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北海道连绵的山脉之后,小樽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迷离轮廓。悬浮车队悄无声息地滑行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最终稳稳停在了“松风礼膳馆”古意盎然的门前。
“松风礼膳馆”并非高耸入云的现代建筑,它更像是一座被精心保留并改造过的、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倭岛式庭院。深色的木制结构,低矮的飞檐,悬挂在门楣上的黑色牌匾上用遒劲的笔触书写着馆名。门前点缀着几盏石灯笼,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晕,映照着精心修剪的松树与枯山水景观,营造出一种极致的静谧与雅致。然而,在这份静谧之下,隐约透出的肃穆气息,以及周围看似随意、实则站位精准的安保人员,无不昭示着此地的不凡与今晚宴会的重要性。
车辆停稳,李鸣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副驾驶位上敏捷地跳了下来,脸上瞬间堆满了那标志性的、带着谄媚与恭敬的笑容。他快步绕到后座车门旁,动作轻柔而标准地拉开车门,同时微微躬身,将姿态放得极低。
“少爷,林小姐,我们到了,这就是‘松风礼膳馆’。”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车门开启,吴昊宇迈步而出。就在他双脚落地,挺直身躯的瞬间,之前在那辆加长轿车里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带着慵懒与轻浮的纨绔气息,如同被夜风吹散般骤然收敛。他站在原地,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浅灰色高级定制西装的衣领和袖口,动作从容不迫。尽管他的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因“纵情声色”而带来的倦怠,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却已然不同。眼神恢复了清明与锐利,虽然刻意掩盖在平静之下,但那挺直的背脊、沉稳的步伐,都透出一种世家子弟自幼熏陶出来的自律与矜贵,与之前在车内抚摸林薇丝袜大腿的浪荡子判若两人。
这种细微而迅速的气场转换,让一直偷偷观察他的李鸣宇心中微微一凛,但随即又被他强行解释为“吴家少爷在人前必要的伪装和架子”。他暗暗想道:“毕竟是吴家出来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过内里嘛……嘿嘿。”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众人立刻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松本健太,他脸上洋溢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上前,用流利的龙国语说道:“昊宇少爷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松风礼膳馆’蓬荜生辉!快里面请,外面风寒。”他的目光与吴昊宇短暂交汇,带着商人的精明与试探。
吴昊宇脸上也浮现出无可挑剔的、略带疏离的礼貌笑容,微微颔首:“松本先生客气了,劳烦诸位久等。”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的目光随即扫过松本身后的人群。松本隼人依旧是一副冷峻保镖的模样,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吴昊宇以及他身后的鬼御和千岳,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竹内悠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儒雅,但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竹内隼斗则显得随意许多,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脸上挂着看似爽朗的笑容,眼神却在吴昊宇和林薇身上来回逡巡,尤其是在林薇那被修身短裙和黑丝勾勒出的曼妙曲线上多停留了几秒,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与一丝玩味。贺茂雅人依旧是那副沉稳儒雅的样子,对着吴昊宇微微欠身行礼,而他身旁的女儿贺茂梨绪,则穿着淡雅素色的改良式和服,安静地站在那里,如同空谷幽兰,只在吴昊宇目光扫过时,才抬起眼帘,与他有瞬间的视线接触,那清澈平静的目光让吴昊宇心中微微一动。
吴昊宇对着在场所有等候他的人,做了一个简洁而有力的“请”的手势,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不容置疑的主导意味。然后,他并未过多谦让,便率先迈步,踏着打磨光滑的石板路,向礼膳馆内走去。林薇紧随其后,高跟鞋敲击在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她一手拎着黑色文件包,另一手自然垂落,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专业,仿佛之前在车上那个羞涩妩媚的女伴只是幻觉。
鬼御和千岳则如同两道沉默的阴影,本能地想要跟上,但就在他们脚步移动的瞬间,李鸣宇已经满脸堆笑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御护卫,岳护卫,”李鸣宇的语气亲切而周到,“二位一路辛苦,保护少爷责任重大。不过请放心,在这‘松风礼膳馆’内,安全绝对无虞。我已经命人为二位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备好了餐食,二位可以稍事休息,用餐。”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穿着传统和服、举止得体的男性服务员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旁,对着鬼御和千岳躬身示意。
鬼御墨镜后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李鸣宇和那名服务员,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千岳那壮硕的身躯微微绷紧,似乎对这种“隔离”有些本能的抵触,但在鬼御没有表示的情况下,他也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那名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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