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内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土腥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秦枫靠在石壁上缓神,指尖还残留着莲心佩余温——方才在入口处抵挡秦岳时,双佩合并的金光几乎抽干了他体内的力气,此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发疼。苏晴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袖口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目光扫过暗格深处那只落满灰尘的木盒时,忽然轻“咦”了一声。
“这里好像藏着东西。”她伸手去够木盒,指尖刚碰到盒盖,就被秦枫一把拉住。
“别碰。”秦枫的声音还带着虚弱的沙哑,却透着警惕,“遗迹里的东西说不定有机关,我先看看。”他抬起手腕,青铜色的莲心佩在暗格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淡金光泽,天眼缓缓睁开,视线穿透木盒表面的斑驳漆皮——里面没有暗器,只有一叠泛黄的麻纸,纸页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人精心存放过。
苏晴松了口气,轻轻将木盒拖到面前,解开盒外缠绕的腐朽麻绳。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纸上的墨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是用狼毫笔蘸着朱砂混墨写就的,字迹苍劲有力,带着几分佛家特有的沉稳。
“是手记。”秦枫凑过来看,目光落在开头的落款上,瞳孔微微一缩,“玄山氏……原来真的有这个家族。”
苏晴翻到第一页,轻声念了出来:“吾乃玄山氏第三十七代守藏人,自先祖受佛陀托,守护七枚佛骨舍利,分藏九州七处佛地,以镇莲生教邪祟……”她的声音顿了顿,转头看向秦枫,“莲生教?就是秦岳勾结的那个神秘组织?”
秦枫点头,指尖抚过纸页上“莲生教”三个字,天眼隐约捕捉到纸上残留的微弱能量——那是一种与秦岳身上邪祟气息同源,却更古老的波动。“继续念。”他沉声说。
苏晴继续往下读,手记里详细记载了玄山氏的使命:早在南北朝时期,莲生教就以“供奉莲生佛”为幌子,实则修炼邪术,妄图夺取佛骨舍利的力量,控制世间佛教信徒。当时的玄山氏先祖受高僧所托,将原本集齐的七枚舍利拆分,分别藏于灵隐寺、五台山、莫高窟等七处千年佛地,每处藏地都设下与玄山氏血脉相关的禁制,只有守藏人的血脉才能开启。
“这么说,秦枫你……”苏晴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秦枫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你是玄山氏的后人?”
秦枫愣了愣,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爷爷临终前的场景——老人躺在床上,颤巍巍地将半块莲心佩塞给他,只说“保管好它,以后会有用”,却从未提过玄山氏。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忽然想起秦岳是自己的二叔,按血缘算,秦岳也该有玄山氏血脉,可手记里明明写着“玄山氏后人需以守护舍利为己任”,秦岳为何要勾结莲生教,抢夺舍利?
“接着往下看,或许有答案。”秦枫催促道。
苏晴快速翻动手记,果然在中间几页找到了关键内容。那一页的墨迹比其他地方更深,似乎是写作者情绪激动时所书:“民国二十三年,族中出了叛徒,乃吾之胞弟玄山墨。他贪图莲生教许诺的‘长生之法’,泄露了第一枚舍利藏于雷音窟的线索,还偷走半块莲心佩,投靠莲生教成为护法。吾虽派人追杀,却只夺回佩上碎角,玄山墨自此隐匿,改姓秦,融入俗世……”
“改姓秦?”苏晴的声音陡然提高,“秦枫,这玄山墨,会不会就是你爷爷的父亲?”
秦枫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想起家里那本残缺的族谱,爷爷的父亲一栏只写着“秦讳墨”,没有任何生平记载,当时他还以为是年代久远丢失了信息,现在看来,哪里是丢失,分明是刻意隐瞒。他一把拿过手记,翻到后面的家族谱系图,虽然大部分名字已经模糊,但在“玄山墨”的名字旁,用小字标注着“后裔:秦某、秦岳、秦枫”——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原来秦岳的祖父,就是当年背叛玄山氏的玄山墨;原来自己和秦岳,不仅是叔侄,还是同出玄山氏的后裔。可为何秦岳要执着于抢夺舍利?手记里说莲生教许诺玄山墨“长生之法”,难道秦岳也被这个谎言蛊惑了?
“你看这里。”苏晴指着手记末尾的一段话,“玄山氏每代都会选出‘守舍利人’,需以血脉之力加固舍利禁制,而叛徒后裔若沾染舍利,会被莲生教的邪术反噬,除非……”她的声音顿住,眉头皱了起来,“除非什么?后面的纸页被撕掉了。”
秦枫看向那页纸的边缘,果然有明显的撕痕,断口处还很新,不像是年代久远自然损坏。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这个暗格,并且特意撕掉了关键内容?会是秦岳吗?可秦岳若知道暗格的存在,为何不直接拿走手记?
“或许秦岳只知道舍利的事,不知道暗格藏着手记。”苏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分析,“你看这暗格的入口,藏在石壁的梵文刻字后面,要不是刚才你靠在墙上,石壁轻微震动露出缝隙,我们根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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