死亡本身的痛苦,更是对被背叛、被屠杀、死后不得安宁的滔天怨恨!
还有这个,舒言又摊开手绘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了几个点,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和思思你感知到的‘血焰煞’强烈气息的地点,结合那条老排水渠的走向,我推测出了几个它可能频繁活动或者力量较强的‘节点’。
其中,这里——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被圆圈重点标注的位置,是当年永丰纺最大的缫丝车间旧址,也是火势最猛、死人最多的地方,很可能是‘血焰煞’的核心‘煞种’所在,或者至少是一个重要的力量源泉。
那地点位于现在城西一个待开发的废弃工厂区边缘,几乎与陈思思上次遭遇它的拆迁区相邻。
如果我们行动,这里应该是首选地点。
舒言总结道,但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目标似乎明确了,但如何行动,依旧是个难题。
封银沙明确表示,需要陈思思的力量作为引导和净化的关键,而她现在显然还不具备参与最终决战的状态。
然而,就在他们紧锣密鼓地筹备,陈思思拼命恢复和提升实力的时候,城市阴影下的裂变,再次以残酷的方式显现。
这一次,不再局限于独居老人。
先是城南一个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的小作坊主,在债务压力和家庭矛盾的逼迫下,于自己那间堆满劣质原料的仓库里引火**。
现场极其惨烈,据说发现时几乎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架,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皮肉烧焦的混合气味。
警方初步判断为自杀。
紧接着,城北一栋老式商住楼里,一个长期遭受家暴、性格懦弱的年轻妻子,在被丈夫又一次毒打后,精神状态彻底崩溃,竟然趁丈夫熟睡时,用厨房的食用油浇满了整个客厅并点燃。
大火蔓延极快,不仅吞噬了她的丈夫,也波及了邻居,最终造成三死五伤的惨剧。
女子本人则在那片火海中,发出了癫狂而解脱般的大笑,直至被火焰吞没。
短短数日内,连续两起与相关的恶性死亡事件,而且都带着一种绝望下的疯狂与自我毁灭倾向,这绝不再是巧合!
是它!是‘血焰煞’!建鹏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拳头攥得发白,它在扩散它的影响!它在引诱更多的人用‘火’的方式走向毁灭!
舒言的脸色难看至极:它在模仿……模仿它自身形成的根源,它在通过这些新的死亡和怨恨,汲取力量,同时……也是在向这座城市宣泄它的愤怒,宣告它的存在!
陈思思感到一阵冰冷的恶寒。
那血焰煞不再满足于捕食弱小的灵体和引诱边缘人群,它开始主动地、有意识地制造更大的惨剧,散播它的恐怖!它就像一种具有传染性的精神病毒,将绝望和疯狂的撒向那些内心脆弱、充满负面情绪的人心中!
她左手无名指的印记,在这些事件发生后,持续传来一种沉闷的、仿佛被浓烟包裹的窒息感。
城市上空的背景噪音中,绝望和狂乱的明显增多了。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开始在某些角落里悄然滋生。
虽然大多数人依旧懵然不知,照常生活,但一些敏感的人,或者那些本身就处于压力边缘的人,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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