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
在全体族人的精心照料,和那灵泉水的默默滋养下,云栖月从西南带回来的那些“宝贝”们,仿佛找到了天生的乐土,铆足了劲儿在雾栖岛扎下根,舒枝展叶,焕发出让人心醉的勃勃生机。
这才过了多久?悠闲地漫步在雾栖岛上,云栖月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里那个略显荒凉的小岛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恍如隔世。
以前路边、坡地上,多是些顽强的野草和裸露的泥土,如今却被缤纷的色彩精心点缀着。
墙角边,篱笆下,一簇簇蓝雪花像是攒足了劲,开出一片片清凉梦幻的蓝色云霞,海风一吹,轻轻摇曳,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头凉爽了几分。
规划好的花圃里,各色月季和绣球你追我赶地争奇斗艳。
月季有的娇艳欲滴,有的清雅脱俗,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丝绒般的光泽;绣球花团锦簇,蓝的、粉的、紫的,像一个个饱满圆润的彩球,凑在一起热闹极了。
家家户户的院角,晚香玉也不甘寂寞地抽出花穗。
白天看着其貌不扬,可一旦夜幕降临,那清雅甜润的香气便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混在海风里,飘散到岛上每一个角落,沁人心脾,成了夜晚雾栖岛最独特的嗅觉标志。
“阿嚏!”正抱着一块玫瑰银丝卷啃得腮帮子鼓鼓的阿璃,打了个小喷嚏,粉色的尾巴尖晃了晃,(神识)里嘟囔,“主人,这晚上也太香了,闻着闻着又饿了……”
云栖月笑着点了点它湿乎乎的小鼻子:“小馋狐,我看你是闻到什么都想吃的。”
旁边,小朱雀糖豆正专注地啄食着专门给它烤制的小鱼干,闻言歪了歪火红色的小脑袋,一张嘴,一小簇火星子差点燎到阿璃的毛,被云栖月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看着点,你阿璃姐姐这身皮毛可经不住你烤。”
新移栽来的桃树苗还是小不点,枝干细细的,但已经冒满了嫩绿油亮的叶子,在阳光下精神抖擞。
可以想见,来年春风一度,这片坡地该是怎样一片灼灼其华的桃花盛景,说不定还能结上几颗甜滋滋的桃子。
变化最大的,还得数食堂后面新开辟的那片香草园。
莳萝舒展着羽毛状的纤细叶片,龙蒿散发着类似八角茴香的清冽气息,牛至和百里香匍匐在地,长成了一片厚厚的绿毯,迷迭香则挺立着带着银白背面的小针叶,散发出独特的松木香气。
这片园子,如今可是大舅舅林强和他手下那几个大厨的心头好。
“快!锅里等着呢!”常常是这边灶上炖着鱼或者焖着肉,那边林强就扯着大嗓门吆喝,或者自己一个箭步冲进香草园,大手一伸,“咔嚓”几下,掐一把鲜嫩的莳萝,或者揪几片牛至、迷迭香。
那带着露水的新鲜香草一入热锅,瞬间“刺啦”一声,一股复合而浓郁的异香立刻爆炸开来,弥漫整个食堂,勾得排队等着开饭的大人小孩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深深吸气,肚子里馋虫乱叫。
“舅舅,今天这烤东星斑味道绝了!比以前更香!”云河捧着一条烤得外焦里嫩、表皮滋滋冒油的东星斑,啃得满嘴流油,含混不清地夸赞。
林强正拿着大铁勺搅和一锅奶白色的鱼汤,闻言得意地用勺子敲敲锅边,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放了点新鲜牛至和莳萝,去腥提鲜一把手!这自己种的就是不一样,随用随摘,味道足!以前用干香料,哪有这个味儿!”
就连以前对做饭没啥研究的云川,现在路过香草园,也会下意识停下脚步,多看几眼那些散发着奇特香味的绿叶子。
他对着正在给香草浇水的叶默感慨:“这东西,闻着是挺醒脑。”
叶默还是那副呆萌样子,衣服领子似乎又没整理对,用力地点点头,娃娃脸上满是认真:“嗯!林强大叔说,做鱼,放这个,好吃!”他说话依旧简短,但力气仿佛用不完,提着两个大水桶,脚步轻快。
原先规划种植古茶树的那片区域,已经平整出了一大片空地。
陈真伟和云海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云栖月从云省带回来的其他品种的古树茶种子和小苗,一一安顿进肥沃的土壤里。
云海戴着草帽,晒成小麦色的脸上满是专注,他扶着一株茶苗,对旁边记录数据的陈真伟说:“陈叔,你看这株‘普洱’的小苗,根系很发达,应该能适应咱们岛上的环境。”
陈真伟那张方正的“板砖脸”上,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他拿着检测仪,认真记录着土壤数据:“嗯,湿度、酸碱度都在理想范围。旁边搭了简易棚子,等明年春茶下来,咱们就有自己的制茶坊了。”
虽然都知道茶树生长缓慢,需要耐心等待,但看着这一片在阳光下泛着油润光泽的嫩绿,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心里都充满了希望。
大家相信,只要精心照料,不久的将来,这里一定会成为雾栖岛又一处标志性的、飘着茶香的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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