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的夜风吹散了腐灵阵残留的阴寒,秦枫将三枚舍利碎片贴身收好,指尖仍能触到碎片传来的温润暖意——那暖意顺着衣襟蔓延到心口,像是父亲当年拍在他肩上的手掌,沉稳而坚定。
苏晴正低头整理相机里的地图照片,屏幕微光映着她紧锁的眉头:“昆仑山总坛的位置标注得太模糊,只说在‘昆仑山口西三百里,黑沙坡下’,可那一带全是无人区,连卫星地图都只有大片黄沙。”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玄山氏手记,“对了,手记里提过,玄山氏当年西迁时,在敦煌到昆仑的路上设过‘驼铃驿站’,驿站的驼铃会发出特殊的频率,能指引方向,还能警示危险。”
秦枫抬头望向远处的鸣沙山,夜色中,沙丘的轮廓像沉睡的巨龙。他想起刚才在302窟藻井里看到的莲花图案,突然与记忆中父亲画过的一张草图重合:“我父亲的笔记本里,也画过类似的驼铃——铃铛上刻着‘莲纹反向’的标记,说那是玄山氏用来辨别友敌的暗号。”
两人正说着,一阵清脆的驼铃声突然从沙坡下传来,“叮铃、叮铃”,节奏缓慢却格外清晰,在寂静的夜里透着几分诡异。秦枫猛地按住腰间的玄铁鉴宝尺,天眼中的金光悄然亮起——他分明看到,沙坡尽头的阴影里,有三匹骆驼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骆驼背上的人影,穿着与莲生教黑袍相似的深色衣袍。
“别出声。”秦枫拉着苏晴躲到一尊残破的佛塔后,指尖扣住一枚舍利碎片,随时准备激活佛光。驼铃声越来越近,他看清了为首那人腰间挂着的驼铃——铃铛上刻着的莲花纹,花瓣竟是反向绽放的,与父亲笔记本里的标记分毫不差。
“是‘驼铃驿站’的人?”苏晴压低声音,相机镜头已经对准了来人。
为首的驼夫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勒住缰绳,沙哑的声音在夜风里传开:“玄山氏的后人?舍利碎片的佛光,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
秦枫心中一凛,这人竟能感知到舍利的气息。他从佛塔后走出,手中的舍利碎片泛着淡淡的金光:“阁下是驿站的守护者?”
驼夫翻身下马,脸上蒙着厚厚的防尘巾,只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他盯着秦枫手中的舍利,缓缓抬手,掀开衣袍内侧——那里绣着一个与三目佩相同的“天眼”图腾:“我是第七代驼铃守护人,老陈头。莲生教的人三天前就从这里过了,带着四枚舍利,说是要去昆仑总坛‘献祭’。”
“献祭?”苏晴猛地攥紧相机,“他们要对舍利做什么?”
老陈头从骆驼背上取下一个牛皮袋,递给秦枫:“这里面是驿站代代相传的‘沙海图’,标注着去黑沙坡的近路,还有莲生教设下的陷阱。”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他们要把七枚舍利放在总坛的‘莲灭阵’里,用邪祟之气污染舍利,到时候不仅敦煌的文物会被邪祟浸染,整个西北的龙脉都要被搅乱。”
秦枫展开沙海图,泛黄的羊皮纸上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路线,每一处陷阱旁都画着小小的警示符号——有的是“腐灵阵”的黑纹,有的是“**沙”的漩涡,最危险的一处,标注着“莲生教哨卡,有法器镇守”。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总坛,不能让他们集齐七枚舍利。”秦枫将沙海图收好,抬头看向老陈头,“驿站能帮我们安排驼队吗?”
“驼队已经备好了。”老陈头指了指身后的三匹骆驼,“但你们得换身衣服——莲生教在沿途设了不少暗哨,看到玄山氏的装束,会直接动手。”他从骆驼背上取下两个包裹,里面是与他们相似的深色衣袍,“穿上这个,就说是去总坛‘献礼’的信徒。”
苏晴接过衣袍,指尖抚过布料上粗糙的针脚,突然注意到衣袍的下摆处,缝着几缕银色的丝线——正是敦煌特有的夜光沙磨成的粉末。“这是……”
“夜光沙能在夜里发光,驿站的人看到这个,会给你们指路。”老陈头解释道,“但记住,到了黑沙坡附近,一定要关掉所有光源——那里的‘**沙’会跟着光走,一旦被缠上,就会陷进幻象里,永远出不来。”
秦枫将三枚舍利碎片藏进衣袍内侧的暗袋,又把玄铁鉴宝尺别在腰间:“多谢前辈相助,我们这就出发。”
老陈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莲生教的首领,法号‘莲尊’,他手里有一件‘灭佛杵’,能压制舍利的佛光。你们要是遇到他,千万别硬拼——沙海图最后一页,画着破杵的法子。”
秦枫点头,将老陈头的话记在心里。两人换上深色衣袍,牵着骆驼走向沙海。老陈头站在佛塔旁,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三目佩,对着西方喃喃自语:“老秦,你的儿子,比你当年还要倔强……”
沙海的夜风吹起漫天黄沙,秦枫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面,沙海图被他紧紧按在掌心。苏晴跟在后面,相机始终没有离手,她时不时抬头看向夜空——北斗星的方向,正是昆仑山的位置,而他们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踩着生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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