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山洞外隐雾山的寒风呼啸不止,夹杂着不知名生物的诡异啼鸣,更添几分阴森。
洞内篝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莫言在地脉灵芝的药力下依旧沉睡着,呼吸虽平稳,但眉宇间凝结的痛苦并未散去。
陈思思守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偶尔用湿润的布巾擦拭他额角的虚汗,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高泰明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最终只能靠在洞壁,闭目假寐,眼不见为净。
舒言和建鹏轮流守夜,警惕着洞外可能的危险,以及……洞内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亮彩倒是安分守己,独自坐在角落,从硕大的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默默地啃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时不时好奇地打量着洞内众人,尤其是在陈思思和昏迷的莫言身上停留得最久。
他的目光纯粹而直接,不带任何杂质,让人难以生出恶感。
封银沙坐在最阴影的角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既没有休息,也没有参与警戒,只是静静地坐着,指尖那缕银灰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墨蓝色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深邃得令人心悸。
后半夜,轮到建鹏守夜。
他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目光扫过洞内。
当看到亮彩依旧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发呆时,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喂,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琢磨啥呢?”
亮彩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压低声音回应:“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好像不是普通的登山客。”
他的目光扫过封银沙那异于常人的气质,陈思思周身隐约流转的微弱蓝光,以及莫言那明显不寻常的伤势,“你们是……‘那种’人吧?”
建鹏心里一紧,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哪种人?”
“就是……处理一些‘非常规’事件的人?”亮彩歪了歪头,语气带着试探和好奇,却没有丝毫恶意,“我以前在别的深山老林里,也隐约听说过一些传说,碰到过一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没想到这次真的遇上了。”
建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更加警惕地盯着他:“你知道的太多了。”
亮彩连忙摆手:“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比较好奇,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陈思思的方向,声音更低了,“那个深棕色头发的姐姐,她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这话听得建鹏眉头直皱。
又是一个对思思有特殊感应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高泰明和昏迷的莫言,心里嘀咕这阵容是不是又要扩大了?
“我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建鹏语气带着威胁。
“绝对不会!”亮彩举起手,表情认真,“我亮彩对天发誓,绝对是个好人!就是……如果你们需要帮忙的话,我力气大,跑得快,对山林也熟,说不定能帮上点忙呢?”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阳光开朗、让人难以拒绝的笑容。
建鹏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但心里的警惕并未减少。
这个亮彩,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莫言忽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呢喃,眉头紧紧锁起,似乎陷入了极深的梦魇。
“……不……不能回去……‘门’……守不住……”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但在寂静的山洞里却格外清晰。
陈思思立刻俯下身,轻声呼唤:“莫言?莫言你醒醒?”
封银沙也骤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般射向莫言。
亮彩更是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莫言并未醒来,反而更加不安地挣扎起来,额头上渗出更多冷汗:“……蝶……快走……它们……来了……”
蝶?陈思思心中巨震,他是在叫自己吗?它们?是指“血焰煞”和那个暗影存在,还是……别的?
封银沙站起身,走到莫言身边,手指再次搭上他的腕脉,银灰色的气息探入。
片刻后,他眉头微蹙:“神魂受损,意识陷入深层混乱,被一些记忆碎片纠缠,他在抗拒着什么。”
“记忆碎片?”陈思思抬头看向封银沙,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疑问。
莫言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他说‘门’……什么门?”舒言也走了过来,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封银沙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一些古老的存在,会守护或封印某些重要的‘门户’,他口中的‘门’,或许与此有关,而‘钥匙’……”他的目光落在陈思思左手的印记上,意思不言而喻。
洞内的气氛因为莫言这几句无意识的呓语而变得更加凝重。
莫言的过去,陈思思“钥匙”的身份,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而危险的谜团。
亮彩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型,好半天才合上,喃喃自语:“我的天……你们玩得这么大吗?又是门又是钥匙的……听起来比山精野怪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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