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 第73章 全院演武大会

易中海怒气冲冲地回到中院自家屋里，灌了一大缸子凉白开，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掀翻天灵盖的火气。阎埠贵和贾张氏，居然敢当众驳他的面子，把他这个一大爷的话当耳旁风！这还得了？这要不狠狠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以后他在院里说话还有谁听？

必须开大会！开一个严肃的、有威慑力的大会！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知道，这四合院，到底谁说了算！

不过……阎埠贵毕竟是三大爷，直接针对他，显得自己不够“大局为重”。易中海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他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脸上那股子怒容渐渐被一种刻意为之的“忧心忡忡”所取代，迈步走向后院刘海中家。

“老刘！老刘在家吗？”易中海敲响了刘家的门，声音带着一种“共商大事”的沉重。

刘海中刚端着饭碗坐下，一听声音赶紧放下。开门一看是易中海，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看看，院里一把手有事还得找我商量！“哟，一大爷？快请进请进！”刘海中热情地把易中海让进屋，对着里屋吼了一嗓子，“孩子他妈，给一大爷倒杯水！放点我那好茶叶沫子！”

“不了不了，老刘，有要紧事跟你商量！”易中海摆摆手，眉头紧锁，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刚才前院阎家那点事，闹得鸡飞狗跳，你是没看见啊！老阎和老贾家那个老婆子在门口就撕巴起来了，东旭和解成两个大小伙子也跟着推推搡搡，简直不成体统！”

刘海中一听，眼睛亮了亮，这事他刚才隐约听到了动静，正遗憾没看到现场呢。他挺直了腰板：“嗯！太不像话了！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影响太坏了！”

“谁说不是呢！”易中海一拍大腿，“我好言相劝，让他们注意影响，注意街坊邻里的情分，结果你猜怎么着？两家都跟我呛火，谁也不听！老刘啊，这风气要是不狠狠刹住，咱们这文明大院、五好四合院的牌子还要不要了？年底先进集体的评比名额还要不要了？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全院荣誉的大事！”

“文明大院”、“先进集体”、“评比名额”——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刘海中心窝子上。他最近在厂里负责本车间锻工新学徒的传帮带，刚尝到有点小权力的甜头，做梦都想体验当领导的感觉。“一大爷你说得对！”刘海中嗓门都高了三分，唾沫星子差点喷出来，“这歪风邪气必须刹住！必须开大会！狠狠地批评！让他们做深刻检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易中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连忙趁热打铁：“对对对！老刘，你看，这事儿涉及到老阎，我这个一大爷直接处理，怕别人说我偏袒或者针对。你这个二大爷得站出来主持公道！今晚七点半，就在中院，开全院大会！你来帮我压压阵，咱们俩一起，把这股歪风邪气给它彻底整下去！必须让他们认识到错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刘海中胸脯拍得砰砰响，一股“组织信任我”、“重任在肩”的豪情油然而生，感觉自己的领导生涯即将迎来一次高光时刻。他立刻扭头朝里屋喊：“光天！光福！别发呆！赶紧的，挨家挨户通知去！各家各户，晚饭后七点半，中院开会！一个都不准缺席！就说是我二大爷和一大爷主持的，讨论重大院务问题！谁不来就是不重视集体荣誉！”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半大小子正家里猫着，被他爹吼得一哆嗦，赶紧跑了出去，一家一家通知：“开会啦！七点半中院开会！二大爷和一大爷主持！重大事件！各家都得来！”

七点半，天色微暗。四合院中院已经摆开了架势。易中海和刘海中端坐在一张八仙桌后面，桌上还煞有介事地放了两只掉了瓷的搪瓷茶杯。刘海中特意穿了把头发抹点水往后梳，腰板挺得笔直，努力营造出一种主持会议的庄重感。易中海则沉着脸，目光扫视着渐渐聚拢的人群。

