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莎莎姐,为什么不尝试自己做点吃的。
她说,总有高手会炸厨房,不幸的是,他们两个都是高手。
莎莎姐跟我半躺在沙发上,指挥着两位男士收拾残局。
然后无比憧憬地说:“清欢,你说以后你跟我过,顾云帆跟老郑过,这样是不是每家都有一个会做饭的了?”
郑风师兄过来擦桌子刚好听到: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鬼话,你脑子二进制的吗?”
哈哈哈,这两个人斗嘴也很好玩。
跟来的时候一样,两个人一个抱着锅,一个抱着碗走了。
帆哥还在厨房里给我煮老姜水,准备一会儿泡手泡脚。
唉,出院之后体重下降太多,脂肪不够,保温不足,我最好的装备上身,冻疮还是雨后春笋一样的。
现在两只爪子又惨不忍睹了。
倒是脚上还好,今年只有小脚趾上各一颗。
“你早点在冬天抛弃你的解放鞋,去年脚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冻疮的。
一会儿可以在客厅泡脚,我买了泡脚桶。”
我泡完手泡脚,帆哥捏着我的手指给我一点点涂冻疮膏。
我顺便跟他交流下明天家教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方法肯定是有效的,只要他愿意配合。大多数学生是一边厌恶,一边强迫自己去学。
这种生理性的排斥,结果自然是毫无学习效果。
换种新方式,哪怕不那么靠谱,只要他愿意接受与配合,都会有效果的。”
说的我心里安定多了。
帆哥真好,但是时间已经很迟了呀。
“帆哥你明天八点半考试,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帆哥不回答,用棉签给我每个冻疮均匀地涂上冻疮膏,凉凉的,很舒服。
涂完了也不放手,也不嫌脏,抓着我的手不放,就这么看着我。
“欢欢,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这还是我清冷学霸顾大神吗?
这满脸无辜的“狗”感是怎么回事?
“明天要考试的呀?”
我没有赶人走的意思,我住的是人家的房子,但是,考试重要啊。
“我明天六点半赶过去,还来得及的。”
我有点慌。
所以真的是“同居”?
所以帆哥曾经说,即使对他,也得有防备之心,是今天这种情况?
还是,现在也是对我的考验?
怎么感觉从劝我不要住学校里开始,帆哥就是有计划的呢?
我估计我的脸色有点惶恐,就算脸上装的淡定也没用,毕竟帆哥有看穿我心思的“金手指”。
刚才还无辜可怜的“大狗”,这会儿笑得奸兮兮的:
“这么怕我啊?住院的时候不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
我无语,那不一样的好不好啊。只是陪护,只是暂时将就一下,不是真的同床共枕的那个意思嘛。
我不争气的脸皮已经变色了,而且有越来越烧的趋势。
帆哥噗嗤笑了:“不逗你了,我一会儿去泰山宿舍去住。”
这个人,他是真的狗!
擦干了脚,还没来得及穿鞋呢,帆哥已经帮我把泡脚桶拎到卫生间倒掉了。
太不好意思了吧。
我这样会不会太依赖帆哥,时间久了帆哥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
我会不会被“腐蚀”,变懒,变依赖?
帆哥出来看我纠结的样子,无奈地笑笑,坐在我旁边直接把我脚也拖过去了。
“哎!脏的!”我惊呼。
帆哥笑笑:“姜水里泡了那么久了,做猪蹄都可以直接下锅了。
欢欢,你太紧张了,我们俩之间,不需要太紧绷,放松点。
你不需要一直忙碌着照顾身边人,你也可以被照顾,我们以后肯定要一直这样彼此照顾着走下去的啊。
享受被照顾的感觉并不会改变什么,你不用害怕。”
两个小脚趾也被涂上了冻疮膏,泡的时间久了,两只脚都红红的,除了两颗冻疮,一点都不丑,也不可能臭。
我不知道我那如影随形的自卑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袭击我一下,但我现在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是一边沉溺一边警醒,但是随时保持适度的警惕应该是对的吧。
我不能过度依赖任何人,我要有任何情况下,都能抽身离开的本领,哪怕很难过很痛苦。
我应该能做到。
我承认我太过消极,但是每个人活着不都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做着最大的努力吗?
我已经很棒了。
感谢琪琪,给了我心理自愈的能力。
帆哥洗漱换衣服,可怜兮兮地要我送他去泰山的宿舍。
就同一条走廊,往前走十来米,但是这人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跟我撒娇哎。
招架不住,送送送,怎么能不送他。
那待会儿他又送我回来?我们在十米走廊上演十八相送?我被自己逗乐了。
帆哥不知道想什么呢也很开心的样子。
门一打开,霍!走廊没空调,温度降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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