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空间里的雪球正用毛茸茸的肉垫攥着虚空小笔,在虚空悬浮的小本本上奋笔疾书。
铃知凑过脑袋一瞧,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云朵精护卫一日体验卡到期~
主人今日达成血煞盟一日游、营救N只小可怜成就!」
夜色已深,墨蓝色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疏星,破败的村落里一片死寂,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风穿过塌了半边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亡魂在低泣。
内屋里,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墙角结着蛛网。
虚弱的小云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脸色白得像蒙了层霜,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围着她的几人缩在屋角,破旧的衣衫上还沾着泥污,压抑的啜泣声混着窗外的风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荡来荡去。
那个穿着打补丁短褂的小男孩趴在床边,小脸埋在小云的手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撕心裂肺,小手紧紧抓着小云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似的。
云的母亲用袖口狠狠抹了把脸,刚压下失而复得的颤抖,膝盖一软就“砰”地跪在了地上,额头几乎要碰到冰冷的地板,正要朝着明若泠三人磕头。
雨酥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指尖刚触到妇人的胳膊,就把她扶了起来,她家小姐最不喜欢这些跪拜,除非是仇人和那些可恨之辈......
“血煞盟过些时日,恐怕便会被彻底剿灭。”
明若泠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只是这村子已成废墟无法生活,你们还打算留在此地吗?”
她虽对着妇人开口,眼角的余光却将屋里所有人的神情都收进眼底。
先前那个领头的男人喉头滚动了几下,黝黑的脸上淌下两行泪,他猛地朝着明若泠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恳请仙人指明生路!”
除了昏迷的小云,其余七人都齐刷刷地挺直了腰,眼眶里的泪珠子摇摇欲坠,却硬是没掉下来。他们望着明若泠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在黑夜里看见了唯一的光,异口同声地喊道:“恳请仙人指明生路!”
明若泠垂眸思索片刻,烛火在她眼底跳跃,映得那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暖意。
她侧过身,凑到雨酥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语气温柔得像晚风拂过湖面。雨酥听完眼睛一亮,重重点了点头,嘴角还扬起一抹了然的笑。
明若泠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和几只锦囊,塞到雨酥手里,里面是保命的丹药和几件闪着微光的法器。
“我已让人往这边来,你在此处等着接应,”她拍了拍雨酥的手背,“莫要乱跑,等他们到了就按照我方才所说的做。”
说罢转身便往外走,衣摆在烛火里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
村道上满是碎石断木,月光洒在上面,像铺了层碎银。明若泠踩着瓦砾往前走,鞋跟磕到石头发出清脆的响。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忽然脚步一顿,竟忘了喊上裴寂昀。
今天的事能这么顺利,那少年确实出了不少力。
她正想回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身后几步远的树影下,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
裴寂昀不知何时一直跟在后面,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把下颌线勾勒得愈发清晰。
见她突然回头,他先是微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眼底像落了碎星,轻声问:“怎么了?”
“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明若泠迎着他的目光,语气里满是真诚,“虽然还不知你来自哪个势力,但平白让你卷进来,是我的不是。”她说着,从空间里取出一枚羊脂玉佩,玉质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把玉佩递到裴寂昀手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掌心,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喏,我知道你一直对相克武器感兴趣。”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手中的玉佩,“拿着这个令牌去天工阁,他们会给你看设计图,有喜欢的便挑,若是你自己有想法,也可以跟他们说。这是欠你的一次人情。”
裴寂昀低头摩挲着玉佩,上面雕刻的金翎月纹路精致,在指尖凉丝丝的。
他抬眼看向明若泠,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这是给我当你一日护卫的酬劳?”
“不然呢?”
明若泠笑着转身往前走去,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几声细微的响动,“你这些天一直跟着我,又不是想杀我,想来也只有这个合你心意了。”
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不过是帮忙设计甲方感兴趣的作品罢了。
晚风掀起她的发梢,拂过脸颊时带着点痒,她脚步轻快,像要把这一夜的沉重都踩在脚下。
明若泠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那道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依旧跟着,像黏在衣角的影子。
她再次回头,月光恰好落在她眉梢,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你不走吗?我要回府跟父亲他们商量下一步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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