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雾栖岛的人,咱们镇上还真有几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呷了口浓茶,指了指街对面的方向。
“镇中心小学旁边那个卖葱油饼的林秀兰,就是从雾栖岛嫁过来的。她男人老赵是农机厂的技术员,儿子在小学念三年级,咱们家孙子还总去她那儿买炸串呢。”
“对对对,就是她。”另一个老人附和道。
“她爹妈还在岛上住着,前阵子她还跟我念叨,说岛上现在变样了,来了个有本事的岛主,种出来的菜比肉还金贵。她以前都都不方便回去,现在有了船偶尔还会搭岛上的船回去看老人。”
苏瑾瑜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结了账,按照老人指的方向往中心小学走。
放学时间快到了,校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接孩子的家长,远远就看见一个推着小吃车的中年妇女——车上支着铁板,金黄的葱油饼正冒着热气,香味飘出老远。
那就是林秀兰。
她穿着干净的蓝色围裙,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正手脚麻利地给一个孩子装炸串,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慢点儿吃,别烫着,下次让你妈早点来,晚了就没你爱吃的鸡柳了。”
苏瑾瑜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旁边等了十几分钟。
直到放学的人流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家长在收拾东西,他才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老板娘,来个葱油饼,加蛋加肠。”
“好嘞!”林秀兰抬头笑了笑,手上的铁板“滋啦”一声响,倒油、撒葱花、磕鸡蛋,动作一气呵成。
“您是外地来的吧?听口音不像咱们镇上的。”
“我从魔都来的,我叫苏瑾瑜。”苏瑾瑜接过葱油饼,却没吃,趁机搭话。
“老板娘,我听人说您是从雾栖岛嫁过来的?”
林秀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是啊,怎么了?您也想打听去雾栖岛的路?最近来问的人可不少。”
“您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只是来买东西的。”苏瑾瑜连忙解释,语气沉了下来。
“我妹妹……您看。”他指了指不远处站在树底下的苏挽,女孩依旧戴着口罩,正望着海面发呆。
“她去年出了场意外,脸上留了很严重的疤痕,医生说很难恢复。后来偶然吃到雾栖岛的水果和蔬菜,疤痕竟然慢慢淡了——您知道,脸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
他从手机里翻出苏挽之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容明媚,再对比现在沉默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我们全家这次来,就是想求见一下岛主,看看能不能长期买些适合我妹妹的食材,或者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帮到她。可来了这几天,才知道雾栖岛根本进不去……”
林秀兰看着照片,又看了看远处的苏挽,眼神软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擦了擦手上的油:“唉,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岛上的东西确实好,那是因为现在的岛主有本事,把岛上的地侍弄好了。可外人想进岛,难啊——不说那雾和磁场,岛上现在规矩严得很,不让随便带外人进去。”
“我们不要求进岛!”苏瑾瑜急忙说。
“只求能跟岛主或者能主事的人见一面,哪怕就在这望海镇见也行!
老板娘,求您帮帮忙,帮我递个话就行。我妹妹她……真的等不起了。”他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想塞给林秀兰。
“这是点心意,您别嫌少,就当是辛苦费。”
林秀兰立刻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脸色严肃起来:“苏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我们岛上人不兴这个!帮不帮忙是看心意,不是看钱。”
她看了看苏瑾瑜焦急的模样,心软了,“这样吧,我大哥在岛上。我晚上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帮您传个话。但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岛主现在忙得很,听说又在搞建设又在招人,不一定有空理外面的事。”
苏瑾瑜大喜过望,连忙从包里拿出名片递过去:“谢谢您!林大姐,不管成不成,我们都感激不尽!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消息,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也行。”
林秀兰接过名片,看了眼上面“苏氏集团副总经理”的头衔,心里暗暗惊讶,没想到是这么大的老板家。
她把名片放进围裙口袋里:“行了,您放心,我晚上肯定给您问。您先回去吧,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苏瑾瑜回到宾馆,把情况跟家人一说,原本压抑的气氛终于松快了些。
苏夫人激动得握着苏挽的手:“挽挽,你听见了吗?有希望了!说不定咱们真能见到岛主,你的脸一定能好起来!”
苏挽抬起头,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妈,我知道。”
晚上八点多,林秀兰收摊回家。
她的家就在农机厂旁边的家属院,一栋老旧的六层小楼,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丈夫老赵刚辅导完儿子赵勤写作业,正在厨房洗碗。
“今天收摊这么晚?”老赵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九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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