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短信的蓝色光在秦枫掌心亮了两秒,他指尖反复划过“月圆之夜有险”五个字,指腹能摸到手机壳边缘的磨损——这是上次在云台山寺被影阁追杀时摔的。苏晴凑过来,刚喝过热茶的呼吸带着暖意:“发件人没留别的线索?技术部说定位到敦煌市区,可具体位置模糊。”
秦枫将手机揣进冲锋衣内袋,触到里面的青铜钥匙,钥匙莫名发烫。这时李队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急促:“秦枫,出事了!刀疤男被劫走了——昨天押往警局的路上,黑莲教的人用伪造车祸制造混乱,现在人已经往敦煌跑了!”
“刀疤男也去敦煌?”苏晴猛地坐直身子,翻出背包里的《高僧传》,书页哗啦啦响,“这书里写着,黑莲教当年被玄奘弟子围剿时,把‘噬光莲’藏在了莫高窟,刀疤男肯定是去帮他们找圣物!”
秦枫盯着书里的插画——三瓣黑莲中心嵌着暗红色珠子,和影阁青铜镜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得赶在月圆前到敦煌,”他合上书,指尖摩挲着青铜钥匙,“这钥匙说不定能克制噬光莲,不能让黑莲教得手。”
当天傍晚,两人登上飞往敦煌的航班。舷窗外的夕阳把云层染成金红色,苏晴靠在椅背上,反复看着匿名短信:“发件人知道372窟,还提醒我们月圆有险,不像是敌人,但也没说自己是谁……”
“到了敦煌再查。”秦枫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天眼在夜里隐隐发烫,像是在感应远方的某种能量。他想起老僧人说的“千年诅咒”,心里隐隐不安——黑莲教筹谋这么久,绝不会只派刀疤男一个人来。
次日清晨,飞机降落在敦煌机场。穿蓝色冲锋衣的小林早已举着牌子等候,胸前工作证上“敦煌文物研究所 林默”的字迹清晰。“秦老师、苏老师,路上堵了会儿沙,来晚了。”小林递过两瓶冰镇矿泉水,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车上有372窟的修复档案,咱们边走边说。”
越野车往莫高窟方向开,窗外的戈壁滩上,骆驼刺在风沙里摇晃,细沙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小林点开平板里的档案:“372窟是北魏延兴年间凿的,壁画全是《妙法莲华经》故事,十年前修复时,发现窟角有个耳室,里面塞满流沙,怕碰坏壁画就没清理。”他突然停顿,点开一张照片,“上周有个穿黑斗篷的女人,连续三天来这儿,总盯着耳室看,脖子上挂着黑莲吊坠,问她话也不答。”
“黑莲吊坠?”秦枫心里一紧,“她是不是左眼下方有颗痣,还拿着青铜铃铛?”
“铃铛没注意,但痣我记得!”小林的声音提高半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那吊坠看着邪门,不像游客会戴的东西。”
说话间,越野车抵达莫高窟景区。文物研究所的张所长早已等候,手里攥着牛皮封面的笔记本:“秦老师,李队长都交代了,372窟今早临时关闭,修复组也备好了工具,咱们现在就能进去。”
走进372窟,干燥的土腥味混着壁画颜料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洞窟顶部的藻井画着飞天,朱砂涂的飘带边缘有细小的风沙侵蚀缺口,石青填的衣袂上,金箔贴的莲花座已有些剥落。秦枫走到窟角的耳室前——厚厚的木板封着入口,边缘缠着防尘布,木板上“未清理区域”的铁牌已生了锈。
他伸手摸向木板,天眼悄然开启。下一秒,太阳穴突然像被针扎般疼,眼前的画面瞬间扭曲:流沙下的耳室变成黑色漩涡,耳边传来细碎的梵文咒语,指尖的木板竟透着冰凉的金属感。“有干扰。”秦枫猛地闭眼,额角渗出冷汗,“耳室里有‘蚀灵场’,能打乱异能。”
苏晴立刻翻出《高僧传》,快速翻阅:“找到了!噬光莲会散发蚀灵场,专门克制异能者,当年玄奘弟子就是靠破邪咒才靠近它!”
张所长立刻让修复组拆木板:“小心点,北魏壁画的颜料层薄得像纸,碰一下就掉。”修复队员用微型撬棍轻轻插入木板缝,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木板缓缓落下——耳室里的流沙涌出来,混着几片北魏麻纸残片,其中一片上还能看到半个“佛”字。
“藏宝图的月牙标记!”苏晴突然指向耳室墙壁,那里刻着一道清晰的月牙纹,和鎏金铜匣绢纸上的图案完全吻合。秦枫刚要靠近,景区的应急广播突然响起,小林拿着对讲机跑进来,脸色发白:“张所长!景区门口发现那个黑斗篷女人,还带着两个黑衣人!”
秦枫和苏晴立刻往广场跑。刚到牌坊下,就看到穿黑斗篷的女人站在阳光下,脖子上的黑莲吊坠碰撞着发出“叮铃”声。女人看到他们,缓缓摘下面罩——左眼下方果然有颗痣,右手握着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三瓣黑莲。
“秦先生,我们终于见了。”女人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她抬起左臂,露出小臂上的烫伤疤痕,“我叫墨莲,是当年围剿黑莲教的玄奘弟子后代。发匿名短信的是我,我想借你们的手,毁掉噬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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