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遇到什么人吧?”
明若泠见两人紧靠着墙角,眉头微蹙,还以为他们方才遭遇了什么变故,正躲着人。
“侄女儿,你怕不是忘了,”
明谦站起身,走到屏障边敲了敲那层淡光,语气带着点无奈,“你走时设下的这屏障,到现在还没撤呢。”
明若泠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烫:
“哦……倒是把这茬忘了。”
“那位墨大小姐没事吧?”
明谦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空着的怀抱上,语气里带着关切。
“没事。”
明若泠松了口气,简单解释道,“我先让她在灵泉里泡着,等咱们解决了这儿的危机,再给她炼制清煞丹,连服三日就能根除了。”
她含糊带过,生怕两人追问墨无暇此刻具体在哪,若让她编出这皇宫里藏着一处能让人安心褪衣疗伤的灵泉,着实不好细说。
怕他们再问,明若泠赶紧转移话题,往前凑了两步:
“三叔,你在暗处盯着,可有什么发现?”
明谦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朝她招手:
“来来来,你过来。”
他拽着明若泠往墙角退了退,压低了声音,那模样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手指还不忘往屏障外指了指,眼神里既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藏不住的得意,活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瞧着竟有几分憨态可掬。
“我们分开后,我直接去了皇家观星台的暗阁。”
明谦往屏障上靠了靠,声音压得更低,“来赴宴前就合计过,这群人要密谋,最可能选的就是那儿。”
他指尖在光膜上划了道弧线,眼里闪着精明:
“玄霄阁那帮人自视甚高,瞧不上皇室内院的密室,就爱往高处待。观星台够高,又能借着‘观天象、推运势’的名头装模作样,正合他们用‘天道气运’当幌子的做派。”
明若泠听得心头一紧。观星台顶层的暗阁她知道,原是存放古老星图的地方,书架后有处通风夹层,狭小得仅容一人蜷缩。
“我扮成检修星象仪的工匠混进去,趁人不备钻了夹层。”
明谦拍了拍衣襟,像是在掸去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却带了点惊险,“那缝隙刚好能看见里面,可也险得很,但凡有人往书架后多走半步……”
他没说下去,但明若泠能想象到后果。
以玄霄阁的狠戾,发现了定然是就地抹杀。她看向三叔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半步化形境的修为虽强,可在那种地方被围堵,终究是凶险。
“在里面待了不过半刻钟,就进来五六个人。”
明谦敛了神色,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为首的那家伙一甩袖袍,大马金刀坐在上首就喊:‘那些拒绝拉拢的世家竟无一家缺席,计划怕是不顺,你们给我盯紧了!’”
“另一个声音听着挺浑厚,接话道:‘这夺运阵看着是针对世家,实则是借皇室试水。若能抽走他们三成气运,明家就只能永远困在这边陲小国,咱们的任务也能算完成一半了。’”
说到这儿,明谦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光膜边缘:
“后面的我没全听懂,只听到他们说要‘验证什么’,还说要让姬氏皇族彻底变成傀儡。”
“果然如此。”
明若泠垂眸,指尖攥得发白。
玄霄阁的分舵果然是冲着明家来的,如今明家崭露头角,他们便急着动手了。
不管夺运阵成不成,姬氏都会沦为傀儡,而明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
她正思忖着,一直沉默的明惟清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困惑:
“让明家永远待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明谦摇了摇头,眼底也多了几分凝重:
“这事儿蹊跷,怕是得回去问老爷子才能弄明白。”
明谦顿了顿,又道:
“后来我绕去姬寰极的寝殿,竟撞见两个穿得跟玄霄阁人差不多的家伙,正跟那国君争得面红耳赤。看那样子,姬寰极是想把事情压小些,偏有个家伙冷笑一声,说:‘他们世家自恃地位高过皇室,却不知天道气运从不由辈分定。这阵眼用了他们族中血脉之人的残魂做引,只要阵眼不破,就算修为再高,气运也会像流水般淌进咱们腰包。到时候保你姬氏千秋万代,再也不用臣服于世家脚下,不好吗?’”
他学着那人的语气,末了咂咂嘴:
“我走之前,听见姬寰极那声叹息重得像块石头落地。不用想也知道,这糊涂国君是应了。”
“所以这阵法不止夺运,还藏着‘锁灵’的后手?”
明若泠眸色一沉,“等气运抽干,被困者的灵力会反哺阵眼,届时谁破阵,就会被灵力反噬重伤?”
明惟清也看向明谦,眼神里带着同款的凝重。
明谦重重点头,指尖在光膜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错不了!我带的人已经把暗处的小队清干净了,连姬寰极最信任的天戈卫,也解决了不少。现在外头巡逻的,不是血煞盟的亡命徒,就是玄霄阁添的人手,不过数目不多——他们向来不靠收弟子撑场面,单是皇室和那些被迫上供的势力,就够他们挥金如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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