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林闲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发飘,“这…这吃了啥?大力金刚丸加超级兴奋剂吗?”
他眼睁睁看着那几棵最丰饶的果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硕果累累”变成了“惨遭洗劫”。树冠层迅速变得稀疏,地上则铺了一层厚厚的红紫色果皮和圆溜溜的果核。
“饱啦!”一声带着满足饱嗝的欢呼从树顶传来。
林宝儿终于停下了她那疯狂的“进食 极限运动”二合一表演。
她站在一棵最高的树梢顶端,那细弱的枝条被她踩得弯成了惊心动魄的弧度,她却稳稳当当,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满果汁的手指。
然后,她低头看向下面呆若木鸡的师父,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小手还炫耀似的挥了挥。
林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指着她,手指都在哆嗦:“你,你,你给我下来!立刻!马上!小心摔死啊祖宗!”
林宝儿“哦”了一声,小身体轻盈地一纵,抓住一根粗枝荡了一下,然后稳稳落地,动作流畅得像练了十年跑酷。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林闲面前,献宝似的举起手里攥着的最后两个没舍得吃的、最大最红的果子,大眼睛亮晶晶的:“西父!吃!甜!肉肉!”她把果子硬塞进林闲手里。
林闲看着手里这两个沉甸甸、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罪证”,再抬头看看那几棵明显秃了一圈、在风中显得格外凄凉的大树,以及满地狼藉的果皮果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肉,肉你个头啊!”林闲的声音带着哭腔,猛地抓住林宝儿的小胳膊,痛心疾首地摇晃,
“宝儿!我的小祖宗!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人家果子祸祸成啥样了!这是有主的林子!要赔钱的!咱们赔不起啊!完了完了完了,这下捅破天了!”
林闲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那几棵惨遭蹂躏的果树,试图进行最后的补救。他像个强迫症患者,围着树疯狂地转圈,眼睛瞪得溜圆,伸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清点着残存的果实数量,嘴里念念叨叨:
“一、二、三…这棵起码少了五十个!天杀的,那边那棵更惨,树顶都秃了!一百个?一百二十个?”
他越数心越凉,越数腿越软。
满地都是果核,像铺了一层深紫色的地毯,一脚踩下去嘎嘣作响。这哪里还数得清?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惨绝人寰的大扫荡!
“宝儿!你…你到底吃了多少啊?”林闲欲哭无泪,绝望地看向小徒弟。
林宝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伸出两只沾满果汁、黏糊糊的小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二、三…”小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似乎遇到了数学难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十个手指头,又抬头看看师父,小嘴一咧,露出了一个憨憨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好多!数不清啦!”
林闲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进那堆果核里。数不清?这丫头是把自己吃成无底洞了吗?
他气得想跳脚,又怕动静太大引来地主,只能压着嗓子低吼:“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把咱们爷俩吃破产啊!还‘肉肉’?地主来了,怕是要把咱俩当肉给炖了!”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满地狼藉中团团转。将果核埋起来?太明显了!把没摘完的小果子挂回去?都蔫吧了!他尝试着把几片被扯掉的大叶子插回光秃秃的树枝上,结果风一吹,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场面更加凄凉。
“造孽啊…”林闲看着自己拙劣的“补救”,彻底绝望了。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啥都不干!
就在这时——
“嗷——!!!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
一声撕心裂肺、充满惊怒和绝望的咆哮,如同平地炸雷,猛地从山谷另一头轰隆隆滚了过来!那声音里蕴含的悲愤和暴怒,震得林间的树叶都在簌簌发抖。
林闲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冻成了冰渣子。他猛地扭头,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山谷入口处,一个穿着绸布短褂、身材矮壮、脸膛黝黑的中年男人,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这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他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几棵被薅秃了的宝贝果树,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表情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锄头、同样目瞪口呆的农人。
完了!
林闲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大字,嗡嗡作响。他一把捞起还在舔手指上残留果汁、不明所以的林宝儿,几乎是本能地就想往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钻。
“站住!狗日的贼!给老子站住!”
那矮壮男人毫无疑问就是这片果林的地主,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眼珠子瞬间变得赤红。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顺手抄起旁边农人手里的一把锄头,像头发狂的公牛,朝着林闲和林宝儿藏身的方向,不管不顾地猛冲过来!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砸在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闲脆弱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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