下面人头攒动。贾张氏撇着嘴，一脸的不服不忿，拉着儿子贾东旭嘀嘀咕咕；阎埠贵脸色阴沉，扶着他那副被贾张氏抓歪的眼镜；阎解成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傻柱叉着腰站在靠后的位置，脸上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担忧地看着婆婆和丈夫；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嗑着瓜子，纯粹看戏；棒梗则摸着吃得溜圆的小肚子，回味着那碗红烧肉的余香，对外界的风波浑然不觉。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学着厂里大领导的样子，用力拍了拍桌子：“啪！啪！都肃静！全院大会现在开始！”声音很大，效果不错，众人安静下来。

“今天召集大家开会，”刘海中挺着肚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是因为今天下午，在我们四合院，发生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影响极其严重的邻里冲突事件！简直丢尽了我们先进四合院的脸面！”他顿了顿，试图找出更严厉的词句，“这个……阎埠贵同志和张小花同志，作为老同志，本该以身作则，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不休！甚至发生了……发生了撕扯行为！这成何体统？啊？还有贾东旭和阎解成两位年轻同志，非但不劝阻，反而参与进去！这叫什么？这叫火上浇油！这叫无组织无纪律！”

他越说越激动，试图拔高理论水平：“我们四合院是什么地方？是文明标兵！是团结友爱的大集体！怎么能允许这种破坏安定团结的行为存在？这要是传到街道办王主任耳朵里，传到别的院里去，我们先进四合院的牌子还要不要？年底的文明家庭、五好院落的评比还要不要？这不是给我们整个集体抹黑吗？这不是……这不是……”刘海中毕竟肚里墨水有限，慷慨激昂地说到这里，忽然有点词穷，脑子里准备好的大词用光了，一时间卡了壳，脸憋得有点红，“呃…这个…总之，影响非常非常坏！”

“噗嗤…”一声尖锐的嗤笑毫不客气地响起。贾张氏翻着白眼，双手抱胸，拖着长腔嘲讽道：“哎哟喂，我说刘胖子，您这官腔打得可是够费劲的！憋了半天就憋出个‘影响坏’？您倒是说说，怎么个坏法儿啊？是坏得流脓了还是坏得生疮了？不会说了吧？不会说就别硬撑着摆谱了！回家歇着去吧您呐！”她这一带头，人群里也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刘海中被贾张氏当众揭短，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指哆嗦着指向贾张氏：“你…你…贾张氏！你干扰会场秩序！你态度极不端正！”

“够了！”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盖过了刘海中的窘迫和贾张氏的挑衅。他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他一站起来，那股子阴沉沉的气势就压过了刘海中表面上的“官威”。

“老嫂子！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和言辞！”易中海厉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贾张氏，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们今天的行为，就是给我们整个四合院抹黑！丢的不是你们个人的人，是整个院子所有人的脸！”他声音陡然拔高，极具煽动力，“‘文明四合院’！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是我们大家伙儿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是我们邻里和睦、互帮互助的证明！是我们街道重点表扬的先进典型！”

他眼神凌厉地扫过阎埠贵和贾张氏两家：“可你们今天呢？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在大门口吵得不可开交，撕扯扭打，让街坊四邻看尽了笑话！这要是传到街道办王主任那儿，‘文明四合院’的牌子还能保得住？年底评先进、评奖励，还有我们院的份儿吗？你们两家，这是要砸了全院的人的福利！是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们丢人现眼！”他重重地喘了口气，下了判决：

“为了严肃院纪，也为了让你们深刻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挽回给集体荣誉造成的损失！经我和二大爷商议决定：阎埠贵、贾张氏，你们两家，必须当众做出深刻检讨！另外，罚你们两家共同打扫整个四合院所有公共区域的卫生，为期一个月！每日必须打扫干净，由我和二大爷检查！如有懈怠，加倍处罚！这个处罚，不光是为了惩罚你们的错误，更是为了让你们用实际行动，洗刷掉给集体抹上的黑！弥补你们造成的恶劣影响！你们服不服？”

