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也懵了,死死抱着宝儿,心脏还在狂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又…又来一个?今天这破院子是捅了马蜂窝吗?到底几波人?
烟尘略微散去,只见院墙缺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出个子不算高,似乎穿着深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了阴影。刚才那道凌厉又精准的剑光,正如同拥有生命的小鱼般,环绕着那人周身缓缓游弋,发出低低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那人没有立刻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似乎在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悄然弥漫开来,比刚才林闲那虚张声势的“威压”实在多了。
打斗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不速之客身上。
赵头领脸色变幻,最终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试探着朝那边拱了拱手:“不知是哪路的朋友?在下李家赵莽,在此处理一点私怨,行个方便?”
那身影没动,也没回话。只有那柄悬浮的小剑,嗡鸣声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管事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林闲、箱子、和院墙缺口的身影之间来回扫视。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短刃,身体微微绷紧。
林闲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他感觉怀里的宝儿似乎没那么抖了,正悄悄从他肩膀旁边露出半只眼睛,好奇地看向院墙那边。
【灵犀预警】的刺痛感还在持续,但不再是那种尖锐的死亡威胁,而是变成了一种高度不确定的、混杂的危险信号。
妈的,这又是哪尊神?敌?友?还是冲着箱子来的?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和宝儿缩得更小一点,最好变成墙上的两块砖。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和对峙中——
那院墙缺口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一直环绕飞舞的小剑,剑尖微抬,缓缓地、精准地……指向了厢房之内。
指向了……林闲。
林闲瞬间汗毛倒竖!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那剑尖锁定他的瞬间,他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冰冷,致命。
【破妄真瞳】疯狂运转,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剑身上流淌的锐利光华,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轻易将他撕碎的力量。他甚至能模糊预判出那飞剑刺来的轨迹,直取他的面门!
躲不开!绝对躲不开!
刚才翻滚那一下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和运气。现在他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虚像值见底,系统哑火,身体虚脱,前后敌人未退,又来了个更狠的直接锁定了他。
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
他下意识地把宝儿的小脑袋按回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自己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林闲心头一片冰凉,甚至有点想笑。
他妈的,穿越一趟,苟成这样,最后还是这么个死法。
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贯穿头颅的冰冷和刺痛到来。
耳边,似乎只剩下宝儿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还有那柄飞剑越来越近、越来越尖锐的破空嗡鸣。
飞剑的嗡鸣声越来越尖,像根冰冷的针,直直扎进林闲的耳朵里。他能感觉到一股锐利的风压先一步刺在眉心,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死了死了死了……这回真玩脱了。林闲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搂着宝儿的手臂勒得死紧。小丫头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致命的威胁,在他怀里僵住,连抽泣都停了。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
预想中的穿透痛楚却没来。
那尖锐的嗡鸣声……好像……拐了个弯?
呼——
一股疾风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带起他几根头发,刮得耳朵生疼。
紧接着,身后极其近的地方,传来“叮”的一声极其清脆、甚至有些刺耳的撞击声!像是两根钢针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子似乎都能溅到他后颈上。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被强行压下去的、闷哑的痛哼!
林闲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还在玩命地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他首先对上的,是怀里宝儿那双瞪得溜圆、还含着泪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惊吓。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扭过头。
只见就在他脑袋旁边,离他的太阳穴不到一巴掌的距离,那柄原本应该把他脑袋捅个对穿的飞剑,此刻正悬停在那里,微微震颤着,剑尖闪烁着冷光。
而在飞剑剑尖所指的墙壁上,深深钉进去一小截……乌黑色的、棱角分明的东西。
是刚才从箱子里射出来、打偏了刀手攻击的那类乌光暗器!
这飞剑……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是截杀了这个从背后悄无声息射向他后脑的偷袭?!
林闲瞬间出了一身白毛汗,后背湿透,凉飕飕的贴在地上。
谁?谁他妈又从背后阴我?!这屋里到底还藏了多少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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