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赘婿 第74章 剑舟之上，暗流始涌

巡天剑舟，并非凡俗意义上的舟船。

它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呈现暗金色的奇异材质锻造而成，线条流畅而凌厉，仿佛本身就是一柄出鞘的巨剑。舟身长逾百丈，其上天然铭刻着无数细密繁复的剑形符文，此刻正缓缓流转，散发着割裂虚空、镇压万法的煌煌剑意。仅仅是靠近，林凡就感觉到自己识海中的“道心剑种”微微震颤，既有受到压制的滞涩感，又有一丝遇到同源力量的雀跃。

那道由纯粹剑意凝聚的金色阶梯，稳固地延伸至四人面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莫云天对此似乎司空见惯，没有丝毫犹豫，当先迈步踏上。阶梯在他脚下如同实质，发出轻微的铿锵之声。

林凡与李大牛、柳如烟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李大牛显得有些拘谨，显然对这隐界剑修圣地的器物心存敬畏。柳如烟则美眸流转，好奇地打量着剑舟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在评估其价值。

踏上阶梯的瞬间，林凡便感觉周身一轻，仿佛脱离了南疆大地的束缚，被一股柔和却强大的剑意包裹、接引，眼前景物变幻，下一刻，已置身于剑舟内部。

剑舟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显然是运用了高深的空间拓展阵法。脚下是光滑如镜的暗金色地板，倒映着上方同样材质、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穹顶。四周并无太多装饰，只有一些简约而古老的石刻，描绘着剑修悟道、斩妖除魔的场景，透着一股肃杀与厚重的历史感。

数十名身穿统一白色剑袍、气息精悍凌厉的修士分立两侧，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剑锋，齐刷刷地落在刚刚登船的四人身上。这些目光中，有审视，有好奇，有淡漠，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尤其是落在林凡身上的目光，最为复杂。惊讶于他修为的“低微”（相对而言）与状态的虚弱，探究于他为何能引动莫云天与剑舟的注意，更深处，则隐藏着一丝对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警惕。

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剑舟之上，弥漫着一种与万毒泽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的“域”——剑域。在这里，剑修的实力能得到增幅，而其他道路的修士，则会受到无形的压制。他的星辰之力运转起来，明显比在外面滞涩了许多。

“莫师兄。”一名看似是领头的中年剑修越众而出，对着莫云天微微拱手，态度恭敬，但目光扫过林凡三人时，却带着明显的疏离，“这几位是？”

莫云天语气平淡：“林凡，李大牛，柳如烟。秘境中结识，于我有助。”

言简意赅，却让那名中年剑修以及周围的其他剑修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能让眼高于顶的莫云天说出“于我有助”四字，这三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伤势未愈的林凡，绝不简单。

中年剑修再次看向林凡，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更浓，但语气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客气：“原来是林道友，李道友，柳道友。在下悬剑峰执事，赵乾（此赵乾非彼赵乾，重名巧合）。”

林凡抱拳还礼：“赵执事。”李大牛和柳如烟也各自见礼。

“几位方才受惊了。”赵乾执事侧身引路，“长老在剑阁等候，请随我来。”

一行人穿过宽阔的甲板，走向剑舟中央一座最为高大、形似剑柄的建筑。沿途，那些年轻剑修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尤其是在林凡身上打量不休，隐隐有议论声传来。

“他就是林凡？那个身怀先天道胎的？”

“看起来不怎么样啊，气息虚浮，才先天境吧？”

“莫师兄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还说他于己有助？”

“听说他在秘境里惹了不少麻烦，连黑巫教和司徒家都得罪死了……”

“哼，非我剑道中人，终究是旁门左道。”

这些议论声音虽低，但又如何能瞒过林凡等人的感知。李大牛听得眉头直皱，拳头捏得咯咯响。柳如烟则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林凡面色平静，仿佛未曾听闻，只是默默感受着这剑域对他力量的压制，心中对隐界剑修的排外与高傲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莫云天眉头微蹙，冷冷地扫了那些议论的弟子一眼，一股无形的剑意压迫过去，顿时让那些弟子噤若寒蝉，纷纷低头。

很快，众人来到剑阁之前。阁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云端。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背对着众人，负手立于一面巨大的玉璧之前。玉璧之上，剑气森然，仿佛蕴含着无穷剑道至理。

老者并未回头，但一股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息已然笼罩了整个剑阁。在这股气息面前，即便是莫云天，也微微收敛了自身的剑意。

“师尊。”莫云天躬身行礼。

林凡三人也连忙行礼：“晚辈林凡（李大牛、柳如烟），见过前辈。”

灰袍老者缓缓转过身，他的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同初生婴儿，却又深邃如同万古星空，目光扫过，仿佛能直视人心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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