这一顶顶“影响集体荣誉”、“砸全院子人的福利”、“抹黑”的大帽子扣下来，配合上“打扫全院卫生一个月”的严厉处罚，阎埠贵和贾张氏的脸色都变了。阎埠贵是算计落空又挨罚，心疼加肉疼；贾张氏是纯粹的憋屈加愤怒，感觉被易中海用大道理死死捆住了手脚。两家都气得鼓鼓的，却一时找不到强有力的理由反驳易中海这套“集体荣誉”的大道理，只能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僵着脸，算是默认了。

就在这时，靠在后面柱子上的傻柱，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了——敢情下午那孙秀英从自己这儿走了之后，是让阎老西这个老东西给半道截胡了？给他儿子阎解成说媒去了？

一股被愚弄、被轻视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脑门！

“嘿！阎埠贵！”傻柱猛地跳了出来，指着三大爷的鼻子就骂开了，“我说孙秀英那姑娘今儿跟我这儿咋不对劲呢！闹半天是你这老不死的从中作梗啊？你他妈的算盘打得可真精！瞧见我的相亲黄了，立马就扑上去捡漏是吧？还‘知根知底’？我呸！你个老不要脸的！你截胡截到你爷爷我头上了？你缺德不缺德啊你？”

阎埠贵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呢，被傻柱当众指着鼻子骂，也彻底撕破了脸皮。他猛地站起来，眼镜片后的眼睛射出刻薄的光：“何雨柱！你少在这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人家姑娘那是瞧不上你！嫌你脾气臭、脑子一根筋！嫌你啥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吗……！”他特意强调了最后那一条，“我介绍自家儿子怎么了？轮得到你在这瞎叫唤？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自己把姑娘留住啊！自己没本事哄不住人，倒怪起别人来了？我看你才是个棒槌！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最后几个字，阎埠贵几乎是咬牙切齿诅咒出来的。

“光棍”两个字像两颗重磅炸弹，狠狠砸在傻柱最敏感、最忌讳的痛处上！他眼睛瞬间就红了，一股暴戾的血气直冲天灵盖，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理智都没了！

“我操你大爷阎埠贵！你个老王八蛋！我他妈打死你个老抠！”傻柱一声怒吼，像头发狂的公牛，就要冲过去揍阎埠贵！

“傻柱！你要干什么！”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坐在台上的刘海中终于找到了再次体现领导权威的机会，猛地站起来，指着傻柱，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变形，“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当着全院大会的面，当着我和一大爷的面，你就敢殴打管事大爷？你这叫目无领导！你这叫……！你！你！你想造反吗？给我坐下！”

傻柱正在气头上，被刘海中这官腔官调地一吼，更是火上浇油。他停住脚步，血红的眼睛瞪着刘海中，直接就把最糙的俚语骂了出来：“刘胖子！你他妈少在这猪鼻子插葱——装象！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领导？我呸！你不就是锻工车间一个抡大锤的？在这儿摆什么官架子？老子今天连你这个猪头一起收拾！”

“反了！反了天了！”刘海中这辈子最恨别人叫他“刘胖子”和说他“猪鼻子插葱”，傻柱这是精准地戳了他的肺管子！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什么形象、什么领导身份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怒气，猛地从桌子后面冲出来，挥着蒲扇般的大巴掌就朝傻柱扇了过去！“小兔崽子！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傻柱打架经验丰富，岂会怕他？他灵活地一闪身，躲过刘海中的巴掌，反手就把抡起拳头朝着刘海中砸了过去！虽然没有打中，但彻底点燃了战火！

“爸！”刘光天、刘光福一看自己爹动手了（虽然没打到），立刻嗷嗷叫着冲上来帮忙。易中海一看场面彻底失控，急得直跳脚，赶紧指挥：“东旭！解成！大茂！快去把他们拉开！快拦住傻柱和刘海中！”他想的是让年轻人去拉架。

可场面已经乱了套！

贾东旭和阎解成下午刚推搡过，彼此都憋着气，看到打架，贾东旭下意识地就往阎解成那边挤，想趁机下黑手；阎解成也防备着他呢。两人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身体却互相推挤着朝傻柱和刘海中战团靠近。

