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模拟空间成神了 第227章 盟约成·荆棘信使

绝望如同粘稠的沥青，填满了舰桥的每一寸空气。模因瘟疫（Meme Plague）的侵蚀无声而致命，越来越多的船员陷入呆滞或癫狂。李昭的灵魂如同在油锅里煎熬，契约壁垒的光芒被压制到极限，污染根须的冰冷触感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意识。在这片法则凋零的静默死地，常规的力量毫无意义。

次级位面意志…根须守护者（Root Guardian）…

一个在绝境中如同闪电般划过的念头，照亮了李昭混沌的意识。那些在燃素海中追杀他们的荆棘星舰，其力量根源正是来自这片位面的原生意志。它们能在这片混乱中生存，甚至利用熵增壁垒的能量…或许…

“雏形！”李昭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中磨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撕裂的痛楚，“扫描…我体内…污染根须的能量特征！寻找…与这片死寂空间…可能存在的…微弱…共鸣点！”

这是饮鸩止渴！主动去接触污染源，无异于在悬崖边缘跳舞。但他别无选择。

雏形核心晶体微弱地闪烁，一道几乎细不可察的幽蓝光束扫过李昭的身体。片刻后，一段断断续续的、带着强烈干扰的信息流反馈回来：“…污染根须…能量特征…与静默带底层背景辐射…存在…0.001%…相似性…指向…左舷…象限…未知深度…”

一个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共鸣点！如同无尽黑暗中的一粒尘埃。

李昭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决绝的光芒。他不再试图压制灵魂深处的污染根须，反而以一种近乎自杀的意志，主动引导着契约壁垒的力量，小心翼翼地“触碰”那盘踞在意识深处的、冰冷的根须网络！

“呃啊——！”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灵魂深处爆发！污染根须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瞬间狂暴起来，疯狂地侵蚀着契约壁垒！李昭的身体剧烈痉挛，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如同荆棘般的暗绿色纹路，七窍再次渗出鲜血。

但他没有停止！他将这剧痛，将这灵魂被侵蚀的极致痛苦，连同方舟号陷入绝境的画面、熵骸集群的恐怖、以及一丝微弱的、代表人类文明不屈挣扎的意志碎片…强行灌注到那被“触碰”的污染根须之中！

“去吧…以此为信…去沟通…这片位面的意志…”李昭的意识在剧痛中嘶吼，“告诉它…我们非掠夺者…观测者…才是…共同的…敌人！”

那被灌注了信息的污染根须，如同获得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力，猛地从李昭的灵魂层面探出，化作一道肉眼无法看见、却带着强烈污染与痛苦波动的暗绿色能量束，穿透了方舟号的装甲，射向雏形指示的那个黑暗象限深处！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李昭的意识在剧痛和侵蚀中模糊，契约壁垒摇摇欲坠。舰桥内，绝望的瘟疫仍在蔓延。

突然！

舰体猛地一震！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空间本身传来的、一种沉重而古老的悸动。舷窗外，那片指向的黑暗深处，一点微弱到极致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翠绿色光芒，艰难地亮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宏大、晦涩、如同亿万棵古树根系摩擦岩石、又如同地壳板块缓慢移动的意念，直接在所有尚未完全被瘟疫侵蚀的船员意识深处响起。这意念没有语言，只有纯粹的信息洪流，充满了对异界闯入者的警惕、审视，以及…一丝对“观测者”这个名称的、源自亘古的、刻骨铭心的恐惧与憎恨。

“异…种…信…息…携…带…观…测…者…之…痕…迹…”意念断断续续，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证…明…”

证明！它需要证明观测者的威胁！

李昭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将意识沉入雏形核心，借助那微弱的链接，将一段记录影像——狄拉克之眼在燃素海布设熵增壁垒、克罗诺斯之影启动时沙回廊、渊薮蜂后撕裂现实帷幕的画面——以及硅基数据库中关于次级位面文明被收割、化作熵骸的冰冷记录摘要，通过那根作为信使的污染根须通道，传递过去！

传递过去的，还有李昭灵魂深处，那份与污染根须对抗的、永不屈服的意志烙印！

黑暗中的翠绿光点，猛地明亮了一瞬！那股宏大晦涩的意念再次传来，这一次，多了一丝决断和…奇异的共鸣。

“观…测…者…之…敌…暂…时…同…盟…以…痛…苦…之…根…为…约…”意念变得清晰了一些，“接…受…盟…约…之…印…亦…承…受…根…须…之…重…”

随着意念落下，那道连接着李昭灵魂的污染根须通道骤然发烫！一股庞大、苍茫、带着浓郁生命气息却又无比沉重的力量，如同奔腾的江河，顺着通道汹涌倒灌而入！

“唔！”李昭如遭重击，身体弓起，体表的暗绿荆棘纹路骤然变得清晰、凸起，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翠绿与暗沉交织的光芒。契约壁垒在这股外来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奇迹般地，那原本疯狂侵蚀的污染根须，在这股同源但更高级意志的压制下，如同被驯服的猛兽，暂时停止了侵蚀，甚至反过来，形成了一层奇异的、带着荆棘纹理的翠绿色光膜，覆盖在摇摇欲坠的契约壁垒之上！

**根须盟约（Root Covenant）**！以痛苦为桥梁，以污染为媒介，在绝境中达成的、与次级位面原生意志的脆弱同盟！

盟约之力涌入舰体。那些弥漫的、令人绝望的模因瘟疫，如同遇到克星，被翠绿的光芒逼退、净化。陷入癫狂的船员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舰桥内微弱摇曳的灯光，似乎也稳定了一丝。

与此同时，舰载中枢的警报声变了：“检测到…未知法则覆盖层！静默带法则湮灭效应…部分中和！空间褶皱触须活性…恢复至15%！”

一条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布满荆棘状能量纹路的空间航道图谱，如同救命稻草，浮现在雏形核心投射出的星图上，指向静默带的深处。航道两旁，是无数巨大、沉默的熵骸轮廓，如同为送葬者点燃的引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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