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素来沉稳的明文轩此刻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
他猛地冲上前,狠狠推了明远一把。明远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却在电光火石间反手一抓,精准扣住明文轩的手腕用力一拧,顺势往旁侧一甩。
明文轩重重摔倒在地,抬头时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寒光。
为什么...为什么他体内要流着这个男人的血......
厅内众人神色各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明正霄在几个呼吸间便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东院众人亦是如此。
“没想到我堂堂明家,竟会生出如此腌臜之事。”老者声音沙哑,“罢了,老夫也不愿多费唇舌。”
话音未落,数道破空声响起。一队玄衣劲装的侍卫如鬼魅般出现在明正霄身后,肃杀之气瞬间笼罩整个厅堂。
二长老眼角微微抽动。看来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置明远一脉于死地,这份狠辣...西院好歹也是在明家生活多年的人啊。
但眼下这局面...他若贸然出手,仅凭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东院众人?
更遑论那几个誓死效忠明家的长老。若他们联手,只怕自己会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
也罢。
是时候寻找新的“盟友”了。
明正霄衣袍猎猎一甩,如猛虎归山般端坐于太师椅上。
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面容不怒自威,浑浊的双眼却透着令人胆寒的精光,堂下众人无不屏息垂首。
明璐瑶面上平静如水,藏在袖中的十指却已掐入掌心。脑海中万千思绪翻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一定要找到破局之法……
然而任她百般挣扎,终究如困兽般被逼至绝境。
那无形的审判之网已然收紧,将她死死缚住。
“明璐瑶,明文博。”
明正霄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念到这两个名字时,却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明远虽非他亲生,但他也曾尽心教导;明文博幼时也曾活泼可爱,绕膝承欢;明璐瑶更是时常亲近,笑语嫣然……
倘若他们心性未歪,今日又怎会是这般光景?
“合谋残害族姐,心思狠辣,维持原判——碎命泉,废根基,囚于山庄,待赎清罪孽后,逐出家族,自生自灭。”
他缓缓闭眼,声音冷硬,“我明家,容不得这等血脉。”
审判的话语如雷霆炸响,却又似从极远之处传来,在明文博耳中嗡嗡回荡。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凭什么?!方才不是说这只是四妹的下场吗?事情都是四妹做的,为何连我也要承担一样的后果”
明璐瑶脸色煞白,没有理会明文博的撇清,目光急转向二长老,可对方却只是闭目养神,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
绝望之际,柳氏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既然不是明家的人了!你们就没资格审判我们!”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劈进明璐瑶脑海,她立刻尖声附和:
“对!我已不是明家人,你们凭什么定我的罪?!”
她掷地有声的狡辩,让一旁的明若泠忍不住冷笑。
“明璐瑶,要点脸吧。”明若泠眸光如冰,一字一句道,“就凭你做的那些事,即便你不是明家人,下场只会更惨。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折磨锁秋和缚柳的?”
明璐瑶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不过是几个下贱的奴才,也配拿来威胁我?明若泠,你脑子被门夹了吗!”
她尖锐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刺得人耳膜生疼。明若泠不合时宜地走神了,这嗓子倒是清亮,若是去唱戏,飙高音想必很出色。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明若泠的眸光却愈发冰冷。她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轻声道:
“看来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平日只顾打骂下人取乐”
明若泠冷笑,指尖轻叩案几,“怕是连《青桑国法》都未曾翻过吧?”
她眸光骤厉,声如寒刃:
“纵使国法管不得你,但明家族规……总该刻在骨子里!”
啪!啪!
乔氏击掌两声,丹绮应声踏入栖凰台,身后两名侍女押着锁秋与缚柳上前。
二人此刻已无魔气缠身的癫狂之态,一进门便重重跪地,膝骨砸出沉闷回响。
明老夫人拂袖:“人证物证俱在,不必再狡辩了。”
话音未落,一条玄铁链破空而来,如毒蛇般缠上明璐瑶与明文博的脖颈!
两张禁锢符紧随其后,贴上他们后背的刹那,“呃啊!”,姐弟二人面色瞬间灰败,仿佛被抽干精气般瘫软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消散殆尽。
明璐瑶仰头望向众人,眼底翻涌着滔天怨毒,却终究……
化作一片死寂的绝望。
“柳氏——”
明老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冷如霜刃:
“你身为赤枭国人,青桑国法虽无法直接惩治,但如今你仍顶着明家媳的名头。”
她指尖一抬,半空中骤然浮现出十道缠绕着雷光的赤红长鞭,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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