刘光天、刘光福则是直愣愣冲着自己爹和傻柱去的，想抱住傻柱。

结果就是：刘海中追着傻柱打，傻柱躲闪反击；贾东旭和阎解成互相别着劲儿“劝架”，变成了互相使绊子；刘光天兄弟扑上去想拉傻柱，却被傻柱挣扎的胳膊肘子狠狠捣在脸上、肚子上，疼得嗷嗷叫；混乱中，不知谁的脚踩了谁的脚，谁的手肘又撞了谁的腰……

“哎哟！”

“操！谁打我？”

“别推我！”

“我的鼻子！”

中院彻底变成了混乱的武斗场。怒骂声、痛呼声、碰撞声、桌椅板凳倒地的稀里哗啦声响成一片。易中海站在桌子后面，急得满头大汗，徒劳地喊着“住手！都给我住手！”声音却被淹没在混乱中。围观的邻居们更是目瞪口呆，谁也不敢上前，生怕被殃及池鱼。许大茂一直没上，反而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手里有把瓜子；秦淮茹吓得脸色发白，护住肚子躲在一边；棒梗则兴奋地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觉得这比过年放炮仗还热闹。

就在这鸡飞狗跳、场面濒临彻底失控的当口——

“住——手——！”

一声沉雷般的怒吼，伴随着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猛地从垂花门方向炸响！这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瞬间压住了场中的混乱。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一僵，动作停了下来，循声望去。

只见院门口大步流星走进来的，正是穿着板正警服、一脸寒霜的李成钢！他是刚加完班回来，眉宇间带着疲惫，但此刻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他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过一片狼藉的中院现场：歪倒的桌椅、狼狈的阎埠贵、叉腰喘息的贾张氏、鼻青脸肿的刘光天兄弟、互相揪着对方衣领还没完全松开的贾东旭和阎解成、以及被几个人“拉扯”着、气喘吁吁头发凌乱但依旧互不服气怒目而视的傻柱和刘海中。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的情绪涌上李成钢心头。这院子安静了好久，怎么今天竟出蛾子？

“好！很好！非常好！”李成钢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步步走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易中海！刘海中！这就是你们开的好大会？开成大型斗殴现场了？你们就是这么管理院子的？街道王主任知道了，怕是得给你们颁发个‘最佳武斗奖’吧？”

易中海和刘海中被他点名质问，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易中海连忙解释：“…这…这…”

“这什么这？”李成钢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目光转向还在互相揪扯的几个人，“怎么？还没打够？要不要我给你们腾个地方，让你们打个痛快？或者，干脆一起去派出所练练手？我那儿地方宽敞，笔录纸管够！正好也让我看看，你们几位‘邻里和睦’的模范代表，到底有多大仇怨，非得在院子里解决不了？”

“派出所”、“笔录”这几个字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傻柱和刘海中刚燃起的蛮勇之火。傻柱悻悻地松开了下意识攥紧的拳头；刘海中喘着粗气，心虚地避开了李成钢的目光。贾东旭和阎解成也赶紧松开了对方，脸上都有些惊慌。刘光天兄弟捂着脸和肚子，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李成钢看着眼前这群如同斗败公鸡又带着后怕的邻居，心中疲惫更甚。他放缓了语气，但那威严丝毫未减：“都多大的人了？为了点口角摩擦，就闹到要动手的地步？阎埠贵，你是人民教师，传道授业解惑，自己就先动手动口了？贾张氏，你的嘴就那么管不住？非得把骂街当饭吃？傻柱，刘师傅，你们俩是吃饱了撑的力气没处使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们申请个工地搬砖的临时名额？”

句句诛心，点得被批评的人抬不起头。

“大道理我不多说，你们自己心里门儿清！丢人！太丢人了！”李成钢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看看这院子！乱成这样！像个住人的地方吗？对得起‘文明四合院’这几个字吗？”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扫过易中海和刘海中，带着深深的讽刺。

“都给我听着！现在！立刻！马上！各回各家！”李成钢斩钉截铁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